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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小旅館和凱哥

2024-07-04 10:42:12 作者: 司九

  陳彥輝的案子,在青河轄區的同事協助下,警方已經掌握了他最後下車的地點,就在吳家壩庫區一帶。

  他從紅色捷達網約車上下去以後,司機表示看到他又上了一輛牌照不明的黑色汽車。

  經過解剖,他胃裡含有豐富且未被消化的內容物,證明他在死前吃過一頓大餐。

  民警走訪了沿途的飯點,詢問他們對陳彥輝和那輛黑色汽車是否有印象。

  經過一番排查後,終於找到一家偏僻的餐館,在陳彥輝死前一天的中午,有三個男人開著一輛黑色汽車在那兒吃過飯。

  這家餐館位置偏,平時客人就不多。那天中午就只有他們那一桌,是在包廂里吃的,菜上齊以後,包廂門就關上了,吃了一中午。

  老闆印象很深刻,「大熱天的,包廂里空調壞了,就一個風扇,他們還關著門,也真不嫌熱。」

  

  三個人大概吃到一點半,出來的時候有一個喝醉了,被另外兩個人攙扶上了車。

  按照店主對穿著的描述,醉了的那個很有可能就是陳彥輝。

  但老闆也不清楚他們後來去哪兒了,不過餐館門口的路只通往吳家壩庫區,估計是往大壩方向走了。

  老闆依舊沒記住車牌,只知道是一輛老款帕薩特,更多信息還在查。

  徐子寒又接到電信部門打來的電話,他們查到了陳彥輝死前的通話記錄。

  通過篩選,他們挑出了三組號碼。頭兩組號碼都不是本人開戶,但都和陳彥輝有過頻繁的通話。

  這也證實了網約車司機說的,陳彥輝在車上不停地打電話。

  第三組是個座機號碼,陳彥輝死前有過1分鐘的通話記錄。但奇怪的是,陳彥輝死後三天,這個座機還給陳彥輝打了十幾個電話。

  調出這個座機號碼一查,竟然是火車站附近一家小旅館的前台號碼。

  張黎和徐子寒趕了過去,這家旅館叫「吉祥旅店」,上下兩層,裝修很簡單,地板磚上髒兮兮的,感覺像是積累了很久的污漬。

  張黎在前台出示了證件,確認了那組號碼就是他們這兒的前台號碼。

  「為什麼要一直給他打電話?」

  前台翻了翻工作記錄,「這是客人留的號碼。他一直沒回來住,行李還在房間裡,我們就想問問他還續不續住。」

  徐子寒很納悶:「如果陳彥輝一直住在這裡,為什麼我們查不到他的信息?」

  張黎懷疑陳彥輝用了假身份入住,讓前台查了一下,發現登記入住的房客名字叫做張雲海。

  二人讓前台帶他們去了那間房。

  房間裡行李亂七八糟的,菸灰缸里有菸頭,張黎仔細看了下,有兩種牌子的菸頭。

  他把菸頭放進證物袋,徐子寒拿起床上的背包,翻找起來。

  他在裡面找到了幾件衣服,有白色T恤和藍色短褲,正是陳彥輝去理工學院穿的那套。

  張黎讓附近派出所來人封鎖現場,給局裡打了電話,申請法醫過來勘查。

  派出所民警是十五分鐘後來的,半小時後,時夏和鄧清芙也帶著勘察箱趕來了。

  張黎把裝著菸頭的證物袋交給時夏,讓她一會兒帶回去化驗。

  旅館老闆見到這陣勢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張黎沒說,只讓老闆帶他去監控室。

  往樓上走的時候他才發現,樓道里居然沒裝攝像頭。

  他又去前台檢查電腦,發現登記系統沒接入公安網絡,這樣就算陳彥輝用自己的身份證登記,他們也收不到信息。

  來的民警看到這一幕很尷尬,按照規定,他們應該定期過來檢查登記系統的,出了這種事,他們也有責任。

  旅館老闆見情況不對,果斷甩鍋給前台小妹,大聲斥責她不負責任,為什麼不接入公安網絡云云。

  前台小姑娘差點被罵哭,趕緊翻開登記本,找到了張雲海的名字和一串身份證號。

  她說張雲海沒拿身份證,自己報的號碼。

  張黎問她:「那人長什麼樣,還有印象嗎?」

  前台說:「男的,40歲左右,很瘦,有點禿頂,本地口音,穿什麼衣服不記得了。」

  徐子寒問:「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他就是個混混,經常來開房,每次都報這組號碼,也不拿身份證。」

  前台小姑娘看他凶凶的,也不敢開口要身份證。

  徐子寒在系統里查了下,發現張雲海報的那組身份證號,是一個叫張玉霞的女人的。

  再看張玉霞的檔案,發現她有個兒子叫麻海雲。

  張雲海,麻海雲?

  徐子寒點開麻海雲的照片,給前台看。

  前台看了一眼,點頭說就是這個人。

  系統內信息顯示,麻海雲是個吸du人員。

  旁邊派出所的民警看到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張黎道:「馬上把他抓回來,送到分局去!」

  民警在周邊找了一天,最後在火車站附近的公廁里找到了麻海雲,他正準備在隔間裡吸du。

  麻海雲被送到分局審訊室,張黎也不跟他繞圈子,直接問:「你為什麼要給陳彥輝開房?」

  麻海雲一臉疑惑,仿佛從沒聽過這個名字。

  張黎說:「就是那個讓你幫忙開房的人。」

  麻海雲說:「我不認識陳彥輝,我是幫凱哥開的房。」

  又冒出來個凱哥,聽得徐子寒頭疼。

  麻海雲說,兩周前凱哥讓他開個房,招待朋友。他經常幫凱哥開房,就沒多問。

  「這個凱哥為什麼要找你幫忙?你一個吸du人員,還敢明目張胆開房?」

  「所以才去那個小旅館,不用身份證就能開房啊。」

  張黎問清了凱哥的地址,馬上讓人去抓他。

  兩個小時後,凱哥在一家麻將館被抓了回來。

  他進了審訊室也不老實,一直喊著自己沒犯法,憑什麼抓人。

  這時時夏也拿著化驗結果過來了,房間裡的菸頭有三個人的DNA,其中一個是陳彥輝的,旅館的衣服上也找到了陳彥輝的表皮細胞。

  張黎問:「另外兩個DNA是誰的?」

  時夏搖頭:「還沒查到,信息庫里沒有記錄。」

  凱哥那邊的審訊不太順利,他一直不配合,堅稱自己什麼都沒做。

  張黎拿了包雲煙,進了審訊室,先給凱哥遞了一根。

  他愣了一下,接了過去。

  張黎又給他點了火,然後也不問他案子,只跟他拉家常,問老婆孩子的事。

  凱哥摸不著頭腦,可這些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便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

  倆人一邊聊天一邊抽菸,不知不覺過了一小時,半盒煙都抽完了。

  張黎突然起身,拿出一個證物袋,撿了好幾個凱哥扔的菸頭。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審訊室,直奔時夏的實驗室。

  「驗驗這個,看能不能跟房間裡的DNA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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