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後遺症

  「我不需要你給我任何補償，我不分手，我不可能同你分手，子庭，你現在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可你不會一直陷入在這種狀態中。」

  過了幾秒，賀菀菀咽了咽口水，臉上顯出滿滿的倔強，「你愛許歡麼？你能夠對著我，明確地說出你愛她麼？你說得出來麼？」

  「……」

  「子庭，你說不出來，對吧？所以，你說的要分手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冷笑了下，一滴眼淚自賀菀菀的眼角流下來。

  沒有她表現得那麼強勢，霍子庭現在說的話，對她造成的衝擊感很重。

  又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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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子庭現如今居然一再地選擇許歡，捨棄她。

  「你同她，沒有未來可言，子庭，開庭的日子定了，許歡，她必須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等到她進去，你要怎麼辦？等著她？」

  「……」

  「等一個坐牢的女人？你能夠等她幾年，一年兩年，還是三年？現在你爸都已經不接受她了，等到許歡坐了牢，身上再多了罪犯的身份，他更加不會接受吧。」

  賀菀菀挺直了背脊，她伸手，用手指慢悠悠地梳著她之前因為掙扎亂掉的頭髮。

  「當然，如果你認為你可以等，那麼同樣的，我也可以等，像以前等待你一樣。」

  眨了下眼睛，賀菀菀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要把我逼到這種境地，那麼，我就像以前一樣，繼續等待你，等著你看到我的好，等著你回頭。」

  「你會喜歡我，愛上我一次，我就有把握，可以讓你再次喜歡上我，愛上我，我們之間，對你來說，減淡了的愛情，我會重新找回來。」

  賀菀菀的反應，這是霍子庭沒有想到過的。

  過分執拗了，很難講得通。

  他想要的，好聚好散，似乎是註定不可能的。

  只是……

  賀菀菀提及的愛與不愛的問題，霍子庭以為，賀菀菀在認知上，產生了一定的偏差。

  他現在不想定義，他是不是愛許歡。

  可他對賀菀菀，也並非賀菀菀以為的愛。

  有好感，他並不反感她，這是以往霍子庭對賀菀菀的精準定位。

  大概也是有些幼稚了。

  以前，他對賀菀菀表現出來的好，實則只是對許歡「設計」的厭惡，他不喜歡，他的人生被霍家，許家，介入的太多。

  他討厭強行塞給他的婚姻。

  不過回過頭來，現在重新回想，有些東西，到了這會，霍子庭才覺得，這對許歡並不公平。

  之前的他，他自己都說不清他是怎麼了。

  像是著了魔。

  但他自己也清楚，這些都不是傷害許歡，踐踏許歡感情的藉口。

  「子庭，時間會告訴你，我會告訴你，我才是真真正正適合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如果不是有這樣多的陰差陽錯，同你有婚約的，從頭到尾都是我。」

  「我希望你不再浪費時間。」

  霍子庭聽著賀菀菀講了很多，他菲薄的唇瓣一度抿到發白。

  「等待你，同你結婚，讓我們彼此的生活走回原本的軌跡，我不認為這是浪費時間。」

  吸了吸鼻子，賀菀菀看著霍子庭，眼睛眯了下，嘴角繼續露出笑意。

  「我們不要在這件事上爭執了，我們說服不了彼此的，子庭，你只要記得，我是你的女人，我是你的女朋友，你現在的未婚妻。」

  「……」

  「不要再逼我，你說我逼你，可實際上，現在是你在逼我，子庭，能說的，我全部都說了，我做了我可以做到的最大讓步，嗯？別再讓我覺得痛苦，我已經很難過了。」

  紅著眼睛，賀菀菀抬手，將她臉頰上的淚抹掉。

  不想再哭了。

  因為她看出來了，她不論怎麼哭，怎麼表現出難過，霍子庭似乎……都不是特別的在意。

  他沒有像以前一樣，會因為她一點點的風吹草動緊張。

  那相應的，她想要省點力氣。

  反正，她相信，她會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

  軟硬兼施，點到為止。

  有些意思，賀菀菀相信，以霍子庭的聰明，他不至於聽不出來。

  他再逼她，再說些她不想聽的，那麼，她拿出來的手段，可就不是現在嘴上說的這一套了。

  她還會走極端。

  她倒要看看，他是要她的命，要她死，還是要那個聲名狼藉的許歡。

  她就不信了，霍子庭會不在意她的死活也要跟許歡在一起。

  閉起眼睛，賀菀菀抬手，慢悠悠地一下下揉著她的太陽穴。

  眼下算計在她的腦袋裡，在她的心裡，一秒鐘都沒有停過。

  「我不會讓許歡坐牢，菀菀，我一定會找到證據。」

  許久，霍子庭低沉暗啞的嗓音，在靜謐的車內響起來。

  「呵。」

  賀菀菀譏誚的笑出聲音，重新睜開眼睛，她偏著頭，看著身側男人俊美的臉。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任何能夠讓許歡翻盤的證據，因為，我就沒有冤枉她，子庭，你這樣為了她同我做對，這樣傷害我，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賀菀菀長長的睫毛在空氣中顫了顫，舌尖潤了潤發乾的唇瓣，適時地，她又對霍子庭補上了幾句酸言酸語。

  「你會像現在對許歡一樣，為了現在對我的態度而後悔，但沒關係，我原諒你，我永遠都不會跟你計較。」

  --

  霍子庭回到公寓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一進臥室，第一時間，霍子庭便發現了異樣。

  臥室里的燈全部開著。

  霍子庭先是愣了幾秒，而後，看著躺在床上的小女人，嘴角露出幾分瞭然愉悅的笑。

  之前在電影院看的電影，儼然嚇到了許歡。

  霍子庭也是沒想到，許歡會出現這樣的「後遺症」。

  可這「後遺症」，讓他覺得許歡極其的可愛。

  並不確定許歡是不是睡著了，輕著手腳，霍子庭邁著長腿走到許歡身邊。

  彼時，躺在床上的許歡是有點心塞的。

  她沒睡著，儘管，她真的真的真的很想要睡覺。

  然而，只要一閉眼睛，之前看的那個電影，那些恐怖畫面，還有她自己腦補的「精彩」內容，就沒完沒了地往她的腦袋裡鑽。

  她現在是身體上疲憊的不行，精神上卻極其的亢奮。

  兩個極端，將她來回拉扯，就要扯得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