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籌算能力（下）

  「你是說，這題目是九王爺聽一小宮女出的？」御書房內，皇甫濯軒沉吟的看著國子監的太傅，也是皇甫景目前的授課老師李淵。

  李淵作揖道：「九王爺是這樣跟臣說的，聽說還是皇上身邊的人，所以臣特來請教，到底是怎樣的一位姑娘能出這樣的一道題目。」

  皇甫濯軒眸光閃了閃，吩咐影拓道：「你去把百里煙帶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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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煙正納悶怎麼皇甫濯軒怎麼突然找她，然後一進御書房就看見除了皇甫濯軒還有一位看起來就很學富五車的老爺爺。

  「皇上找奴婢有事？」百里煙福了福身子。

  皇甫濯軒睨了一眼桌上放著的紙道：「這題目可是你出的？」

  百里煙上前看了一眼搖搖頭：「皇上，奴婢不認識字。」準確來說，她不認識他們這個時代的字。

  「這……」李淵錯愕，然後看著百里煙道：「你可是給九王爺出題的那名女子？」

  百里煙點了點頭，她是給過皇甫景出題啊。

  看她茫然的表情，皇甫濯軒眸色越發深沉。

  「那你怎麼不識字？」李淵一副荒唐的表情看著百里煙。

  「出題不一定就會識字啊，不識字也不能代表奴婢就不能說話。」百里煙反駁道。

  「好，你說這題目是你出的，那你來解解看。」李淵不相信眼前看起來年齡跟他孫女一般大的女子還不識字的女人會出這種題目出來。

  百里煙看了看皇甫濯軒跟前的案牘道：「皇上可以借奴婢筆跟紙嗎？」

  皇甫濯軒默許了。

  百里煙拿過毛筆，剛下筆在紙上寫兩個字，就發現拿著毛筆極其不舒服，於是她改成現代拿筆的姿勢，開始在紙上塗塗畫畫。

  屋內兩人怪異的看著她那筆的姿勢以及她在紙上寫著的奇怪符號。

  這題目還是有一年她在網上看見的古代名叫鬼谷算的一道題目，這在她學習數學中也就叫不定方程了。

  怕這兩個古代人聽不懂，百里煙耐心的講解道：「三個三個地數，還餘二；五個五個的數，還餘三，七個七個的數，還餘二，那我們可以把前兩個列舉出來，列一個等式，首先設……」

  她剛一落筆，李淵就指著她寫的「3」道：「這是什麼？」

  百里煙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寫的是阿拉伯數字，這裡的人可能看不懂，於是她把從零到九的阿拉伯數字寫在白紙上，先跟他們介紹對應的是什麼。

  從阿拉伯數字開始教，然後到加減乘除，百里煙沒想到一道簡單的不等式她教了兩個時辰，轉眼中午就到下午了。

  李淵看著百里煙寫的幾張紙，其實算的步驟只有幾步，主要時間都花費在為了解釋這些奇怪的符號代數，他生平第一次遇見這麼奇怪但是非常高校的解法，看著百里煙的眼裡除了震驚只有震驚。

  「此女才思敏捷，臣等佩服啊！」李淵對百里煙讚不絕口，百里煙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對現代人來說不算什麼，她只是隨隨便便賣弄了一下而已。

  「臣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不知可否？」

  百里煙點點頭：「太傅請說。」所幸屋裡這兩個人都很聰明一點即通，不然她得解釋到明天估計都解釋不明白。

  「甲牽一隻肥羊走過來問牧羊人：『你趕的這群羊大概有一百隻吧'，牧羊人答：『如果這群羊加上一倍，再加上原來這群羊的一半，又加上原來這群羊的四分之一，連你牽著的這隻肥羊也算進去，才剛好湊滿一百隻。』請你算算這隻牧羊人趕的這群羊共有多少只？」

  百里煙想了想，口算就給出答案。

  李淵又出了幾道算數題，與百里煙出給皇甫景的不同，李淵給的題目數字極其大，百里煙拿起毛筆在紙上列了一個算式，不到一分鐘就給出答案了，李淵震驚。

  「皇上，此女只是單單一個宮女嗎？」

  皇甫濯軒半晌道：「鳳鳴國，七公主。」

  李淵一顫，不可置信的看著百里煙，又看了看皇甫濯軒。

  「天色不早了，臣還有事就先告退了。」李淵作揖道。

  皇甫濯軒輕嗯一聲，李淵就慢慢退下，臨走前還別有深意的看了百里煙一眼。

  屋內很快就剩下百里煙與皇甫濯軒了，看著滿桌雜亂的紙張，百里煙上前開始收拾整齊，突然出神的皇甫濯軒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看向她。

  「你說你失憶，但是不是變傻，那朕倒是要問問七公主，為什麼連筆都不會拿？連字都不認識？會運用籌算？生性怕水還會鳧水？」

  他每問一句，百里煙的面色就白了一分。

  「你最好給朕解釋清楚！」

  百里煙看著皇甫濯軒，半晌道：「奴婢記得奴婢跟皇上說過，奴婢不是百里煙。」再看見人彘之前她就跟他說過，只是她不信。

  「真正的百里煙在亡國那天就自尋短見死了，而我只是借屍還魂在百里煙身上的一縷靈魂。」百里煙努力說清這個事實，也努力不讓皇甫濯軒這個古代人被她所說的嚇到。

  「如果我都這樣說了，皇上還不相信的話，我就別無他法了，也請皇上不要再問我是不是失憶或者是假冒的了。」百里煙深吸一口氣道。

  良久，皇甫濯軒盯著百里煙道：「朕信。」一個人就算失憶也不會改變骨子裡養成的性格，也不會把之前會的現在忘記，更不會之前不會的現在如有神助的都會。

  「你信了？」百里煙訝異，沒想到他這麼輕易的相信了。

  皇甫濯軒鬆開她道：「相傳青國有一種秘術，可以借活人的身體將已故之人重新復活。這世上本就許多離奇古怪之事，你說你借住百里煙的身體復活，朕自然是相信你的話，因為也沒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證明為什麼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又有著大相逕庭的不同性格與行為。」

  居然還有這麼厲害的超自然秘術！百里煙震驚，絲毫沒有注意到皇甫濯軒眸里的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