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情景再現

  「噓聲恐懼症？」

  第二天早上八點三十分，正在吃早餐的奧特馬爾-希斯菲爾德一邊瀏覽手裡的《維也納日報》，一邊開口問：「布蘭登，你可聽說過噓聲恐懼症這種怪病？」

  布蘭登把含在嘴裡的熱牛奶吞進肚子裡，搖了搖頭：「教練，儘管我對醫學一竅不通，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噓聲恐懼症這種怪病。」

  奧特馬爾-希斯菲爾德聽後點了點頭：「斯考特醫生怎麼說？」

  布蘭登答道：「斯考特醫生說，他暫時還沒有找到鄭曉光的病的病因。他建議咱們今天返回慕尼黑之後，組織心理學方面的專家，對鄭曉光進行一次會診。」

  會診？有這麼嚴重嗎？

  奧特馬爾-希斯菲爾德嘆了一口氣：「好吧，既然斯考特醫生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咱們必須滿足他。畢竟，心理方面的疾病非常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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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鄭曉光呢，他的精神狀態怎麼樣？」

  「非常好。」布蘭登答道，「自昨天晚上，他接受了斯考特醫生一個小時的心理輔導之後，已無大礙。」

  這倒是個不錯的消息。

  「既然如此。」

  奧特馬爾-希斯菲爾德叮囑道：「吃過早飯之後，你抓緊時間和機場調度聯繫一下，咱們用最快的速度返回慕尼黑。」

  ******

  同一時間，慕尼黑大學附屬醫院。

  心理諮詢室主任、心理學教授約翰尼接到自己的學弟斯考特打來的電話後，呵斥道：「斯考特，你瘋了嗎，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會有噓聲恐懼症這樣的怪病。」

  「學長。」

  吃過早飯後的斯考特一邊離開餐廳，一邊解釋道：「噓聲恐懼症並不是我提出來的，而是華夏的一位網友提出來的。

  「我不知道咱們生活的這個世界，究竟有沒有噓聲恐懼症這樣的怪病，可我的病人，他的確在比賽中，因為受到主場球迷噓聲的困擾，在一場比賽中竟然出現了十七次失誤。」

  「斯考特，你是醫生，你要對你說過的話負責。」

  約翰尼還是無法相信斯考特傳達給他的信息：「你的這位病人，他叫什麼名字？」

  斯考特答道：「學長，他叫鄭曉光。」

  「鄭曉光？」約翰尼呢喃道，「就是那個被德甲聯賽終身禁賽的十五歲少年，鄭曉光？」

  「是的，學長。」

  斯考特「嗯」了一聲：「以往鄭曉光參加客場比賽，一般情況下，主場球迷是在鄭曉光進球之後，才會送給他山呼海嘯般的噓聲。

  「可昨天的那場比賽，只要鄭曉光接觸皮球，主場一萬八千球迷，就會不約而同地把自己的噓聲送給鄭曉光。

  「我猜測，鄭曉光不是不能聽球迷們送給他的噓聲，他是不能連續聽球迷們送給他的噓聲。」

  聽到這句話，約翰尼沉默片刻，而後建議道：「斯考特，既然你判斷鄭曉光有可能是不能連續聽球迷們送給他的噓聲，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找到鄭曉光得這種怪病的病因。」

  聞聽此言，斯考特欣喜道：「學長，什麼辦法？」

  「情景再現。」

  約翰尼答道：「斯考特，你我都知道，你們拜仁一線隊的主場奧林匹克體育場可以容納八萬名球迷。

  「如果等你們回來之後，咱們組織八萬名球迷，情景再現昨天下午的那場比賽，然後觀察一下鄭曉光在比賽中的表現，應該可以找到鄭曉光得這種怪病的病因。」

  「好。」

  斯考特答應道：「學長，我這就著手安排情景再現的具體事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下午就能付諸實施。」

  「很好。」

  約翰尼笑道：「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下午我會帶著我的學生們前往奧林匹克體育場，見識見識這所謂的噓聲恐懼症。」

  ******

  「情景再現？」

  兩個小時後，當拜仁一線隊乘坐的專機駛離格拉茨國際機場跑道，呼嘯著爬升到八千米高空後，斯考特當著奧特馬爾-希斯菲爾德、布蘭登和鄭曉光的面，說出了自己的學長，著名心理學教授約翰尼的設想。

  奧特馬爾-希斯菲爾德扭頭瞅了瞅鄭曉光：「鄭，你覺得呢？」

  鄭曉光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情景再現，系統會不會過濾球迷們的噓聲。

  如果不能的話，他何必如此興師動眾地瞎折騰。

  「教練。」

  鄭曉光一邊在腦海中斟酌著用詞，一邊說道：「我覺得約翰尼教授提出的辦法行不通。」

  「為什麼？」斯考特追問道。

  鄭曉光解釋道：「因為咱們請來的八萬名球迷，他們即便用噓聲噓我，也不是發自內心，而是為了配合約翰尼教授，或者說為了配合咱們在盡情地表演。

  「斯考特醫生，我也不怕你笑話我，我懼怕的不是球迷的表演，而是球迷發自內心對我的討厭、鄙視、憤怒等情緒轉化而成的噓聲。」

  聽到這句話，斯考特想了想問道：「鄭，那你覺得咱們怎麼做，或者說球迷怎麼做，你才能體會到他們對你的討厭、鄙視和憤怒？」

  鄭曉光答道：「非常簡單。咱們可以在網上招募球迷，凡是對拜仁一線隊恨之入骨的，凡是對我鄭曉光恨之入骨的，他們才會在情景再現的時候，把自己的討厭、鄙視、憤怒等情緒轉化成束縛我的噓聲。」

  「就這麼辦！」

  奧特馬爾-希斯菲爾德用力拍了拍手：「布蘭登，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記住，不要對鄭的病情遮遮掩掩，那樣只會適得其反。

  「還有就是，在網上招募球迷的時候，一定要把鄭的病情說得越嚴重越好。

  「否則的話，咱們恐怕招募不到恨咱們拜仁一線隊，恨鄭恨到骨子裡的球迷。」

  「好的，教練。」

  布蘭登頷首道：「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把這件事辦好。」

  「鄭。」

  奧特馬爾-希斯菲爾德扭頭問鄭曉光：「你覺得這麼安排怎麼樣？」

  鄭曉光答道：「非常好。不過，在招募球迷的通告上，如果能再加上這麼幾句話，就更好了。」

  奧特馬爾-希斯菲爾德笑問：「鄭，說說看，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