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再生事
2024-07-04 22:55:06
作者: 簡心童
喪禮結束,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後,賓客自行散去,熱鬧也看夠了,再不走,便要惹了主人生嫌。
安親王府倒是清靜了,只有竟令人無端端生出蕭條之感。
宋蘅瞧佟豚還在外頭,便囑咐他早些回去歇息,這一日裡,忙碌的很,怕他也累了。
然而佟豚卻沒有聽話得轉身回去。
他不大理解今日這個局,是為的什麼。
難道不是為桂元和她的孩子報仇,設局坑殺太后嗎?
為何放太后好好的回去了呢?
引出太后來可不容易,這次放虎歸山,下一次再想揪出太后來,只怕更難了。
宋蘅瞧他迷惑不解,只得細細與他解釋。
「今日最重要的,不是太后,而是隨她而來的那些人。那些人的身手,你有沒有瞧出什麼古怪?」佟豚訝異:「並沒有什麼,不過侍衛罷了……雖然不是內監,但,想來以太后的身份地位,即便真的是男寵也無傷大雅。」
宋蘅詭異看了他一眼,默默說道:「不是,那些不是什麼男寵,而是太后死士。」
至於其他的,宋蘅也不好與他多言,畢竟查了這麼些日子的事情,說起來太繁瑣。
司北宸淡淡看了眼佟豚,毫無藏私:「那些死士,乃是烏央來人,太后也是烏央人。以前或許還能說的過去,而今烏央屢屢犯邊,朝中一片沸反盈天,太后的身份,以及死士,對於大幽來說,實在是威脅。」把佟豚哄回去之後,宋蘅還要去見一見那幾個關押起來的人。
「想那赫連皇后已經故去,他們竟也衷心,不曾離去。」
司北宸漠然:「可太后終非明主,浪費人才。」
宋蘅詫異,到底沒再說些什麼。
可司北宸的話匣子似乎打開了,對宋蘅也不再刻意不談。
「很久以前,赫連皇后於我有恩。」
宋蘅點點頭,他願意說,她便願意聽,有些事,總會過去,人還是要向前看的。「待會兒我便將咱們的『問詢』結果轉呈陛下,該叫他知道,太后可不會放過他的。」
「養虎為患,楚元韶對一些人太絕情,又對一些人太過心慈手軟!」司北宸冷笑。
宋蘅倒是知道楚元韶為何到現在依舊不敢對太后動手。
他既想要權利,又不想背負罵名,通通推給司北宸,哪怕最後太后能平反,該問責的也不是他這個皇帝,而是司北宸。
倒是打的好算盤!
不過這回,司北宸倒是不會與楚元韶客氣,把太后的罪過壓得實實的——死士出現過幾次,甚至危及司北宸性命,甚至宋蘅懷疑以前太后垂簾聽政時,莫名枉死的幾位攝政大臣的死,也與太后娘娘有關係。
這一個聯通外敵,構陷大臣之罪,太后無論如何也跑不掉了。
「在轉呈陛下之前,我還想前往壽安宮一趟。」「怎麼?」
宋蘅並非痛打落水狗,還要親眼見一見對方的人,她想入宮覲見太后,無非是有自己的目的。
「呂石尋人之路困難重重,我想看看能不能撬開太后的嘴,也好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麼,為何與咱們這樣大的嫌隙。」
正說著話,素錦前來。
「娘娘,桂元醒來,一直鬧著要找佟豚少爺呢。」
「找便找啊,她又不是不能走動……」話音未落,宋蘅已經蹙眉,奇怪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桂元又不是分不清輕重的。」
素錦嘆氣:「佟豚少爺房間裡,壓根沒有人。」
宋蘅現在最怕的就是一個人突然消失,先前桂元的事,已經叫她愧疚不已,如今佟豚才回來,該不會又叫太后給抓去了吧?宋蘅著急道:「可有派人出去找?」
「已經派出去了,奴婢是來與您說一聲兒的。」
然而,一夜過去,絲毫沒有佟豚的影子。
一大清早,直到佟豚從外頭自己回來,宋蘅才鬆了口氣。
然而這一次不論旁人怎樣問詢,佟豚咬定自己只是在外飲酒太多,迷糊過去,才忘記回府的。
單不論喝酒為何要跑出府去,也不問他為何沒有回去佟家,反而在街上遊蕩。
只說昨夜素錦派出了那麼多人出去尋找,除非佟豚會上天入地,不然沒有道理尋他不到。
而且,他身上的酒氣太清晰,半點腐臭味都沒有,一嗅便知,這是撒上去的,他並沒有喝醉,怕是滴酒未沾。
宋蘅面上不動聲色,之後對著素錦吩咐道:「去,讓呂石悄悄出去打探,佟豚未曾見過他,也不會引起懷疑,就去查佟豚昨夜究竟去過哪裡。」
京城總共就這樣大,夜裡還有宵禁,她還不信查不出來了。
面對如此詭異莫名,行蹤不定的佟豚,宋蘅也是有心無力,只是有些氣惱他這副樣子。
待安定下來,宮中卻又來人,傳召司北宸前往壽安宮,太后娘娘有事召見。
宮人小心翼翼從後門入宅,宋蘅猜測,太后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不敢叫旁人知曉來過安親王府,叫人瞧出來,於救她之事於事無補。
司北宸沒見宮人,而是來見宋蘅。
「你且去宮中吧,不是想問太后些事情?」
「可,太后想見的是你啊……我去的話,怕是要氣死她了。」宋蘅輕笑。
司北宸卻沒有什麼顧慮:「她這是被逼到絕路了,想從咱們這邊攻克,怕是認定咱們會高抬貴手,你便賣個好價碼,想知道什麼,只管去問她。」
宋蘅欣然,拍手叫好。
大抵也能猜到司北宸不願赴約的原因——依著他話里話外的意思,怕是太后與司北宸有什麼淵源,事到如今,想以往事相逼迫?
宋蘅想了想,便讓人去套馬車,立時隨著宮人去見太后。
只是入了宮中去,接引的卻不再是太后身邊的涔令姑姑。
此人面生的很,眼神躲閃,很不正氣。
宋蘅心覺有異,便起了心思,要悄悄試探。
「咦,那不是太后娘娘嗎?」
哪知道,這宮人仿似見鬼了似得,大驚失色,險些跌倒在地。
宋蘅蹙眉:「我看錯了,倒是嚇成你這樣?」
宮人戰戰兢兢,臉色極其不好看:「奴婢是前些日子進的壽安宮,很多事情不熟悉,生怕做不好,您一喊,奴婢就想跪下磕頭,實在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