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游離世界之外

  紀西語勾唇，緩緩的喝了一口咖啡，「還大眾一個真相罷了。」

  

  蔣清月握了握拳，牙齒咬得咯吱響，她坐到紀西語前面，「難得你還找到了監控視頻，花了不少價錢吧？」

  「沒你消除視頻花的多。」紀西語氣定神閒的說。

  說起來，她還倒賺了好幾個w。

  女人的攀比心就是很奇怪，像現在，紀西語看著蔣清月那副著急的樣子，心裡只覺得無比暢快。

  蔣清月叫來服務員，要了杯美式，她喝了一口，又苦又澀的，便放在旁邊。

  「我記得你不喜歡美式，你喜歡甜的，拿鐵是你最愛。」紀西語道。

  蔣清月微微苦笑，她今天的妝容精緻，渾身上下都是收拾過的，明明她應該氣勢上更比紀西語勝一籌。

  而對面的人呢，簡簡單單的白西服配長褲，頭髮扎著，就這麼露著一張毫無攻擊性的臉，也讓人無比舒服。

  「人都是會變的。」她說。

  曾經，蔣清月跟紀西語是真好，那些好是在什麼時候變質的呢，大概是在紀凌予和紀母無限寵溺紀西語的時候，就開始一點點變了。

  紀西語不知道的是，她每次分享的東西，在蔣清月看來，就是一種施捨。

  因為它無時無刻不在表露著，她沒有。

  紀西語扯了扯嘴角，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既然都是會變的，以後該怎麼樣，就是怎麼樣吧。」

  蔣清月很大的呵了一聲：「在這種時候你還在施捨我嗎？」

  「你覺得我再施捨？」紀西語挺難以置信的。

  「收起你那些無端的好心，因為沒人需要。」蔣清月哽了哽，說完，她拿起自己的包走了，腳步很快，跟逃似的。

  紀西語端坐著，一直等咖啡喝完，她才起身。

  出茶餐廳之前，她去了一趟衛生間，衛生間的前面是一塊透明的大玻璃，餐廳特意做的，為了增加餐廳整天的視野。

  玻璃外面是停車場，紀西語看到蔣清月跟一個女人站在一輛車前。

  女人就是蔣清月的「伯母」，蔣家的當家主母，蔣清月戶口本上的母親。

  女人也屬於驚艷掛的，四十多的年紀，沒有生養的痕跡，風韻猶存。

  外面不知說了什麼，蔣清月低了頭，緊接著挨了一巴掌。

  紀西語站了三分鐘，女人的訓斥還在繼續，蔣清月一直低著頭，沒說一句話。

  不知道內心是什麼心情，紀西語想起她跟蔣清月最好的那幾年，幾分不分彼此，她走動幾步，雙手抱胸站在玻璃窗前。

  玻璃是裡面都能看見的，那邊果然停止了訓斥。

  紀西語到衛生間補好妝，信息進來，是蔣清月發來的，「戲好看嗎？」

  「不用謝。」紀西語回。

  晚上，紀西語趕過去做飯，陸稟言占著有錢倒是真不客氣，每頓點的菜式都不一樣。

  今晚是三鮮湯，他沒說其他菜，紀西語就自己準備。

  紀母和紀凌予寵愛紀西語，但也沒有嬌養，像基本的生活常識這方面還是很嚴格的。

  紀母說，你可以不做飯，但你不能因為需要做飯的時候不會做飯而餓死。

  簡單炒了幾個菜，陸稟言準時進門，紀西語還穿著粉色的可愛小熊圍裙，手裡端著菜，她腿長，圍裙堪堪到大腿下面一點，加上穿的短裙，一雙白皙的腿在空氣里晃蕩，真有點撩人而不自知的感覺。

  陸稟言眼眸沉了沉，當下沒說，等坐到餐桌前，他開口：「故意的？」

  「嗯？」紀西語菜塞在嘴裡，又吐了出來，齁咸，她能說不是故意的嗎，畢竟許久不下廚，手生了。

  兩個人雞腿鴨腳，關鍵是誰也沒覺得自己想錯了。

  紀西語到廚房拿了水涮菜，還不忘給陸稟言倒了一碗，在聽到他說錢扣一半時，她的心涼了半截。

  、做菜的時候，她一直想著的都是蔣清月的事情，心不在焉的。

  等飯後，紀西語坐到沙發上，想了半天，問陸稟言道：「你有被人背刺過嗎？」

  說背刺好像不準確，不過紀西語這會確實挺需要個人開解或者說說話的，如果紀凌予在，她一定會問他，網上那些事情是否還要繼續。

  她的刀可以對著敵人，可對曾經的朋友，她心裡很惘然。

  陸稟言沉思了一會，「你說的是蔣清月的事情？」

  紀西語臉一下就紅了，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的指出來。

  「我把視頻給你，你就用出這麼點價值？」陸稟言嗤了一聲。

  紀西語訕訕，她要是跟蔣家鬧得太狠，得益最大的是誰，還不是陸稟言，她才不傻。

  陸稟言顯然看出了她心裡的想法，笑得痞痞的，「紀總，不如現在把紀氏賣給我，你還能保住最大的利益。」

  紀西語學她嗤了一聲，不做言語。

  誰能想到不久後，這句話真的一語成讖。

  ……

  網上的事情是個雷，蔣清月無法得知紀西語到底掌握了多少的東西。

  直覺告訴她，紀西語背後有人，而且實力不容小覷。

  當她倔強著不想找梁謙屹處理時，沒想到他那邊的態度更值得玩味。

  這天，蔣清月想要幫梁謙屹整理領帶卻被避開，他自己理了理，問道：「網上的事情，還沒解決嗎？」

  從他的語氣看出來，梁謙屹並不是在關心，而是在斥責，仿佛她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在看到蔣清月搖頭之後，他更是細細端詳了她片刻，頭顱維揚，「網上的事情處理不好，最容易有負面。」

  一句點到為止的話，梁謙屹最關心的，不過是他未來「妻子」身上是否存在污點。

  蔣清月很好笑的笑了一聲，忍耐著說：「我會處理好的。」

  梁謙屹沒再說什麼，出了辦公室。

  晚上，蔣清月心裡煩悶，到酒吧喝酒，幾杯下去，已有些醉意朦朧。

  忽然之間，她聽到卡座那邊的動靜，看過去，最扎眼的當屬坐在最中央的男人，穿著菸灰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他微笑著參與旁邊人的話題，一雙眼睛卻是那麼的清明。

  就像置身遊戲之中，又游離世界之外。

  蔣清月借著幾分酒勁，端起酒杯上前，站到一眾人前面，對陸稟言說：「陸總，沒想到能在這遇上，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