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牛吃嫩草

  莊石正要勸，就看見秦月雙手抱胸倚在門框上。

  「我可是用人參靈芝吊著你們的命，一天一兩銀子的湯藥，把你們從鬼門關上救回來的，你們要死了，那你兒子身上的債務就更多了，怕是用他那條命都不夠償還。」

  秦月說的風輕雲淡，可眼底的冷氣已經在翻湧。

  項氏瞪著秦月，好象她和她是仇人似的。

  「你這樣做可有想過我們，你一把歲數嫁誰不行，非要嫁給我兒，丟不丟人？」

  「你情我願，我不免強，你們要不同意也可以，捲鋪蓋走人就是，房子和地就當我的藥錢。」

  項氏一聽這個，象吃了啞藥，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秦月白了項氏一眼，冷哼道：

  「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不過如此，」說完回了屋。

  當著兒子的面，她被秦氏奚落一頓，臉一會兒紅一會兒青，委屈的哭了好一會兒，這才吃了莊石餵給自己的蛋羹。

  

  「娘知道咱家窮，可是拿你的幸福，去換我和你爹的命，太不值了。」

  「值，爹娘活著，兒子就活著，爹娘死了，兒子絕不獨活。」

  「混帳，誰家不死老人？都象你這樣，那莊家的血脈就沒了，話說這秦氏咋會醫術？」

  「不知道，應該是跟著別人學過，您病好了，出去可別亂說，等我爹醒了，也別讓他說出去。」

  項氏猛的身子一震，「她不會是妖怪附身了吧？」

  「娘，您能不能別亂想啊，妖怪哪會救人，不吃人就是好的。」

  「那秦氏？」

  「讓您別想就別想了，她要是妖魔鬼怪，就憑楊家那般喪良心，說啥也得先吃了他們。」

  「秦氏的人品娘還是信得過，就是她......」

  「娘，您別忘了咱一家現在可是她的下人，您就別挑在撿四了。」

  「就是苦了你了。」

  「活著就好，您不知道，她不但救了咱們的命，還把這個家支撐起來，這日子才是兒子想要的。」

  「你真是沒出息，」

  「娘！」

  看著兒子氣憤的瞪著自己，項氏總算把話放軟了一些。

  「算了，木以成舟，娘也認了。」

  「不早了，娘早點休息吧，兒子還得幹活呢」說完轉身出去了。

  項氏知道兒子真生氣了，也沒生攔著莊石。

  到底有些不甘心，哪個當爹娘的，不是想兒子能風風光光娶個大姑娘？

  石頭是個雛兒，娶一個合離婦不說，長得不好，年紀還這麼大，生過兒女，一成婚兒子就當了後爹，咋的想都彆扭，咋想也想不通，這叫個什麼事？。

  即便救了他們的命，當牛做馬她沒話說，可也不能這樣禍禍她的兒子呀。

  她抹了一把眼淚，歪著腦袋看著莊大山：

  「老頭子，你快些醒來吧，這麼大的事還指著你給拿主意呢。」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項氏的聲音，莊大山的眼珠動了動，卻沒有睜開。

  夜深人靜，秦月睡的正香，丹田發出了一陣嘶鳴。

  她心下一喜，修為晉階了！

  秦月以前沒接觸過這些，完全是摸索著來的。

  等丹田平息下來，她忙用意念探進空間，可惜並沒有驚喜，只是空間上方多了一行金色繁體字。

  「救莊大山夫妻，二十功德，給了莊石生的希望五功德。」

  吊住命，開啟了空間，現在是真正救了命，上了榜單罷了。

  吃過早飯，她去上房給兩個老人把脈，項氏明明醒了，卻繼續裝睡。

  秦氏沒揭穿她，背著昨天采的藥和山貨去了鎮上。

  這些天，村里談論的話題全是莊家。

  看到秦月，他們全都閉了嘴，實在是秦氏變得太彪悍了，說急眼就動手。

  等她走過去，幾個人小聲的交頭接耳。

  「看不出來啊，秦氏好這一口，喜歡老牛吃嫩草？」

  「怪不得看不上於蛋，莊石可比他強太多了。」

  「嘁，於蛋可沒有外債，進了莊家就象老驢上套，這輩子就完了。」

  「誰不喜歡嫩的？石頭年輕力壯，不比他炕上功夫好？秦氏不知有多滿足呢。」

  「哈哈」

  .......

  吳氏拿著針線簍子，從他們身邊經過，聽到這些話，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去了莊家。

  莊石看到後忙起身相迎：「嬸兒，您來了？」

  「是啊，你媳婦呢，我想和她說說話？」

  「去鎮上賣藥材了？」

  「她啥時候會採藥的？」

  「以前曾跟一個老游醫學的，嫁到楊家沒撿起來。」

  「即然她不在，那嬸兒改天來。」

  「嬸兒，我娘醒了！」

  吳氏立即露出笑容，忙來到上房，看到項氏躺在炕上，眼裡含著淚水，委屈的望著她。

  「孫姐姐，您來了？」

  「哎呦，你終於醒過來了，快把你家石頭急死了。」

  吳氏忙坐在炕沿上，雙手緊握項氏的手，看到她哭，自己的眼圈也跟著紅了。

  「你不知道，我寧願死掉也不想醒過來。」說著項氏嚶嚶的哭了起來。

  「說啥傻話呢，救命之恩大於天，咋的，她救了你們家兩條命，還做了你家的媳婦，你家撈到大便宜了。」

  項氏有苦難言，她可不敢說自家三口是秦氏的下人。

  「可我老莊家的血脈咋辦？」

  「咋辦？人家老蚌懷珠都行，秦氏才三十歲，還年輕著呢，好好養養身子，總能生個一兒半女的。」

  「我才三十六歲，和她做姐妹都行了。」

  「人呀要知足，別閒這閒那的，秦氏多能幹，除了年紀哪哪兒都好。」

  項氏在心裡暗暗吐槽，她能幹不假，可別的地方哪兒好了？要是好會要自家的房契地契？會讓自家人當她的下人？會不要臉的毀他兒子的幸福？

  「她好我知道，可村里人的唾沫腥子，能把我們淹死，更不要說她以前的婆家，這低頭不見低頭見的，更讓我接受不了的是，石頭跟她成婚，就得當後爹，我這心裡堵呀。」

  「你呀想的太多了，嘴長在他們頭上，愛說說去，咱一路逃難來到這裡，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死都不怕，還怕這個不成？」

  莊石在門邊聽了幾句後，放心的去幹活了。

  秦月昨天挖到一顆人參，約摸有五十年份，在民生藥鋪賣了三十兩，加上別的一共得了三十三兩銀子。

  債務就象壓在心口的石頭，現在有了銀子，直接就把莊家欠的債給還了。

  許掌柜這才知道，她是莊石的媳婦兒。

  他對莊石的印象不錯，暗暗替他高興，有這麼能幹的媳婦，好日子在後頭呢。

  說實話，秦月有前世的身手，加上今世的修為，想要來錢兒快，洗劫惡霸財主不成問題，可惜有空間限制，不得不勤勞致富。

  上次賣草藥得了四十五兩，一個月都沒到就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