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叫你於清婉如何？

  黃氏輕哼一聲，再次打量著秦氏，心裡不經意間進行著比較。

  而秦月只掃了她一眼，趕著牛車就朝官道駛去。

  天氣不好，路上沒有行人，她把蔥姜蒜從空間移出來，一樣有五十來斤的樣子。

  想到鎮上賣賣看，好攢些銀子將來買地用。

  她對空間出品很有信心，即便現在這個月份，外面有賣同樣的，也爭不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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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這種天氣，出攤的很少。

  青石鎮到了，剛過牌坊，她就看到一個小姑娘在路邊擺灘，身前一堆杏仁菜，都是掐的頂頭最嫩的，燙了用來包餃子挺不錯。

  小姑娘象只貓，又瘦又小，頭髮枯黃，雙眼皮，眼睛清亮，正在左顧右盼，希望有客人來買她的野菜。

  不知是想吃野菜餡餃子，還是想幫小姑娘一把，牛車停在攤位前。

  秦月指著野菜問道：「丫頭，這野菜不錯嘛，咋賣的？」

  小姑娘臉一紅，卻不怯場。

  「大姐姐，我不會用秤，家裡也沒有秤，您看著給就是了。」

  「唔，這一堆野菜，給你二十文可以嗎？」

  「二十文？」小姑娘不相信的問道：

  「是少嗎？我再添些？」

  秦月前世沒為錢發過愁，買東西都是隨心，也很少討價還價。

  「不，不，二十文不少了，他們有的給我十文。」

  真是個實誠的丫頭，她摸出二十文塞她手裡，彎腰把野菜裝筐放在牛車上。

  想到要擺灘賣菜，於是靈機一動。

  「丫頭，我也要擺灘賣菜，不如你幫我賣菜，我給你工錢可以嗎？」

  把錢揣進懷裡的小姑娘一愣，隨即狂喜的點點頭。

  「好啊，好啊！」

  「在這裡擺灘好賣嗎？」

  「不好賣，得往前走走，最好在店鋪門口支個攤兒。」

  秦月一挑眉，想到了藥鋪，那裡人不少，進來出去的，看見這麼好的菜，肯定順便買上一些。

  於是秦月帶著她來到藥鋪前，正好許掌柜向外扒頭，看到她有些激動，忙跑出來問道。

  「秦娘子是不是又來送藥材？」

  「不是，來賣些菜，借你鋪子一邊用用，可以嗎？」

  雖有些失望，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可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往牛車上掃。

  當許掌柜看到那三樣菜時，眼睛頓時一亮，這顏色，這品相，好漂漂呀，新鮮的黃姜，碧綠的小蔥，紫色的蒜頭。

  「你這菜不錯，算得上極品了。」

  「那當然了，也不看誰侍弄的。」

  「我們藥鋪也常用到姜。」

  「那就來些？」

  秦月把牛車橫在店鋪一邊，她看了一眼小姑娘。

  「丫頭，蔥十文三根兒，蒜，十文五頭，姜十文錢一塊！」

  「怎麼賣你來決定。」

  「可以讓客人還價嗎？」

  「要的多可以，最多還一半，不可再多了。」

  「知道了！」

  小姑娘輕輕咳了一聲，用清脆的嗓音喊了起來。

  「都來看啊，剛從地里收的蔥姜蒜，品相極好，味道極棒，您買了不吃虧，買了不上當啊，這可是鎮上獨一份。」

  許掌柜有些咋舌，姜貴就貴吧，可蔥蒜咋也賣那麼貴？

  秦月笑了笑，上前拿了一頭蒜，一根蔥，剝好後遞給他。

  「嘗嘗和別人家的有什麼不同？這可是山泉水澆灌出來的。」

  許掌柜有些為難，吃這個嘴裡有味哦，熏到客人就不好了，可不嘗吧又心癢難耐。

  一翻思想鬥爭後，兩樣都嘗了下。

  「不錯，不錯，你等著啊，我給你找個大買家，保准你的東西很快出手，以後還會經常有生意。」

  「哦？呵呵，那可太好了。」

  許掌柜急急忙忙的離開，不久又風風火火的帶來一男子，兩人長得相像，應該是親戚。

  「這是我親弟弟，在鎮上開了一家叫旺財的酒樓。」

  秦月沖他點點頭，那人把三樣都嘗了一遍，興奮的說道。

  「味道真不錯，是我吃過最好的，我可以一樣拿點回去嗎？」

  「當然！」

  秦月知道，要是被酒樓相中，以後就可以每天送菜，不用擺攤了。

  這時，小姑娘拉著客人正在看菜，好多人一聽說菜價，立即轉身就走。

  也有好奇的，為何這麼貴？貴想必有貴的道理吧？

  有不差錢兒的主，想一樣買點回去嘗嘗。

  經過討價還價之後，到底是賣出去一些。

  小姑娘雙手捧著錢來到秦月面前，「賣了十文錢的，給您！」

  「丫頭，是塊做生意的料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大名，祖母喚我妞妞。」

  「那你姓什麼總知道吧？」

  「我家只有我跟祖母，別人稱她於董氏。」

  「哦，那你應該姓於，看你身形清靈，又乖巧懂事，叫你於清婉如何？」

  小姑娘雙眼發出異樣的神彩，突然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謝謝嬸嬸，我總算有名字了，以後我就叫於清婉。」

  額，她記得之前在牌坊那兒，她還叫自己大姐姐，沒一會兒就長了輩兒，成嬸嬸了，鬱悶！

  「我家住在山水村的村尾，門頭上寫著莊宅，你以後有困難就去找我，不過呢，我可不會白幫忙哦？」

  「嬸嬸，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行了，別拍馬屁了，賣貨去吧。」

  許掌柜在一邊笑了，就在這時，藥鋪的夥計來喊他。

  「掌柜的，您快去看看，鎮上黃家老夫人病重，咱們的大夫都束手無策。」

  許掌柜忙跟著夥計進了裡面，秦月本不想多事，但想到功德，還是跟著走了進去，她站在一邊默默的觀看。

  同行是冤家，她可不想搶人家的飯碗。

  只見病人躺在床上，嘴唇發紫，緊咬牙關，胸口不見起伏。

  大夫搓著手有些著急，「老許，這可怎麼辦，她身體這麼虛，又是這把年紀，萬一下針人沒了，我可擔待不起呀。」

  許掌柜嘆口氣，這位老夫人可是大善人，平時總接濟百姓，好人應該長壽呀。

  「你鋪子有銀針嗎？他不敢試，我可以。」

  許掌柜回過身看到是她，心中一動，這小娘子會配藥，那醫術肯定也不簡單，正當他舉棋不定時，秦月自信的說道：

  「十成把握！出了事我負責！」

  許掌柜趕緊衝到櫃檯裡面，取出一個精美的布包，再衝到秦月的面前，雙手遞上。

  「拿著，先救人要緊！出了事老夫和你一起承擔。」

  秦月走到老婦人跟前，「都散開，離我遠點，別影響我下針。」

  嘩的一下，地方給空了出來。

  她打開布包，深吸一口氣，飛速的取針，扎針，快的都讓人看不清。

  瞬間，十八針扎在老夫人的上半身，還是隔著衣服刺進去的。

  藥鋪的人緊張的不行，尤其是服侍老夫人的丫頭們。

  阻止？那老夫人肯定會死，不阻止？一個婦人怎會銀針之術？這不是亂來嘛。

  屋裡靜悄悄的，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一刻鐘後，老婦人的嘴唇漸漸紅潤，緊咬的牙關也松馳下來。

  這時秦月從袖口取出一丸藥，讓人取來溫水化開，給老夫人喝進去。

  那動作可以說粗魯，直接捏著下巴灌的，把那幾個侍候老人的丫頭，心疼的直掉眼淚。

  許掌柜看到後嘴角抽了抽，也沒多說，眼神落在老夫人的臉上。

  「怎麼樣？」

  「一會兒就能醒過來。」

  她想說這個病人，有糖尿病，高血壓，要是經常不運動，還會出現血栓之類的病症，可這些病古代人都不懂，說了也白說。

  「這位黃老夫人有心疾，年頭不短了，要不是家裡有錢，也不可能撐到現在，這次有些嚴重。」

  秦月看了許掌柜一眼，「這銀針就當診金可以嗎？」

  「沒問題，儘管拿走！」

  「那我出去賣菜了，我喜歡清靜，掌柜子你應該懂吧？」

  「懂懂懂！」

  秦月走出藥鋪，許掌柜咽咽口水，這位小娘子真厲害呀，怎麼都覺得她象個隱世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