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她妥協了,認輸了
2024-07-03 07:33:35
作者: 烏龍桃桃
韓旌羽和祁慕顏達成共識之後,也就沒有繼續留在醫院。
因為作為朋友,他要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醫院,似乎不太合乎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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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沒有回家,恰好蔣川叫他出去喝酒。
電話都打到韓旌羽這邊來了,但想到他要在醫院照顧祁慕顏,就說算了。
沒想到韓旌羽說好。
一個多小時後,三人在清吧碰頭,一同前去的,還有李峋。
蔣川很意外,「你不是要在醫院守著祁慕顏嗎,不守了?」
四九城最近都在傳,韓旌羽在前妻的病床前衣不解帶地守了將近四個月,而且這位前夫還將欺負祁慕顏的人給趕盡殺絕。
這大概就是來自韓少的魄力與深情。
「醒了。」李峋道。
「醒了不就更該守著了嘛,萬一她又……」蔣川及時收住,但見韓旌羽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怎麼回事啊?你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樣子。」
韓旌羽將醒好的紅酒往自己酒杯裡面倒。
身為醫生的李峋好意提醒一句:「你腿還沒好徹底,別喝酒,喝點蘇打水就行了。」
韓旌羽置若罔聞,仰頭將小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蔣川跟李峋搖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了,「哪像你,每次來酒吧都只喝蘇打水。」
「我那是醫生,隨時都有可能被叫回去做手術。而且酒喝多了,反應會遲鈍,萬一連手術刀都拿不了呢?」
「所以你們當醫生的,少了多少樂趣?」
「你以為我像你,整日留戀花叢,醉生夢死?」李峋懟了蔣川一句。
蔣川輕嗤一聲,「你看我現在身邊還有女人嗎?家裡的那位都搞不定,我哪兒還有心思搞別人?」
「明知道人家不喜歡你,還非要巧取豪奪,橫刀奪愛,人家喜歡你才怪。」韓旌羽插了一句。
這話無疑是在蔣川心上捅了一刀,疼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得到總比沒得到的好,不然她現在就和別人卿卿我我。好歹現在是在家裡等著我的。」
「強扭的瓜不甜。」韓旌羽補充一句。
「你今天很佛系。」蔣川道,「你難道不該跟我說,喜歡的人就應該得到嗎?不然你和祁慕顏糾纏那麼長時間幹什麼?你不累嗎?」
韓旌羽表情暗淡,臉上是說不出的悵然,「累啊,所以用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不是你的別強求,最後害人害己。」
韓旌羽這話一出,兩人啞然。
「老韓,你……」蔣川尋思著韓旌羽今天不對啊,「你該不是和祁慕顏……」
「嗯。」韓旌羽點頭,「分手了。」
李峋:「你兩什麼時候在一起過?」
蔣川又瞪了李峋一眼,這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是,這有點突然啊……」蔣川給韓旌羽將酒倒上,怪不得他今天有空出來喝酒了,「怎麼剛醒來就……」
「所以跟你說了,強扭的瓜不甜。」韓旌羽再度將杯子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本以為是一場以蔣川宣洩心中的苦悶為主題的兄弟約酒,沒想到最後變成了安慰韓旌羽分手快樂。
「那個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蔣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實在不行就先單著,不談戀愛,屁事沒有。」
李峋:「單身快樂。」
兩人的安慰顯得蒼白無力,韓旌羽覺得不如一個人喝酒來的暢快。
蔣川和李峋兩人交換眼神。
蔣川: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祁慕顏醒了?
李峋:我也是剛知道不久。
蔣川:現在怎麼辦?你安慰他,我不行。
李峋:我也不行,我沒經驗。
蔣川:經驗是從實踐中得到的,上!
李峋:我不。
韓旌羽:「你們兩別眉來眼去的了,要麼就喝酒,要麼就別嗶嗶。」
李峋:「那還是蔣川上吧。」
關於喝酒,李峋肯定是不可以的,除非他兩不介意他喝蘇打水陪他們兩。
那其實一直到最後,韓旌羽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悶頭喝著酒。
要是現在有人問他放棄一個多年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感覺,他能洋洋灑灑寫一篇論文出來。
當然,也可以用一個字來概括——疼。
很疼,心裡堵著,沒辦法疏通。
他會想起以前他們兩在一起笑過,鬧過,超過。
他們在一起過,分開過,他們有一個孩子,他們曾經那麼用力地愛過對方。
最後……化為烏有。
他們還是要分開,他們以後,只能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樣。
韓旌羽以前就嘗試過和祁慕顏分開,但效果甚微。
那不都從四九城追到寧城去了麼,放下一切身段,只為了和祁慕顏在一起。
可結果怎麼樣?
將祁慕顏傷得遍體鱗傷,甚至沒有了求生意念。
要是繼續在一起,韓旌羽覺得可能自己會將祁慕顏給害死。
所以分手的念頭不是一時間想起來的,是在這將近四個月的時間裡面,一天一天的等待,得到的結論。
也許,他真的沒辦法給祁慕顏幸福。
分開,可能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當晚,韓旌羽喝了很多酒,還想喝的時候,蔣川的新媳婦兒陸錦瑟來了。
說是要接喝醉酒的丈夫回家。
看到陸錦瑟的時候,韓旌羽就想到多年前,他因為被逼著結婚而厭倦回家。
整日與朋友流連於各個酒吧會所之間,祁慕顏便會到酒吧來找他,叫他回家。
他會覺得煩,覺得被管著。
倒是此時的蔣川,非常樂意,明明沒喝多少酒的他,裝成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將身上大半的力氣都放在陸錦瑟的肩上。
就兩個字來形容韓旌羽此時的心情——羨慕。
等蔣川被接走,李峋手機也響了起來,被叫回去做手術。
李峋剛想鞥韓旌羽說什麼,他便說道:「你走吧,我讓……讓陳讓來接我……」
「行,我給陳讓打電話。」李峋不放心,一邊從酒吧出來,一邊給陳讓打電話。
剛剛還熱鬧著的卡座現在安靜下來,到底是要一個人承受這些。
「帥哥,一個人啊?」
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走了過來,在韓旌羽身旁的位置坐下,「一起喝杯酒吧?」
刺鼻的香水味侵入韓旌羽的鼻間,他眉頭緊緊地皺著,半眯著眸子,卻見一個張牙舞爪的女人。
「滾。」他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那女人見他衣著不凡,和那些一來酒吧就將豪車車鑰匙扔在桌上的人不一樣,關鍵是長得還帥。
和這樣的男人睡一晚,倒也是不虧。
「帥哥,別生氣,我幫你順順。」
說著,女人的手就往韓旌羽胸口放。
不過,手還沒伸到他的胸口,就被韓旌羽給抓住了手腕。
「啊……疼……」女人花容失色,因為這個男人似乎要將她的手摺斷一樣,「鬆手啊!」
「滾。」韓旌羽甩開那個女人的手,滿身戾氣。
女人沒撈到什麼好處,罵罵咧咧地走了。
而韓旌羽,依舊是一個人坐在卡座裡面。
太難了,像別的男人忘記上一段感情,可能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或者立刻和別的女人建立怎樣的關係。
他不行,就在剛剛那個女人想要碰他的時候,他都覺得噁心,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身體都對祁慕顏產生了依賴,又怎麼會對別的女人有感覺?
想想,到不如失憶來的痛快。
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痛不欲生,無法自拔。
……
陸無雙去醫院看祁慕顏了,還將一大疊資料帶給了祁慕顏。
「什麼東西?」祁慕顏不明所以,翻開了文件夾。
第一頁上赫然印著幾個大字——自殺的九十九種辦法。
「……」
陸無雙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覺得你可能想要,所以就給你從網上找了找。不管是任何一種辦法,都保准你在死之前不會被救起來,一定死得又快又果斷。」
「……」祁慕顏合上文件夾,「我不需要了……」
「留著,有備無患。免得下一次我們要這樣擔驚受怕幾個月,沒有心臟病都給你嚇成心臟病。死了好,一了百了。除了你每年忌日的時候傷傷心,其他時候過得那叫一個滋潤。」
陸無雙口是心非地說道,那還不是因為氣到了。
氣祁慕顏的輕生,氣她心裡壓著那麼多事兒不說出來。
祁慕顏淺淺的笑了一聲,認真地說道:「我真的不需要了,我想明白了,以後不會再做這些傻事兒。」
陸無雙瞪了她一眼,「你最好記著今天說的話。」
當然會記得,一輩子都記得。
「我讓韓旌羽給我找了心理醫生,接下來我會接受心理治療,會慢慢好起來。」祁慕顏跟陸無雙說道,「反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陸無雙走過去抱著祁慕顏,緊緊地。
「小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看啊,你都已經在黑夜裡面待了那麼長時間,馬上就會迎來光明的。」陸無雙真的是很心疼祁慕顏,一遍一遍地順著她的後背,「我們要活得好好地,才能讓那些不希望我們過得好的人,咬牙切齒,你說是不是。」
「是的。」祁慕顏應著。
現在的她比以前更加地心平氣和,安靜淡雅。
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所有的鋒芒都已經被磨平。
她妥協了,認輸了,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