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意有所指，似有轉機

  夜，八點。

  許歡在手機里「非常用心」地設計了些接下來要準備更新的漫畫內容，肚子已經餓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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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滅了手機屏幕，她起身從休息室走出去。

  還是挺窩火的。

  一想到被迫留在這，許歡就很煩。

  關鍵，她認為，霍子庭之所以加班，那是因為下午的時候，他去了許家。

  如果他不去，也許，他早就可以離開了。

  給霍子庭和賀菀菀讓路，成全他們的愛，這對許歡而言，便已經是她的極限。

  再多的讓步，她做不了，她也不想做。

  且不說……霍子庭那邊，此前還對她做了那方面的暗示。

  真的是要多倒胃口，就有多倒胃口。

  「霍子庭。」

  抬腳，走到男人辦公室正中。

  許歡站在那，隔空看著霍子庭埋首在電腦前的樣子。

  霍子庭很專注。

  金玉其外的表象，外加上現在環境氛圍的烘托，許歡有一瞬，思緒有點不受控制地飄了下。

  她有點出神，她對霍子庭的愛和迷戀，非常不聽話地冒了一下頭。

  當然，事實上，如果她對他真的有很好的抵抗力，過去那些年，她就不會心裏面滿滿的只有霍子庭一個人。

  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而現在……她還需要時間。

  聽到許歡的動靜，回覆郵件的男人快速抬頭，停了手上的動作。

  許歡能在裡面乖乖呆上兩個小時，這已經超出了他的預計。

  霍子庭其實以為，她早就會不聽話地跑出來，各種給他製造麻煩，讓他不痛快。

  「我餓了。」

  垮著臉，許歡悶悶地開口，「你到底還要多久？」

  沒提要離開。

  一方面，再怎麼不情不願，那也等到現在了。

  另一方面，許歡確定，霍子庭既然之前不肯讓她走，現在這事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麼商量的餘地。

  「過來。」

  瞭然地勾了下唇，霍子庭對許歡招了招手。

  拒絕過去，許歡站在原地沒動。

  「怎麼？一定要我親自過去抓你過來？」

  霍子庭的食指在黑色的桌案上敲了下，他訕淡地笑了笑，他菲薄的唇微微勾了勾。

  「有話說話，不需要離那麼近。」

  還是拒絕，許歡眼睛動了下，嘴角用力地抿了兩下。

  「霍子庭，思來想去，我都覺得很鬱悶。」

  「……」

  「我覺得有必要確定一下，你這個加班，到底同你下午去許家，有沒有關係？」

  「……」

  「肯定有關係的吧？你不覺得這樣太過了麼？我已經退無可退，我連婚姻都願意讓出來，你這樣……真的太不厚道，欺人太甚，我拜託你做個人。」

  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了。

  因著說出來，許歡會覺得痛快。

  許歡這個問題，有點將霍子庭問住了。

  他的加班，並不是被動的，他是主動的，只是他想這麼做。

  他並不覺得這同他去許家，去見賀菀菀有多少關係。

  可若在時間層面上較真，那倒也的確，對他是一種時間上的占據。

  「十五分鐘前，我讓段承訂了飯，應該等下就會送過來。」

  沒有回答許歡的問題，看了下腕間的表，霍子庭只在訂餐的問題上，給了許歡明確回應。

  不過，並不允許他跳開問題。

  許歡認真地又問了一遍，「霍子庭，你這是心虛麼？原來你還知道心虛？」

  「如果一定要我回答，我不覺得這兩者有什麼直接關係。」

  沒關係麼？

  許歡滿臉的不信，她抬腳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去。

  既然飯要送來了，她就在這等著好了。

  真的很餓。

  說話的功夫，她的肚子都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好在動靜不大，不然，她也是尷尬。

  「許歡，我只是認為，現在回去也沒什麼事做。」

  「……」

  「下班時間，你在這裡，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我對你並沒有什麼限制。」

  許歡重新抬起頭，這男人，她到底要怎麼說呢？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前面，他還非要刻意地加上一句下班時間。

  問題是，下班時間，原本，她就是自由人啊。

  他對她任何的約束，若從公事公辦的角度，那都是不合理的，不論怎麼粉飾，這不合理都無法被修飾。

  「霍子庭，你認為回去沒什麼事做，那是你認為，那是你的想法，你的想法不等同於我的。」

  「……」

  「而且，你憑什麼對我限制？你這樣說，不會還要我領你的人情，要我對你心懷感激吧？」

  「憑我是你丈夫，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現在就是要限制你，管你。」

  唔。

  這是講道理，沒講過她，開始耍無賴了是吧？

  許歡繃著臉同霍子庭對視。

  辦公室的門，驀地，自外被人敲響。

  「進。」

  霍子庭掀了掀唇瓣，聲音極盡淡漠的開口。

  「霍總。」

  段承很快走進來，他手上提著的又是一袋子的外賣。

  不過，許歡看得出來，這同之前不是同一家了。

  這個店，應該是不做外賣的，看樣子段承是特意過去買的。

  難伺候。

  還說她矯情，要她說，最矯情的人是他才對。

  加班吃個飯，他的要求還這麼多。

  「下午我交代你，讓你做的事，現在怎麼樣了？」

  意有所指地開口，霍子庭沉著調子，同段承做著確認。

  「在處理了，一切進行順利，明天會看到效果。」

  這事，霍子庭吩咐得比較急，時間點又給得很近。

  最開始，段承接到霍子庭通知的時候，他是蠻有壓力的。

  好在，呵，像他說的，進展順利。

  但不得不說，跟在霍子庭身邊這麼多年，霍子庭還是第一次，因為口舌之爭，這樣大動干戈，有這樣大的動作。

  結合這兩天霍子庭的種種反應，就事論事，段承覺得，霍子庭對許歡的態度，似乎是有了些許變化。

  希望這兩人能有轉機吧。

  在賀菀菀同許歡之間，他比較偏向許歡這一邊。

  許歡坐在沙發上，聽著霍子庭同段承之間似有深意的你來我往，擰了擰眉，她有在想，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不過，她想不出來。

  算了，隨便什麼。

  收了收心思，許歡想，現在什麼事都沒有她吃飯，填飽肚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