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與她,一人活。
2024-07-04 01:11:31
作者: 吾比叉燒好
雲頂峰,問天碑。
南虞三人走在後面,青炎真人在前面帶路。
由於問天碑所在的雲頂峰是宗門重地,所以其餘三位真人沒有跟過來。
想起才結束的九人大亂鬥,青炎真人決定下次再搞這種比試自己一定要躲得遠遠的。
再來幾次,他怕自己亂了道心,過不了天劫一關。
賽前,他是有想過兩人天賦異稟,或許能晉級到決賽。
事實也是如此,但他萬萬沒想到兩人最後給了這麼大一個驚喜。
太清培元丹、天璣造化石,還有能直接吞了凝碧劍的飛劍……
這兩人其實是來炫富的吧?
青炎真人有充分理由懷疑他們來雲虛宗的目的是別有用心。
拜師?呵呵,他們哪用拜師啊。
隨便拿出一樣當拜師禮足以讓宗里其他真人搶崩頭搶到自己名下好嗎!
自己賽前居然還拿出提前成為內門弟子這種條件來引誘他們,估計當時他們心裡早就白眼翻上天了吧?
好想現在立刻馬上挖個地洞閉關……
青炎真人越想越羞憤。
他們就是來找存在感的!
找一個大平台,一個本身就以錢多出名的平台,這樣才能襯托得出他們有錢到什麼地步。
怪自己單純,幾百年的修為居然還看不透兩個築基境的操作,丟人哪!
青炎真人深呼吸一口氣,默默吞下大冤種這個頭銜。
南虞走在中間,最是靠近青炎真人。
自然能聽到他重重的呼吸聲,以及微不可聞的長吁短嘆。
他愁啥呀?
南虞不理解。
三個問天碑的名額,怎麼說也算是肥水流向自家田啊。
更何況,自己和陸宿拿出來的東西怎麼說也算讓其他宗門震驚了一波,難道他不覺得與有榮焉嗎?
起碼以後再也沒人敢說雲虛宗窮得只剩錢,沒有什麼底蘊了。
正想著,前方的青炎真人突然停下腳步。
「就是這裡了。」
只見前方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石壁上突然泛起了層層漣漪,再看,前面突然多了一塊大石塊。
「一個個來吧,其餘的人在外面等候。」
南虞和陸宿都不著急,元嬰境弟子先問,兩人和青炎真人在外頭等著。
青炎真人一反常態沒有跟二人閒聊,默默走到一個角落,微微揚起四十五度的臉,眼中流露出一種淡淡的悲傷。
或許,修仙的人有更年期?
陸宿見到真人流露出如此傷春悲秋的表情,突然有了感悟。
快要渡劫的人心煩氣躁,坐立不安,對前景充滿擔憂,這不正是對方此刻的寫照嗎?
青炎真人雖說不是自己師尊,但云虛宗每一位真人都真誠得可愛。
教導外門弟子時也不遺餘力,而且還沒有半分架子。
陸宿打心裡喜歡這裡的人。
見到青炎真人步入渡劫更年期,他想了想,拿出一瓶丹液走到他身邊。
「真人,感覺氣不順的時候吃一些,可能會有幫助。」
【正陽增元液:洞虛境以上使用,穩固道心,消弭心魔影響。】
這瓶丹液在噬魂殿的時候就解鎖了,不過對洞虛境以上的修士才有效,所以他才一直沒有拿來用。
原本打定主意不講話的青炎真人,見到陸宿又拿出一瓶丹液,心塞的感覺愈發強烈。
他捂住心臟,原本強而有力的跳動頓時變得有些雜亂無章。
陸宿立即緊張地扶著他,只見青炎真人微微皺著眉頭,臉色有些蒼白。
略帶壓抑著語氣問道,「這…又是什麼?」
「呃…正陽增元液,真人聽過嗎?」
青炎真人渾身一抖,握緊拳頭,眼中的情愫有生以來最為複雜。
一字一頓地說,「我…當然知道。」
剛說完,陸宿只覺得手上一輕,再回首,瓶身已空。
只見他吧唧著嘴,眼中露出迷濛之色,似是在回味。
「來多一瓶!」
陸宿:……
青炎真人在聽到丹液的名字後,只覺得陸宿就是來打擊自己自信心的。
但轉念一想,不對呀!
這瓶丹液是他孝敬自己的,也就是說自己可以喝了?
怎麼說,有時候悲觀和樂觀都是一念之間。
活了那麼久青炎真人早已明白一個道理。
那就是,機會是稍縱即逝的,不把握就會錯失。
當即,他做出了最優解。
別說,這一瓶下肚,識海的縱深好像又寬廣了一些,一直以來縈繞心中的疑惑似乎有些茅塞頓開的感覺。
青炎真人再也沒有耽擱,立即布下結界,當場悟道。
陸宿見狀也退後不再打擾。
此時,霓光派弟子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走了出來。
陸宿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順序第二個走了進去。
剛才有其他人在,陸宿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如今輪到自己,當然要好好看一眼雲虛宗的鎮宗之寶。
問天碑朝向門口的一面,就像被人用法器橫劈了一道,破面整齊,沒有一絲凹凸不平之處。
陸宿不禁想起南虞之前在比試台上隨意揮出的一劍,只一劍,他在旁邊都感受到抓心的威壓。
若是讓她來劈,估計也是差不多的效果吧。
冰涼的觸感從指尖處傳來,他摩挲著碑面,心中有股疑惑。
跟普通的石頭沒什麼差別啊。
真的問個問題就能顯示答案?
這麼大地方就顯示一個字?
陸宿思考著該如何提問,食指不經意敲了三下,隱藏起來的流光幻戒受到召喚顯現出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在他敲擊的碑面上,浮現出模糊的字。
他當即嚇了一跳,連忙縮回手。
只見拳頭大的字體陸續變得清晰,陸宿覺得奇怪不由後退了幾步。
不是說好提問了才有反應的麼?
他都還沒問呢,怎麼就有字顯現出來了?而且看上去還不止一個,這碑該不是失靈了吧?
直到字體完全穩固,陸宿看清上面寫的是什麼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你與她,一人活。」
什麼鬼?沒頭沒尾的。
一人活就是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的意思?
陸宿皺緊眉頭,「你說的她是誰?」
問天碑沒有任何反應,上面的話沒有消失。
他擦了擦,那字跡就像石碑原本的花紋,根本擦不掉。
陸宿慢慢放下手,盯著問天碑看了好一會兒。
最後問道。
「你說的她,是南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