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開始

  「呵呵，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到是忘了當初讓那個什麼褚一凡給太子送信來著。」

  當時最先發現曲雅蘭心懷不軌的人，不是太子也不是商琉月，而是一直躲在背後看著的軒轅珏。而太子提前知道賞荷宴上曲雅蘭和王傾兒算計自己的事情，也是因為褚一凡在軒轅珏的授意之下的透露。

  

  現在看來，太子這貨在其中也是動了不少的手腳啊。

  曲雅蘭身為局中人，此時聽著軒轅珏的聲音也是覺得有些狐疑，只不過，求生的欲望沒有讓她沒有問出來罷了。

  軒轅珏慢條斯理的將寫著藥鋪名字的紙仔細摺疊起來，南平接過來之後就裝進了另一個信封之中。軒轅珏修長的手指勾起曲雅蘭放在膝蓋上的手，漫不經心的打量著。

  「怪不得是京都第一才女，這字跡寫的好看。」

  曲雅蘭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手上有些止不住的顫抖。而下一刻，軒轅珏竟是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對上那雙深邃看不透徹的狐狸眼。

  「只是這腦子，差了些，怪可惜的。」

  曾經的京都才女，怎麼會有人說她腦子不好使，可是如今的曲雅蘭就是聽著軒轅珏的這一番話，完全沒有反抗的念頭。

  自從她被送進這裡已經十天了，在這十天裡，她深切的感受到了軒轅珏這個人的恐怖，她大約到死也忘不了那個人看著自己被凌虐折磨時候那種興奮與狂喜，仿佛來自地獄的餓鬼，只等著啃食她的血肉。

  這個平王世子，根本不是自己之前以為的病秧子，他是個變態的惡魔。

  自己呆在這個王府里，若是不聽話，立刻就會死，不，是會生不如死，而且不會有父親來救她。

  這就是曲雅蘭這幾天認知到的最清晰的兩件事，她在這裡名義上是個侍妾，但實際上，只是個性命都不能自己左右的玩物。

  京都第一才女？不，在這裡，她沒有尊嚴可言，就算多讀了幾本書又有什麼作用呢？

  曲雅蘭接近絕望的眼神讓軒轅珏很是滿意，難免就多說了些。

  「怎麼？之前不是自視甚高，覺得本世子是個必定一事無成的病秧子所以配不上你？」

  軒轅珏捏住曲雅蘭下巴的力道加重，曲雅蘭開口說話都有些費勁，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須說點什麼，不然今夜怕是又是一場熬不過的噩夢。

  「妾身……妾身曾經愚鈍無知，還請世子饒恕……」

  其實軒轅珏並不如表面上那樣的能夠輕易接受自己身體不好的事實，人前的時候可能會刻意表現的身體虛弱，但他非常討厭有人拿著這件事去說他。

  這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自卑，而曲雅蘭先前的態度，顯然是觸碰到了軒轅珏的底線。

  「真是可惜，若是你一開始就老老實實的嫁給本世子，就算得不到什麼情愛，世子妃這個位置你也是坐的穩穩噹噹，何必呢？非要把自己折騰成一個玩物？」

  有些嫌棄的甩開曲雅蘭的臉，軒轅珏接過來南平遞上的帕子，擦拭著自己蒼白修長的手指。

  「不過，也幸好你這樣的女人沒占住世子妃的位置，太蠢了，給本世子丟人。」

  「讓人利用了套在局裡都不知道，還想著去對丞相府和褚王府出手？你以為你是誰？」

  「也就是商琉月那個女人不好殺人，不然你還能有命留下？」

  曲雅蘭的眸光終於在軒轅珏提到商琉月的時候微微顫動，有了幾分除了恐懼和服從之外的東西。

  那是，不甘心。

  軒轅珏見狀只是覺得好笑，這個女人，簡直無可救藥。

  「怎麼？不服氣？不甘心？雖然本世子並不怎麼喜歡褚王妃那個女人，可是只有一點，那個女人的謀略和能力，是你遠遠及不上的，你最好趕快適應自己的身份別去有什麼其餘的念想。」

  「褚王府，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惦記的。」

  他尚且需要仔細謀劃，曲雅蘭一個女人，哪來的膽子？簡直是愚蠢至極！

  曲雅蘭垂下頭，一雙眼睛睫毛微微顫動，終究還是應了一聲。

  「妾身知錯，身為世子侍妾，妾身自然應當安身平王府。」

  如果有機會讓她重新選擇，她一定不會不知深淺的去招惹商琉月那個女人。

  最起碼，那樣她還是曾經那個京都第一才女。

  因為皇帝得到消息的時候生死樓的人已經到了，所以這個宴請也就不能太遲。

  商琉月從正式成為褚王妃到現在也已經經歷了幾次宮宴，雖然印象都不是很好，可是終究是總結出來點經驗，也能應對自如了。

  因為今日宴請的生死樓其後的勢力是藥王谷，宴會眾人的穿著雖然沒有年關宮宴時候那般正式，卻也都極為隆重。

  說隆重，可其實官員們倒是都沒有什麼變化，充其量在這個腰間掛上點佩飾，衣服上多點花紋罷了。可官員們的女眷們，卻顯然是不能如此隨意，畢竟這「隆重」二字，可都是放在她們頭上了。

  商琉月今日內里穿了一件白底銀紋的長裙，外面套了一件濃紫色的錦袍，頭上中規中矩的梳著一個婦人髮髻，額前垂下幾分十分碎發，隨著行走飄動。

  這身打扮本就是朝著普通去的，不至於太顯眼，可商琉月一張臉終究是明艷得過了一些，再加上和褚莫塵走在一起，完全沒有逃過一絲一毫的視線。

  這二人都穿著一身濃紫，一人紫色錦袍壓住黑靴，一人白裙浮動同紫色光華交相輝映，褚莫塵容顏絕美卻神情冷冽，商琉月面貌驚艷，目光中又帶著張揚的光芒，這樣單獨拎出來都覺得矛盾的兩人，走在一起竟是如此的般配。

  今日的宴會依舊是在乾清殿裡，商琉月和褚莫塵迎著眾人的矚目緩緩走到皇帝左下手的頭一個座位上，安然坐下，打量著今日場中的臣子賓客。

  按理說生死樓若是只送來藥王谷的東西，是完全用不到興師動眾的。可今年不同的是，來的人，竟不是使者，而是那個神秘的生死樓樓主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