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接連弄巧成拙

  「歡歡，你快看，快看，簡直大快人心，你絕對想不到，賀婊被霍子庭懟了。」

  「……」

  「呵，她大概是想借這個機會，將方才的劣勢扳回一城，順帶再好好地出一把風頭，沒想到，霍子庭居然沒有配合她。」

  「……」

  「歡歡，你同霍子庭之間，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你們……是不是有轉機了啊？」

  楚顏接連又發來了幾條消息，隔著屏幕，許歡都能感覺到她的激動。

  許歡動了下手指，將楚顏發過來的聊天截圖打開。

  很快，霍子庭同賀菀菀的對話便極其清晰地出現在她面前。

  依舊還是那樣，賀菀菀在言語間，滿滿的全是足以滲出屏幕的「茶味」。

  「子庭，在歡歡的事情上，應該是有什麼誤會，既然是誤會，那說清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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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起來，林少，他以前幫過我，他剛剛會說那些話，大概就是一時糊塗，你看能不能這次就這麼算了？你能不能賣我一個面子？何必這樣大動干戈呢？」

  「他碰了我的底線。」

  沒有再多的內容，態度冷硬強勢，在賀菀菀的茶言茶語後，霍子庭回復的，就只有這樣一句話。

  這話在當下這種情境中，確實是十分打臉。

  然而，許歡看著截圖上，霍子庭發出來的那幾個字，不同於楚顏的感受，她沒有覺得痛快，她只覺得心情特別的複雜。

  他這是在說，她是他的底線？

  她跟他糾纏這麼多年，如果這個可以算是情話，那這大概是從他嘴巴里說出來的，唯一且十分動聽的一句。

  許歡不知道霍子庭是出於什麼角度，說出來的這句話，但霍子庭為了她下了賀菀菀的面子，於情於理，今天這個人情，她要領。

  畢竟，霍子庭如果不這麼做，如果他對賀菀菀妥協，毫不誇張的說，今天群里對她的那些調侃，必然會變本加厲，她的處境，會比現在還要被動，那些人也是真的會找到霍氏來。

  可霍子庭此前帶給她的那種強烈的不安感在這會又出現了。

  許歡從截圖頁面退出去，微信另一端，楚顏又向她發來了新的詢問消息。

  「歡歡，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不知道，霍子庭，他好像有點奇怪。」

  停頓了一會，牽了牽唇瓣，許歡心情沉重地在微信里終是對楚顏做出回復。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奇怪啊？就我看到的，我覺得，他好像現在偏向你一些。」

  「……」

  「歡歡，霍子庭，他是不是認清楚了他的真心，想要跟你好好過日子了啊？」

  「……」

  「要是這樣，那真的就太好了，其實……歡歡，我覺得，你真的不該跟霍子庭離婚，以你現在的狀況，還是跟他在一起會比較好。」

  賀菀菀不是什麼善類。

  從以前到現在，在這點上，楚顏自認，她對賀菀菀的判斷，並不存在半點誤會。

  在賀菀菀毫無權勢，毫無身份背景的時候，許歡不會對賀菀菀做什麼，但這並不代表，賀菀菀不會對許歡做什麼。

  尤其是，非常明顯的。

  自許歡的身份被掀出來後，自賀菀菀成為了許家真正的大小姐，許歡這邊，就一件事跟著一件事的發生。

  許歡，她的生活就沒安靜過，沒好過。

  楚顏即便沒有向許歡做更進一步的仔細求證，這個中到底有什麼彎彎繞繞，她也猜得出來。

  很明顯了，真的很明顯了，不是麼？

  許歡看著楚顏提給她的建議，齒尖深深地咬在唇瓣上。

  她能懂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她明白楚顏的意思。

  只是，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在利弊權衡後，做出妥協的。

  尤其是感情。

  她很累了，她已經輸過一次，她自認，她賭不起。

  再有……她總覺得，霍子庭現在的改變，絕對不是楚顏以為的那一種，也不是她現在理解的那一種。

  可到底是哪一種，呵，她又說不清。

  她不是霍子庭本人，她沒可能將霍子庭的想法梳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只是非常確定一個道理——事出反常必有妖。

  --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在得到許可後，段承很快拿著餐盒走進來。

  「霍總。」

  「……」

  「賀小姐，剛剛自行離崗了。」

  進到辦公室，將手上的餐盒放下來，頓了頓，段承向霍子庭匯報著賀菀菀的情況。

  事實上，他有刻意地少說了點內容。

  段承存心不想提及，賀菀菀離開時的狀態。

  她哭得挺慘的。

  「離崗了？」

  霍子庭將許歡手上的紗布系好，勾了勾唇，冷著調子，半抬了下頭，向段承所在的方向看過去，同他做著確認。

  「是。」

  段承肯定的應聲，帶著幾分擔心的，他的視線有點往許歡身上飄。

  他不知道賀菀菀為什麼哭，可以他在霍子庭身邊看到的，感知到的，十有八九，賀菀菀這哭是與許歡有關係。

  今天的直播，霍氏，霍子庭現下拿出來的態度，以及許歡搬到霍子庭的辦公室來工作，不論哪一點，那都足夠讓賀菀菀不滿的了。

  只是，他覺得人有些時候是真的很奇怪。

  霍子庭同許歡終歸還沒有離婚，他維護許歡，這不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麼？

  賀菀菀現下不論是出於哪一點，她都不該鬧騰的。

  在感情上，她是不折不扣的小三，在感情外，呵，霍子庭同許歡是夫妻，她就是個局外人。

  「我知道了。」

  思忖了幾秒，霍子庭從沙發上站起身，動作隨意地挽起袖口，「這次就這樣，以後，如果再有類似情況，直接報給人力，讓人力處理。」

  聯繫人力？

  霍子庭這話，別說段承，就是許歡，都跟著懵了一秒。

  「霍總。」

  段承求證的，試圖再進一步確認霍子庭的意思。

  「我讓她過來是提升鍛鍊她的工作能力，不是讓她在霍氏過家家。」

  「……」

  「在公司，就該遵守公司的規定，在這點上，每一個霍氏員工都不例外，沒有誰可以特殊。」

  許歡猶疑地看著霍子庭的臉，她其實一直都知道，霍子庭將工作和生活分得很開。

  可她以為，他會一直無條件地縱容賀菀菀。

  不過，話說回來，賀菀菀今天也真是有夠出師不利的。

  她是接連的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