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貪的是我的人
2024-04-26 07:22:40
作者: 軟甜野霧
蘇澤明聽完,沉默許久,蘇玉禾這邊只能聽到他憤怒粗重的聲音。
蘇玉禾目的達到,準備掛電話。
「等下!」蘇澤明冷哼一聲兒,「別想糊弄我,趕緊跟人斷了聽到沒有。」
蘇玉禾乾巴巴笑了兩聲,掛了電話。
江凜聽不清蘇澤明的聲音,卻能聽到時而傳出來的怒意,等蘇玉禾掛了電話,才上前問:「你爸爸是不是說到我了?」
蘇玉禾緩緩點了下頭。
江凜面色肉眼可見地頹了些,他聽不見蘇澤明的話,卻能聽見蘇玉禾的話,聽她一直在為自己說話,稍稍想了想,就知道蘇澤明非常不高興蘇玉禾和自己有聯繫。
也是,他是一個壞分子!
誰家會把女兒交給他?只有蘇玉禾這個傻婆娘才會看上自己。
蘇玉禾趁著沒人注意,捏了下他的手:「好了,別想那麼多,有我呢,走,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江凜問:「你爸爸是什麼職工?」
蘇玉禾眨了眨眼:「就普通職工,不是什麼大職位。」
「做什麼的,」江凜繼續問,他就是想知道他和蘇玉禾的差距在哪裡。
「呃……跟生產隊隊長差不多,就比咱們大一點點,指揮別人的。」
江凜點點頭,應該是國營單位里某個小領導,心裡放鬆了不少。
到後面知道蘇澤明真正身份的時候,江凜才驚覺兩人之間有多麼大的鴻溝。
後話暫且不提。
蘇玉禾在江家吃了飯,就回了知青點。
許雲把最近公社裡都在傳的事情告訴她,還朝她擠眉弄眼:「你們真的在處對象啊?」
蘇玉禾斜了眼她,笑笑不說話。
許雲卻興奮了起來:「怪不得你老是不在宿舍做飯了,跑那小子家做飯去了吧?」
「怎麼不能是他給我做飯?」
「能!」許雲冷靜過後,想起那些不好的傳言,一臉凝重,「你多長個心眼,別說傻傻的把自己的錢都給了他,聽說他特別窮,你家裡每個月都給你寄錢,別被他騙了。」
許雲越說越擔心:「說不定他真的就是衝著你的錢來的。五等地沒多少工分,能分到幾個糧食?」
從認識到現在,江凜不知道給了多少錢蘇玉禾,雖然她都沒怎麼收就是了。
但每次都是整齊的大團結,說江凜窮?
蘇玉禾不信,別人都只看到了表象而已,蘇玉禾跟江凜相處她最清楚了。
「你放心吧,他肯定不是因為我的錢。」蘇玉禾只能說那麼多,至於許雲怎麼想的,她沒辦法管。
蘇玉禾這麼漂亮一個姑娘在他面前,怎麼可能是想要她的錢?
而且江凜那眼神,每次恨不得把她吃了。
蘇玉禾心裡熱熱的,她才不在乎別人說什麼。
……
七月下旬,熱得厲害,麥田裡翻滾著金色麥浪。
公社裡開大會,鼓動大家打起精神準備收割麥子。
作物成熟,每個公社都在搶收,搶收是生產隊隊長最激動的事情,恨不得一天就把麥子收完,因為收得快的隊,有表揚,能分多工具。
男女老少齊上陣,鐮刀揮得沒影,三伏天火辣辣的太陽,沒人喊累。
就連江凜,這個不被接受的壞分子,作為壯勞力也被安排過來割麥子,只是他的工分和別人不一樣。
割好的麥子背到公社生產院子裡,過稱記工分,五十斤一個工分,按工分分糧食。
同樣的重量,江凜的工分比別人少。
蘇玉禾看見江凜眼神一亮,正欲說話,江凜便埋頭下去割麥子,一副生怕別人知道他們關係的樣子。
她知道江凜這又是想避嫌了,鼻哼了一聲兒,她也低頭去割麥子。
「啊!鐵柱暈倒了!」
隔壁田裡傳出驚恐的叫聲。
聽到聲兒的人唰地跑過去。
蘇玉禾到的時候,只聽他們一群人圍著說這是發暑病了,
發暑病就是中暑的意思。
蘇玉禾扒開眾人進去看到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被一個女人抱著搖晃:「兒喲,你要是有點啥事兒,你讓娘咋活喲。」
發暑病不是沒有過先例,但知識落後的農村,還沒有普及相關的急救知識。
少年面黃肌瘦,嘴唇卻干白到發裂,蘇玉禾看到這場景,喊道:「快把他弄到陰涼的地方。」
女人完全聽不到蘇玉禾的聲音,閉著眼睛哀嚎。
旁邊圍著的人,也不動,大概是怕人沒了,惹出大事兒。
蘇玉禾拍了拍鐵柱娘:「嬸子,再哭他就真的沒了,先把人移去樹下。」
鐵柱娘停下哭號,看著蘇玉禾,一把抓住她:「蘇知青,你能救他嗎?」
中暑處理好了不會有生命危險,但鐵柱的情況比較遭。
蘇玉禾說:「先把人挪過去。」
少年的爹早死了,換言之,女人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兒子。
女人狀況不必少年好多少,一個人抱不動大半小子,張著嘴巴望了一圈兒。
周圍的人哪敢動,怕鐵柱沒了到時候惹上麻煩。
他們眼觀鼻鼻關心,就是不敢看女人的眼神。
江凜走進來,直接把人抱起,圍著的人下意識讓開一條道兒。
蘇玉禾指著百米開外的樹:「去那裡,陰涼。」
江凜點點頭,背著人快步跑過去。
蘇玉禾跟著後面走,對鐵柱娘說:「水呢,他的水壺。」
鐵柱娘慌亂地去找水壺,空的!
日頭那麼曬,水早就喝完了。
一連問了好幾個人,一口水都找不出來。
蘇玉禾自己的也沒了,江凜看了眼她:「我水壺裡還有些。」
蘇玉禾跑去拿,剛轉身又回頭:「給他解開上衣,給他透透氣。」
江凜解開鐵柱的上衣,從旁邊扯了張大葉子,學著蘇玉禾的樣子,給鐵柱扇風。
水拿過來了,蘇玉禾仔細餵了幾口水給鐵柱,又倒了些在手上去濕潤鐵柱的額頭,正打算給鐵柱的胸口也抹上一些水,被江凜擋了下。
江凜掌心癱在蘇玉禾面前,她知道男人又吃莫名飛醋了,不給他碰別的男人身體,就像當初的丹丹那樣。
蘇玉禾無奈把水倒他手上。
鐵柱娘捏著手,提著心在旁邊看著:「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