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苗疆蛇女(27)
2024-07-04 00:19:36
作者: 小七六
「這個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鶴月從來就沒想過,自己只是做了一些好事,就能徹底改變這些人對自己的看法,也從不奢求。
都說壞人放下屠刀,能立地成佛。
可是憑什麼呢?恩怨沒有那麼容易一筆勾銷,只是被傷害的人寬容罷了。
她不會覺得這是理所應當。
此刻,看著她這般模樣,夜墨塵可謂是恨之入骨,氣她對自己的背叛,更氣她因為其他男人處於自己的對立面。
但,他無可奈何。
最終他還是鬆開了手,放了亦然。
不過他卻起身走到了鶴月跟前,睥睨的看著她,開口道:
「蕭鶴月,你遲早會明白,誰才能給你想要的。」
鶴月也不退讓,四目相對,她和他較起了真,緩緩吐露道:「我想要最真摯的情,你給不了。」
她所穿到的位面,所有男主都三心二意,無一例外,如果他們能果斷一點選擇,自然也不會有她的出現。
誰料,聽到她這話的夜墨塵,忽然大笑,竟是在罵她:「痴心妄想。」
鶴月知道,他在笑什麼,畢竟這裡是封建的朝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不可能會成為唯一的妻子。
鶴月也不惱,嘴角輕揚:「我從不會痴心妄想。」
這份愛,她得到過,在風聲鶴唳的竹林里,在人潮湍急的街道中,有一個人一眼篤定了她,選擇了她,只要她且僅有她。
鶴月下意識的看向了亦然,亦然一頓,竟心跳如雷。
在他的潛意識裡,鶴月的話,居然讓他覺得會和他有些關聯。
可是能有什麼關聯?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可能。
亦然壓下了心底的異樣,而這一幕卻是讓夜墨塵感到了不爽。
但他沒有資格再去說什麼,鶴月也滿是不耐的看著他,他終是拂袖而去。
「師哥……」
而另一邊,洛柏在一旁,看著他們之間,眉心緊皺,她不明白為什麼亦然會和鶴月走得如此近。
分明她才是他的小師妹,他最該在乎,最該寵的應該是她才對!
自己這麼多年都沒有得到他的青睞,蕭鶴月憑什麼?!
這樣想著,洛柏對鶴月的恨意更深了一層,新仇加舊恨,讓她無法再去理智思考問題。
洛柏望著鶴月,心中已經開始有了思量。
……
漸漸地,夜色愈發濃烈,他們這一行人都露宿在了外面,由魔教的兩三個人看守。
但到了後半夜,累了一天,他們總是會犯困,覺得不會發生什麼情況後,便悄然靠在樹後打盹。
然而此時,原本緊閉眼眸的亦然,忽然睜開眼,倒不是想要謀劃逃離。
畢竟這片林中,已經布下了陣,他們之中不少人都身懷重傷,無論如何都跑不遠。
他醒來,是因為體內的情蠱又開始發作。
不過這次和上次有些許不同,沒有蝕心般的疼痛,反而是燥熱,由丹田處升起無法克制住的燥熱。
更是令他腦海中想起今日遇見的事,目光不由看向了鶴月,她閉著眼,微張著唇,一呼一吸之間,帶動的都是情蠱在他體內的作亂。
光是看著,亦然喉間都是一緊,難以言說的口乾舌燥。
無奈之下,他只能趁著人不注意,悄然去往不遠處的清泉。
他沒有發覺,原本也該是在沉睡之中的鶴月,在這時睜開了眼。
她看著亦然離去的方向,也隨之起了身。
今晚的月亮要比往常圓些,鶴月一路跟隨,最終發覺亦然在一處泉水邊停下。
他蹲在水面前,不停的捧起水扑打在自己的臉上,鶴月知道他情蠱發作了,卻不知他這般為何。
終於在亦然褪去上衣,準備沉入水底時,鶴月冒了出來,邊走向他,邊問著:
「道長,你不舒服嗎?」
沒想到,亦然看見她,神情更加慌亂:「別過來。」
鶴月抿了抿唇,的確停下了,但不過片刻,她咬破了手指,遞給了他,輕聲說道:
「你若是蠱毒犯了,我可以幫你。」
她以為,這樣可以讓他感到舒服些。
月色皎潔,在這夜色的籠罩下,亦然看著她纖細的手腕,以及細膩白嫩的肌膚,配著那一株紅,理智已經臨近的崩潰的邊緣。
就在鶴月又朝著他走到的那一刻,亦然閉著眼再次低語了句:
「蕭鶴月,別再過來了……」
鶴月沒聽見,他也沒再繼續說。
她一點一點踏入他所在的領域,直至靠近,她彎下了腰,將咬破的手指又遞了過去。
「給。」
亦然抬眸,看向了她。
鶴月也才發現,他雙目泛紅,與上次的痛苦不同,他猶如一匹餓狠了的狼,看見了獵物。
可是,他是道士啊。
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想著,鶴月膽子又大了些,還喚了聲:「道長?」
忽然間,亦然伸手抓住了她,鶴月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壓在了他的身下。
鶴月只是一驚,便凝望著他。
「道長。」她眼眸清澈,像是不知所以:「輕些。」
亦然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並沒有聽進去她的話,反而將她推搡他的手抵在了頭頂。
雲蓋住了一半的月光,他低下頭吻在了她的頸窩之上。
鶴月沒有牴觸,只是望著眼前的星河,在他鬆開了手時,像是回應般的摟住了他。
亦然,就當我是蠱惑人心的妖吧。
她,閉上了眼。
風起,是柔軟溫熱的水流在遊走,研磨著不小心落入水底的石子。
林中好似竄入了一隻白狐,他迷失在了那曼妙的山巒之中,一點點的攀登,又一點點的滑落,只為摘下那顆最誘人的果。
呼吸的交織,綿密急促;而在喘息之間,是他發了狠的在說:「你故意的!」
鶴月低垂眼帘,不再是那般無害的模樣,手則撫摸上他的臉龐,淺淺一笑:「道長,不怪我,是你自己闖進來的。」
隨著這一聲語落,他咬了她,鶴月疼得倒吸了口冷氣,卻什麼都沒說。
光灑在暖流,花開枝頭。
風停,是亦然在她給扣好衣領盤扣,鶴月輕嘆了口氣,他到底是克制住了。
分明沒有侵犯她,他在理智回籠那刻,竟是在低聲說: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