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程雪死了

  經理交待，阮宏斌就是洪總，因為他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所以就用了宏字的諧音洪，做了個假名。

  「洪總交待過，不能泄露他的身份。如果有警察來公司找洪總或者老劉，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安排，經理也不知道。

  半個月前，阮宏斌拿著一個黑箱子找到經理，讓他去青河區的一個地下停車場，找到停車場最左側的一輛黑色帕薩特，在那兒抽根煙，然後把菸頭摁滅在輪胎上，就會有一個人出來拿走箱子。

  經理很好奇，偷偷弄開了箱子，發現裡面有整整100萬現金。

  他一時財迷心竅，拿走了10萬，然後又買了一模一樣的箱子，按照要求來到停車場，完成了交接。

  這之後也沒人找過他，當月洪總還獎勵了他1萬塊獎金。

  「原來那個箱子呢？」

  「箱子早就扔了，我哪敢留著啊。」

  

  「錢呢？」

  「存銀行了。」

  一共一百萬，經理偷走10萬，還剩90萬。

  許書白聯繫相關部門查了下老劉名下的銀行流水，發現他集中開了好幾個戶頭，加起來一算，差不多90萬。

  許書白進了審訊室，對經理說：「你買的那個箱子，帶我再去買一個。」

  很明顯，阮宏斌花錢收買了老劉。

  阮宏斌是外籍，剛剛經理給他打電話，他要是察覺到不對，很可能會逃往國外。

  徐子寒立馬聯繫有關部門查詢，發現阮宏斌一小時前訂了張出國的機票。

  飛機還有兩小時起飛，他趕緊開車去機場堵人。

  一個半小時後，阮宏斌被帶回分局，還採集了他的DNA信息，送去給時夏做對比。

  等待檢驗結果時，許書白開始審阮宏斌。

  阮宏斌說：「我不認識陳彥輝。老劉以前是我司機，後來他不幹了，我就換了別人。他的私事，我不清楚。」

  許書白淡定地坐在那裡，本身就帶有一種天然的壓迫感。

  他輕敲著桌面，一開口，聲音清冷。

  「不知道你還給他100萬，做你的司機獎金這麼高嗎？」

  阮宏斌皺了皺眉，反問：「什麼100萬？我不知道啊。」

  許書白朝門外喊了一聲，徐子寒進來，直接將一個黑色箱子扔到桌上，然後又出去了。

  「老劉都招了，你給了他100萬，讓他幫你辦事。」許書白眼風一掃，瞟著桌上的箱子，「這上面還有你的指紋呢。」

  阮宏斌瞬間變了臉色，小聲咒罵了一句。

  「劉運涉嫌故意殺人，你又給他這麼多錢，幕後主使是你吧。」

  許書白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

  阮宏斌舔了下嘴唇，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就在此時，徐子寒突然推門進來，一臉焦急，給許書白使著眼色。

  許書白跟他一起出來，徐子寒關上審訊室的門，「許隊，阮宏斌招了嗎？」

  「快詐出來了，你有事？」

  徐子寒道：「又出事了，程雪在精神病院食物中毒，現在在醫院搶救呢。」

  程雪是那張合照上唯一活著的人，極有可能是重要證人。

  許書白暫時撂下阮宏斌，帶著徐子寒趕去醫院。

  手術室外圍著許多人，有程雪的親人，還有精神病院的醫生，以及醫院的保安。

  徐子寒認出程雪的妹妹，上前詢問情況。

  程雪妹妹說：「我今天中午去看我姐姐，沒看到，一問才知道她在這裡搶救，說是中毒了。」

  精神病院醫生連忙道：「這可真不能怪我們醫院，大家都在食堂吃東西，怎麼可能就她一個中毒呢？」

  徐子寒出示了證件，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醫生說：「今天中午，程雪姐夫來看她，他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很快程雪就捂著肚子滿地打滾，可她姐夫卻不見了。」

  程雪妹妹一頭霧水：「她就我一個妹妹，哪來的姐夫啊。」

  許書白對徐子寒道：「一會兒去查監控，看看這個『姐夫』是何方神聖。」

  過了一會兒，手術室燈滅了，醫生走出來搖搖頭。

  「毒藥劑量太大，病人全身多處器官衰竭，沒能救回來。」

  許書白問：「程雪中的是什麼毒？」

  「四亞甲基二碸四胺，也就是俗稱的毒鼠強。」

  二人又回到精神病院查監控。

  畫面里，一個男人帶著鴨舌帽和墨鏡，穿著黑色T恤。

  精神病院醫生在旁邊說道：「這男的來過好幾次，經常給程雪帶東西，自稱是程雪姐夫。」

  徐子寒眯了眯眼，只覺得這個男人的身影很眼熟，卻又說不上來是誰。

  而且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避開了好幾個監控，沒能拍到正臉。

  許書白問醫生：「你們這裡沒有來訪登記嗎？」

  醫生趕緊找來登記本，翻了幾頁指著一個名字，「就是這個人。」

  登記本上赫然寫著「阮宏斌」三個字。

  許書白問徐子寒，阮宏斌是什麼時候抓到的？

  徐子寒看了看手機，「打電話查他出境信息的時候是12：15，聯繫機場公安，抓到他的時候大概是12點半。」

  許書白又問一聲：「食堂中午幾點開飯？」

  「11點半。」

  許書白搖頭：「那就不可能是阮宏斌，從精神病院到機場，最快也得兩個小時。」

  「那會不會是阮宏斌派人來的？」徐子寒問道。

  許書白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阮宏斌派去的人跟他有仇嗎，還特意留他的名字？」

  徐子寒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傻問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可是他想不通的是，阮宏斌是怎麼跟程雪扯上關係的？

  許書白讓徐子寒聯繫交管部門，從精神病院大門外反向追查，找出一路上所有拍到「姐夫」的監控畫面。

  他又對醫生說：「帶我們去程雪的病房看看。」

  程雪妹妹也被叫來了，做個見證。

  徐子寒把程雪柜子里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檢查，還不忘拍照留底。

  檢查到最後，他掀開程雪的被子，發現了一個黑色手提包。

  程雪妹妹咦了一聲，「上次在家找了半天，沒想到一直在這兒。」

  她打開手提包，拿出一張照片遞過來，「這就是我說的那張合照。」

  許書白接過來，正是那張四人合照。

  程雪一死，這張照片仿佛真的有詛咒一般，索去了四個人的姓名。

  程雪妹妹還在翻包，又驚訝地出聲：「這是什麼東西？」

  許書白轉頭一看，她從包里拿出了一盤老式錄音磁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