第64章 被帶回宮

  秋月閣，人聲鼎沸，座無虛席。

  百里煙被封衍帶上了最佳的看客席位——三樓最中間的位置，將整個秋月閣收之於眼底。

  百里煙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了，她扶著三樓的雕花木欄，俯瞰整個秋月閣。

  秋月閣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桶樓，形成了一個中間空心的圓形看台，三層樓全部坐滿了來自五湖四海形色各異的人，每一個隔間前都掛著一個暗著的紅色燈籠。人們喧鬧著，觥籌交錯著，視線卻都齊齊注視著秋月閣最中心的位置。

  會場有琴師奏樂著，巨大的圓形桶樓中間有一個個雕刻成蓮花模樣的台子。

  突然琴師悠揚的琴聲一變調，變得急湊起來，秋月閣所有照明的燭光瞬間熄滅。

  百里煙不知所措，猛地回過頭：「怎麼回事？停電了？！」說完她才想起來這是古代，哪有什麼電。

  黑暗中，百里煙看不見封衍，她腦子靈光一閃，何不趁著機會兒開溜？於是她躡手躡腳摸索著準備跑，卻一下踩到自己裙角往前絆去。百里煙驚呼一聲，卻撲倒在一個人胸口處，那人一把撈住她，玩味地聲音響起：「夫人莫不是想趁著黑占為夫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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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

  「說」字還沒有說出口，一道悠揚的笛聲響起，然後是琴聲、箜篌聲，循序漸進交織在一起，悅耳動聽。

  「開始了。」低醇的男聲在頭頂響起。

  什麼開始了？百里煙不解看去，才發現那個蓮花型的台子被燭火照亮起來，封衍指的是那什麼表演開始了。

  「你放開我。」百里煙有些臉紅的推了推依舊抱著她的男子，還好她帶著面紗，封衍看不清她的臉。

  「好。」封衍吐出一個字，手一松，百里煙「哎呀」一聲從他身上滑下來摔到地上。

  這個男人就不能等她站穩再鬆手嗎！百里煙回頭瞪了封衍一眼。

  封衍無辜地看她一眼。

  百里煙氣呼呼地從地上爬起坐到椅子上扭頭專心看著舞台表演，不打算再理封衍。

  看著下面婀娜多姿的各色美人，百里煙算是大開眼界古代的歌舞表演。只是很奇怪，每上來一個女子表演，就會有隔間上的紅燈籠亮起，若是有好幾個同時亮起的紅燈籠，那麼這些隔間就開始將紅燈籠的數量提上去，像是在互相攀比誰的紅燈籠數量多一般。

  原本漆黑的看台也逐漸被這些紅燈籠點亮起，像是妖嬈長在黑夜中的曼陀羅一般。

  直到最後一個女人出場，封衍示意下人將自己閣台前的紅燈掛起，百里煙看著面前亮起的五盞紅燈籠，終於忍不住好奇心問封衍道：「你們這紅燈籠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之前不掛？現在掛？為什麼有的人掛了很多？有些人只掛了一兩個？」

  她就像一個好奇寶寶，向封衍提出好多個問題。封衍挑眉看著她：「這紅燈籠就是在競拍這風月閣上台表演的姑娘，若是看中哪一個姑娘，就會在自己的閣台前點起一盞紅燈籠，若是這個姑娘很多人都要，就要比誰出的價錢高，門口的紅燈籠數就是在比價格，十盞封頂。」

  百里煙一下想到自己上學時看的一部《大紅燈籠高高掛》的電影，裡面的就有這「點燈」的情節，若是男主人想跟誰睡，那個妾室的門口就會亮起一盞紅燈籠。

  「萬惡的封建主義。」百里煙暗罵一聲，不過她也突然好奇起來，剛才那麼多美人都沒見封衍點燈，這回兒會來一個怎樣的美女讓風月閣的所有紅燈都亮起，讓封衍都出手呢？

  百里煙伸長脖子往下看去，只見穿著一身紅裙的妙齡女子款款登台，她膚如白雪明艷動人，不同古典美人那般芙蓉如面眉如柳，而是有著立體的五官，眉目間帶著異族的風情，清純可人，但眉眼一動卻是妖嬈萬分，一頭烏黑的發也只是松松挽起並未有過多裝飾，但這樣也足以美得驚心動魄攝人心魂了。

  「混血兒？」百里煙訝異開口，沒想到在這個古代社會看能看見混血美女。

  會場有人按捺不住叫了一聲「暖兒姑娘」後，全場沸騰，就像是粉絲見面會一般。

  「暖兒姑娘？她就是暖兒姑娘！」百里煙震驚看向封衍，然後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一副我都懂的模樣。

  封衍飲著茶，睨了百里煙一眼：「夫人這是在吃醋？」

  百里煙一噎，這個人怎麼老是一副輕佻的模樣，就不能正經起來了嗎！

  百里煙扭過頭盯著暖兒姑娘的舞蹈看，不得不說美人不僅美舞姿也動人，看得她一個女人都心痒痒想拜倒在暖兒的紅裙之下。

  原本對面也是暗著的閣台一下亮起五盞紅燈，眾人一下喧譁起來，城主亮起五盞他們早已見怪不怪，畢竟城主是暖兒姑娘的常客，只是這突然冒出來的人也亮起五盞燈，眾人一下好奇起來對方的身份。

  亮起五盞燈，以後每亮起一盞都會是五的倍數。

  百里煙猛地回頭看向封衍，像是看比賽一樣緊張，封衍示意下人再掛上一盞紅燈，對方也毫不猶豫掛上一盞。

  台下的暖兒早已結束表演，琥珀色的眸子看著兩方亮起的燈，面上無悲無喜。

  封衍又加了一盞燈，對面一下加了兩站，一共八盞燈亮起。

  「我的天，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怒髮衝冠為紅顏，一擲千金嗎？」百里煙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還有些莫名其妙的小激動，看著封衍將面前的紅燈數加到九時，對面直接掛起了十盞。

  會場靜得都可以聽到人們呼吸的聲音，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眾人都在等封衍還會不會繼續加燈，片刻後封衍的九盞燈全部熄滅。

  眾人都愣住，這是……放棄了嗎？

  百里煙不解地看向封衍：「你為什麼……」

  封衍輕扯唇角看向百里煙：「遊戲已經結束了。」

  「嗯？」百里煙越發不解了。

  台下的暖兒看著滅掉燈的那處，眸子漸漸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