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要為了這個女人，和全家鬧翻嗎？

  「你個混小子！」陳星海暴怒。

  好在這是一個包廂，沒人看見陳氏父子吵架的畫面。

  陳景銳擁住一旁的周素，一字一句道：「我喜歡誰，想和誰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希望你們不要干涉，否則別怪我不顧及父子顏面。」

  周素的心中感到深深的震撼。

  

  喜歡？這個詞語的對象，周素從來都不覺得會是自己。

  中學時期，陳景銳在周素隔壁班級。每次放學，一大群男生從窗口經過，飛奔去籃球場搶場地。

  周素低頭寫作業，偶然往外看了一眼。

  少年飛揚的頭髮，在夕陽中染成金色，體型修長，側臉優越，笑容肆意。

  她的靈魂被狠狠撞擊，之後每一次放學，周素都不由自主地往窗外看，看他今天穿什麼衣服，身邊的同伴是誰，以及身邊有沒有異性。

  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不久前。

  直到那次一覺醒來，陳景銳赤裸地躺在她的身邊。

  隱秘的暗戀變了，變得不可控制，患得患失。

  在這恍神期間，陳氏父子已經爭執了起來。

  「你身為星河集團的ceo，我不會允許你娶這樣一個沒身世沒背景的普通女人。」

  陳景銳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冷嗤一聲：「當初讓我結婚的，不就是你嗎？」

  「愚蠢，緩兵之計而已，你的婚姻是用來幫助星河變得更加強大，而不是為了眼前的小情小愛而放棄聯姻！」

  「所以，過河拆橋，就是你的處世準則？」陳景銳難以置信，「你就是因為這個，而拋棄媽媽？」

  陳星海像被戳到了什麼痛處，充滿皺紋的臉龐氣得通紅：「你現在還不明白嗎？一切都是為了星河！」

  陳母不知何時從旁邊衝過來，一巴掌甩在陳星海的臉上，譏諷道：「你個自私的老頑固，別教壞我的兒子。」

  包廂內的氛圍變得劍拔弩張，此時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穿著粉色吊帶的女人。

  「荀阿姨？陳叔叔？」聞妙妙笑著走進來，「在外面就聽見你們的聲音，沒想到還真是你們呀。」

  室內的氛圍有所緩和，陳母率先走過去，握住聞妙妙的手，柔和地笑道：「妙妙，好久不見，你坐。」

  聞妙妙乖巧地坐下來，恰好坐在陳景銳身邊。

  「妙妙，上次你生日，陳叔叔晚了幾天才送禮物過去，你沒生我氣吧。」陳父慈愛道。

  「哪有，我很高興你們可以記住我的生日。」聞妙妙討巧地說道。

  此時她看見陳景銳懷中的周素，心中不屑一顧：這是要為了這個女人，和全家鬧翻嗎？

  也不是十八九歲的人了，還做這麼天真的事情。

  「這是怎麼了，坐下來好好說嘛。」她故作無辜道。

  可惜沒人理她，陳景銳緊緊抱住周素，狹長的眼眸冷冷注視著陳父。

  聞妙妙臉色一僵。

  「是呀，先坐下說，妙妙在這裡呢。」陳母勸說道。

  「為了個女人，沒一點分寸。」陳父擲下一句話，皺眉落座。

  聞妙妙望著這對「苦命鴛鴦」，心中譏笑，卻故作關心道：「這位是景銳哥哥的女朋友嗎，長得可真漂亮。」

  陳父冷笑，陳母道：「不是呀妙妙，這是景銳的妻子。」

  聞妙妙的笑容凝固在嘴角，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她沒有聽錯吧，結婚證？這女人不是有男朋友嗎，而且陳景銳結婚，陳星海為什麼會同意？

  她呆呆地坐在座位上，有些焦躁地撓了撓冰冷的手臂。

  陳景銳望著陳星海，慢條斯理道：「別以為現在公司還是你一人說了算。」

  陳星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像是君王被挑戰了權威，但又無能為力。

  陳母輕咳兩聲：「妙妙還在呢。」

  聞妙妙臉色蒼白，強顏歡笑：「幹嘛，不歡迎我呀，我一來都不吃了。」

  「怎麼會呢，你們兩個一起長大的。」陳母安撫道，「景銳，你過來坐，陪你妹妹吃一會兒。」

  聞妙妙臉色更白了，純真的杏眼中有惡念在翻湧。

  「嫂嫂，我可以這麼叫你吧？」她對周素道。

  周素掀起眼皮看聞妙妙一眼，淡聲道：「隨你。」

  陳景銳在周素身邊坐下，男人維護女人的姿態。

  聞妙妙噗嗤一聲笑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維護別的女人。」

  她的聲音甜美：「除了……丁婄姐姐。」

  這個名字一落地，整個包廂的人臉色驟變。

  陳母的臉色慌張：「妙妙，這些話咱們一會兒說。」

  「為什麼？」聞妙妙可愛地歪著頭，看著周素，「是怕嫂嫂生氣嗎？」

  「沒事的，嫂嫂，不過就是景銳哥哥的初戀女友，而且——」

  「妙妙！」陳母皺眉制止，「現在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都不懂了嗎，我以為你長大了！」

  聞妙妙毫不退縮，望著周素，臉上滿是惡意。

  陳景銳正對著她，面無表情道：「聞妙妙，把你的臉擰過去。」

  聞妙妙不忿地扭過頭去。

  聽見陳景銳初戀的名字，周素心裡不免有些不舒服，但她不想在聞妙妙面前顯得很在意，若無其事地給陳景銳夾菜：「這個你愛吃。」

  陳景銳受寵若驚，嘴角忍不住上揚。

  她居然記得自己喜歡吃的菜！

  晚餐草草結束，幾個人心中各有心事。

  下車搭乘電梯，陳景銳紳士跟在周素的身後。

  直到在家門口，他還是克制有禮的模樣。

  家門被打開，裡面漆黑一片，劉阿姨還沒回來。

  周素脫鞋走進去，燈是聲控的，她隱於黑暗中，正準備喊一聲，人被摁在牆壁上。

  那雙乾燥的大手火熱，溫熱的氣息急促地噴灑在她的臉龐上。

  黑夜，月色，孤男，寡女，一切都是這麼地合適。

  吻如約而至。

  黑暗讓親昵變得神秘，這個吻比以往更加濕熱，令人心癢。陳景銳動作粗魯，恨不得把周素揉進身體裡。

  情慾像火花一般在二人之間點燃，肆無忌憚地燃燒。

  輕車熟路來到沙發前，兩個人在上面滾作一團。

  這個時候燈突然亮了，腳步聲從後面傳來。

  陳景銳動作一僵，周素紅著臉，動作迅速地在地板上撿起一件衣服蔽體。

  但劉阿姨的動作更快，二人回頭望去的時候，只看見快速關上的家門。

  還有玄關處放的，剛從外面買回來的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