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觸動

  周默懷著一種尋寶探秘的想法，點開了視頻連結，發現居然還要三十秒GG後，他忍不住抱怨了幾句，現在的GG已經全面入侵網絡了。

  GG結束後，視頻開始了，周默先慨嘆一下真是純貞畫質，然後看到鏡頭對著插著旗杆的高台，周圍還有嘈雜的嬉鬧聲，這不由讓他回憶起學生時代，一種莫名的親切與熟悉感油然而生。

  等到了大學裡，哪還有什麼課間操，更別說他除了大一時早起過以外，之後幾乎都是中午起來直接吃午飯，然後看小說動漫，玩網遊……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大學悄然走過，他本人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後悔的。

  反正他現在依然過得如此瀟灑舒服，有什麼好後悔的？

  鏡頭始終對著高台，忽然聽到有人低聲說「來了，來了」，果然，視頻中穿著水手服的吳笛，已經拿著稿子走到講台下。

  周默不由眼前一亮，看起來之前這位壇主說這個女孩是個「學霸」，還真的不是騙人的啊，據他所知，一般能夠進行講台下講話的，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讓周默更加想要點讚的是，女孩在視頻里似乎更加漂亮了，他忽然想到一個詞——上鏡，沒錯只有「上鏡」才能形容在視頻中靈動起來的女孩，比圖片要更吸引人的眼球。

  

  不知是不是錯覺，周默總覺這位拍攝者有些猥瑣，他的鏡頭，似乎偏向於女孩的下身。

  好吧，周默必須承認的是，在欣賞過女孩那清純可愛到爆的容貌後，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去，投在了女孩裙下那兩條白皙纖細的玉腿上，這兩條腿不僅腿型美觀，而且纖細又不缺肉感，最下方腳上所穿的泡泡襪，恰到好處地將這雙美腿點綴得完美。

  最難得的是，女孩的雙腿可以緊緊併攏著，幾乎不留一絲縫隙，以周默的火眼金睛，自然一眼就看出，這少女確實是真正的原裝貨，誰都明白，除非是天生麗質，

  周默慨嘆一句，不是拍攝者太猥瑣，而是這廝挺會抓重點！

  也許這些學生們沒看出女孩的緊張，但周默卻看了出來，女孩在強裝著鎮定，她的站姿雖然盡顯淑女風範，可卻顯得有些僵硬，仿佛刻意去將自己的姿態達到女性最完美的模樣，不過周默卻真的感受到了，女孩對這件事的執著與認真。

  原本周默還覺得有些好笑，一個講台下講話而已，有必要弄得這麼如臨大敵一般嗎？

  他用一種過來人的優越感的目光，省視著女孩在他看來「幼稚」的本質。

  在風兒陡然吹起時，周默的臉上，不由自主生出一絲戲謔的笑容，他當然不認為自己是個變態蘿莉控，但若是真能看到這位認真執著到骨子裡的少女，在大庭廣眾之下出個無傷大雅的小丑的話，似乎也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情。

  這位拍攝者顯然也是這樣想的，以至於鏡頭都在微微顫抖著……這說明此人的內心確實在騷動著。

  可惜女孩拿著稿紙的手直接按住了自己的裙擺，周默不由嘆息一聲，又將向前快退了一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發現實在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後，他只能用「其實這種走光與不走光間只是一線之隔是最誘人的」來安慰自己。

  然後，周默的想法，自然與當時黃鵬的相同，心想這女孩總要拿著稿子讀吧，到時候讀的時候來一陣風，那就大事可成矣……

  結果讓周默大跌眼鏡的是，女孩在頓了一頓後，直接將稿紙扔了出去，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裙擺，另一隻手拿著話筒，開始脫稿演講。

  「牛叉！霸氣側漏！」周默忍不住說了一句，而他也分明聽到了這位拍攝者抓狂地說了一句「臥槽！這樣也行？」

  周默笑了笑，又將視頻退進了一下，仔細觀察女孩在頓了一頓時，那臉上的表情，他很快就捕捉到了，女孩那瞬間的無助與慌張……

  這種無助，讓他在一刻，都微微有些揪心，忍不住想要去呵護這個似乎超級堅韌的女孩。她那永遠淡然自若的神情，確實很能迷惑人的，一般人怕還真看不出她那瞬間的慌亂。

  女孩接下來的後一段講著自身經歷的演講，讓他聽得很仔細，幾乎入了迷。

  在這個過程中，他早就收斂了自己的優越感，本來一隻手撐著自己的下顎，歪著腦袋，用一種懶散的姿態觀看著視頻的他，不自覺地便正襟危坐了，仿佛女孩那嬌柔的話語中，蘊含著一種督促人心的力量。

  視頻結束後，周默呆坐在那兒許久，仿佛成了一尊雕像，不知為何，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歲月，那讓他痛罵的學校、老師，還有那每個人都有的最初的心動。

  有時候，回憶青春是一件很能讓人觸動的事情，如有首歌的歌詞中那樣寫道——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只剩下麻木的我沒有了當年的熱血……

  那時陪伴我的人，你們如今在何方？

  我曾經愛過的人，現在是什麼模樣？

  當初的願望實現了嗎？

  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嗎？

  周默緩緩地點起一支煙，莫名的悔意充斥在心頭，不知是不是因為這裊繞起來的煙霧熏著了眼，他看向電腦屏幕的眼睛都有些模糊……

  看了看菸灰缸中滿滿的菸頭，電腦桌上疊在一起的方便麵盒、快餐盒等，四周隨意堆放的垃圾、雜物……

  周默自嘲一笑，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居然還好意思用優越感的目光，去看待人家那個認真到可愛地步的少女。

  不知何時起，青春就該頹廢著過、放肆著過、叛逆著過，被許多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奉為圭臬，這確實有道理，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嘛……

  可是，誰說認認真真地去學習、去拼搏、去奮鬥，不是一種美麗到極致的青春？

  周默的心頭，不知為何燃起一種久違的熱血，他豁然站了起來，開始迅速打掃清理自己的房屋……

  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動畫監督。

  此刻，他想重拾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