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露一手

  百里煙原本以為，就算在皇甫濯軒身邊奉職，但也要比浣衣局沒日沒夜洗衣服要輕鬆很多，但是她錯了，在皇甫濯軒跟前，她要小心萬倍，因為一件小事沒做好，皇甫濯軒就可能要了她的小命。

  就像是一杯茶水的溫度，她就來來回回被折騰跑了十幾趟他才滿意。

  臨近中午，好不容易百里煙可以歇息一會兒，她開始期待著作為皇帝身邊的宮女會有什麼飯菜。一開始在浣衣局，她跟蘇蘇只有饅頭青菜吃，雖然百里煙是個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但是對於饅頭不知為何有迷之熱愛，所以菜雖然不怎麼對胃口，但是饅頭還是深得她心的，一天也是能吃飽的。

  這奉儀的伙食應該要比浣衣女好吧……百里煙內心小小期待著，但是去廚房看到自己飯菜那一刻，百里煙內心有點崩潰，這就是天忙碌一早上的伙食嗎？

  沒有想像中的精緻糕點，只有一道簡單的青菜炒肉絲配上一碗白菜湯外加一碗米飯就是她的午飯了，百里煙一瞬間都懷疑是不是皇甫濯軒又給自己穿小鞋了。

  但是看了周圍其他人一圈，百里煙發現自己已經算是好的了，至少菜里還可以看見肉的影子。

  「那個……」百里煙小心翼翼開口道：「你們平日裡就吃這個嗎？」

  其他宮女看見她發話，忙不迭回應道：「是的，姑姑。可是飯不夠？」

  「夠了夠了。」百里煙忙不迭點頭，就是太讓人失望了。

  

  一連著好幾天，百里煙都是一道葷素搭配加一碗湯，吃多了，百里煙還有點懷念饅頭了。她以為齊國好歹是個大國，飯菜也稍微會好點，但發現齊國偏北，占了一個窮山惡水的地方，農產品十分匱乏，就算是吞併了江南水鄉鳳鳴，物資上面好了起來，也沒有在伙食有所提升。

  皇甫濯軒的飯菜雖然看著挺好看精緻的，但也變來變去變不出上面花來，她都有點看膩了。

  這天中午，百里煙偷偷聞著御膳房的宋大娘有沒有多餘的麵粉與雞蛋還有新鮮的羊奶，宋大娘說有，她便討了點準備做點糕點解解饞。

  看著她把雞蛋分出蛋清與蛋黃，將蛋清混喝牛奶不停快速攪拌，宋大娘好奇道：「奉儀你在做什麼？」

  百里煙脫口而出：「泡芙。」

  泡芙？活了三四十年的宋大娘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東西，便新奇看著百里煙做，百里煙在廚房忙出忙進一個時辰，終於把泡芙做好了，整個奶香縈繞在空氣中，很多宮女太監都是第一次聞到這麼香的味道，都不敢相信這居然是腥腥的羊奶做的。

  百里煙小心翼翼打開蒸籠，她還擔心沒有烤箱做不出來呢，看見一個個成型的泡芙，百里煙欣喜拿起一個一咬，奶油溢滿唇齒。

  「姑姑，我們可以拿一個吃嗎？」有小宮女怯怯開口，但是雙眼一直沒有離開那金黃色的泡芙身上。

  百里煙點點頭：「當然可以啊！」她將做好的泡芙分給聚在廚房裡的人，要的材料不多，她只做了二十個左右，給屋內的小宮女太監分了後，她自己就沒剩多少個了。

  「太好吃了！」

  「好吃好吃！」

  ……

  百里煙笑嘻嘻看著她們誇讚著自己的手藝，做食物之人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自己做的東西唄吃完被誇贊吧。

  「姑姑，這是你家鄉的點心嗎？」有小太監吃的滿嘴都是奶油問道。

  百里煙想了想，點點頭，她在家的時候就喜歡跟她媽媽一起做小點心給家裡面人吃，久而久之，她喜歡嘗試做各種點心，只可惜，自己……再也不能跟家人一起吃了，想到這，百里煙眼神一暗淡。

  影拓找百里煙時，發現御膳房圍了一圈人，他看向百里煙道：「你在幹什麼，皇上還等著你伺候呢！」

  「啊！」百里煙尖叫一聲猛然一驚，才發現自己做東西太忘我忘了時間，居然已經到了下午，快速小跑著衝出御膳房，路過影拓身邊時，她連忙將自己手裡剩下的泡芙塞到影拓手裡：「啊沒時間吃了送你吧。」

  影拓低頭看著手裡三四個小巧的散發著奶香的小……小包子？不解，這是什麼？再抬頭，一屋子的人盯著他手裡的東西眼冒金光。

  御書房內，百里煙氣喘吁吁地感到皇甫濯軒跟前。

  「皇上有事嗎？」

  「沒事你就不來伺候了？」皇甫濯軒面色冷峻看著她，百里煙連忙搖頭：「不不不，為皇上服務是奴婢的榮幸。」百里煙時真跑昏了頭，居然對著他說出這般隨意的話。

  皇甫濯軒看了她一眼道：「你這一個多時辰去哪了？」

  百里煙還沒有說話，肚子就傳來一聲巨響，她期期艾艾開口道：「御……御膳房。」

  皇甫濯軒拿著奏摺的手一頓，似乎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嘲諷開口：「你這一個時辰在御膳房不是去吃飯是去做飯了是嗎？」

  她只顧著做小點心了，忘記吃飯這件事，如果需要的東西齊全不用臨時找，她早就可以把泡芙做好，哪還需要花那麼長的時間。

  「還真……是的。」百里煙低下頭羞恥道。

  「你會做飯？」皇甫濯軒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百里煙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點點頭後又搖搖頭：「算不上正兒八經的做飯，就是會做一些小點心。」

  皇甫濯軒突然來了興趣道：「那朕倒是瞧瞧了，以後你每天做一道點心上來。」

  「是。」

  百里煙走後，影拓進來，皇甫濯軒望著百里煙消失的方向道：「你剛才有看見她做東西嗎？」

  影拓想到了剛才自己好奇吃掉的百里煙塞給她的東西，甜甜的，香香的，意外還有點好吃，想到這，影拓有些吃人嘴短道：「皇上，臣去的時候她已經把東西做好了。」

  做好了？皇甫濯軒思忖著到底哪裡不對，堂堂鳳鳴國的七公主，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居然會下廚做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