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去他的青梅竹馬

  祁慕顏接了星闌之後回家，很好，沒在家門外見到韓旌羽。

  其實想想，為什麼會期待著在家門外見到韓旌羽？

  大概是覺得這個人可能會給她一些決心，讓她知道他其實也是有決心和她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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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並沒有。

  想來剛才在電話裡面說得很決斷，大概韓旌羽知難而退了也說不定。

  回家的時候，倒是在樓下見到秦遇時。

  雖然這些天一直在見面，但還沒有讓星闌和秦遇時見過面。

  「星闌，你好。」秦遇時跟星闌打招呼，對待小孩子的他，非常溫柔。

  星闌瞧了一眼祁慕顏，想知道站在面前的這個帥叔叔到底是誰。

  「他是媽媽的好朋友秦遇時秦叔叔，這次是過來出差解決一個官司的。」祁慕顏跟星闌介紹。

  小姑娘點點頭，她性格本來就外向，加上秦遇時是媽媽的好朋友，星闌自然而然就很熱情。

  「秦叔叔你好！我還以為媽媽的朋友只有南謹叔叔一個呢！」

  祁慕顏一下子就明白星闌在說什麼，便跟小姑娘說道：「你秦叔叔結婚了，媳婦兒現在在寧城。」

  「哦~這樣啊！」星闌點點頭，好像有點失望的樣子。

  那畢竟要是多一個人追求自己的媽媽，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兒，媽媽還能做更多的選擇。

  但既然不是，那就算了。

  秦遇時看著面前星闌和祁慕顏對話，發現並不是很懂他們兩到底在說什麼，似乎是只有她們兩才懂的話題。

  祁慕顏跟小姑娘解釋完，才轉頭問秦遇時，「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要不上去說吧。」

  主要今天有星闌在，所以祁慕顏覺得就算讓秦遇時上去，也沒什麼關係。

  如果是單獨的兩個人，她肯定是願意到外面去說的。

  「行，那就上去說吧。」秦遇時點頭，隨祁慕顏和星闌往裡面走去。

  而就在他們往裡面走去的時候，根本就沒發現在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駕駛座上的男人目光沉沉地看著防盜門被關上，看著他們一起走了進去。

  雖然知道祁慕顏和秦遇時沒有什麼，也知道秦遇時結了婚。

  但韓旌羽真的不願意瞧見他們兩走在一塊兒，青梅竹馬這東西，真的挺讓人不爽的。

  什麼他們兩之間只存在友誼，超過二十年的友誼不是簡簡單單的感情……

  他怎麼就沒有超過二十年的異性朋友呢？

  韓旌羽一邊吃味，一邊拿了電話出來。

  手機上有多通未接來電，來自黎月的。

  在他從四九城離開之後，母親的電話便一直進來，想問他對星闌被綁架那件事的處理結果，想知道他們爭執了一架之後，韓旌羽會不會拿著那些證據去檢舉她。

  先前，韓旌羽其實一直都沒想清楚，很猶豫。

  因為一邊是親生母親，一面是親生女兒，這讓韓旌羽怎麼做決定？

  現在，在黎月的電話又進來了之後，韓旌羽接了起來。

  「你總算是接電話了。」黎月鬆了一口氣，「旌羽，你在哪兒呢？那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是……」

  「媽，那件事就到這裡停止了，我不想知道是你做的這些事情，還是去幫人承擔頂罪，到這裡結束。」韓旌羽沉聲說道，「您是我母親，如果我真的把你送到警局，我就是辜負了您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您也是看準了這個，所以才會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就當那件事是您做的，我說了，就到這裡。」

  是的，韓旌羽沒辦法將自己的母親送到警察局去。

  所以他只能去求得祁慕顏的原諒，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他半點脾氣都沒有。

  「旌羽，其實我也不想那麼做……只要你和祁慕顏劃清界限——」

  「媽，如果時至今日您覺得您還能繼續干涉我和誰在一起，您怕是想得太多了。」韓旌羽不想用這種生冷的語氣跟母親說話，但現狀要求他不得不這樣，「以後如果沒什麼必要，我應該會很少回四九城，您那邊有錢姨和韓楚楚照顧，應該沒什麼問題。另外，父親性格其實很好，您只要稍微對他服個軟，你們兩的婚姻還能繼續維持下去。父親也沒您想的那樣和祁慕顏的母親有什麼，他們從來就沒開始過，就更沒有什麼結束一談。」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了一個祁慕顏，竟然以後還不回家了？」黎月從韓旌羽的話中提取出了關鍵信息。

  那就是韓旌羽要為了祁慕顏，和她劃清界限。

  「韓旌羽，你真的是被那個狐狸精迷了眼！你就為了她，不回家了？你爸要是知道，得被你活活氣死！」

  韓旌羽眉頭擰著，母親很強勢，想讓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的想法來。

  別說韓旌羽現在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是年少時，他其實都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

  聽黎月的話，不過因為她是母親。

  可她得寸進尺，非要安排他所有的生活。

  韓旌羽在閉眼睜眼之間，眼底的神色發生了巨變，他神色清冷，語氣冰冷地對黎月說：「媽，你自己保重身體。」

  「餵？韓旌羽，餵——」

  電話被韓旌羽掛斷，因為就算繼續打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他不會讓祁慕顏拿著證據去檢舉黎月，他自己也不會去，這算是他身為黎月的兒子，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但黎月的所作所為的確是韓旌羽沒辦法原諒的，所以他才選擇以後少回家，少聯繫這樣一個辦法。

  除此之外，他還有別的辦法嗎？

  而且，他的確是需要給祁慕顏一個交代，一個決心。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這件事發生在他身上，兇手是祁慕顏的母親，她就跑過來說一句「我要追你」，然後就能粉飾一切了？

  自然是不能的。

  所以祁慕顏要他的決心，他明白。

  這個決心，他也下了。

  打了電話的韓旌羽還是不願意從祁慕顏家樓下離開，因為他覺得現在的他，沒有地方可以去。

  明明在海城也擁有幾套住宅，卻哪兒都不想去。

  好像祁慕顏不在的地方，都不能算是家。

  ……

  祁慕顏他們回到公寓，小姑娘知道媽媽和秦叔叔應該是有事情要談，所以就乖乖地回房間了。

  秦遇時看著星闌房間的門，倒是有幾分感慨地說道：「她和韓旌羽長得，還是有幾分像的。」

  能不像麼，親女兒呢。

  祁慕顏聳聳肩，「不光長得像，性格也像。在幼兒園裡面可強勢了，前後換了好幾個幼兒園，我也是非常無奈了。」

  秦遇時淡笑，想想韓旌羽那個性格，就能猜到星闌大致是個什麼性格了。

  「對了，你來找我是什麼事兒啊？」祁慕顏問了一句，「你那麼長時間沒回寧城，你老婆知道了不生氣啊？」

  「她沒那么小氣。」秦遇時說起妻子的時候，一臉的寵溺。

  平日裡不苟言笑且沉穩內斂的秦律師，大概也只有在談及妻子的時候，才會有那麼一點情緒的外露。

  說實話，祁慕顏真的是羨慕秦遇時的妻子呢。

  如果當年沒那麼多事情發生的話，也許她和秦遇時就會在雙方父母的安排下結婚，就會過上平淡可能又幸福的一生。

  不過，那種概率太低了。

  她骨子裡面就希望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結果轟轟烈烈著，把自己燒了個粉身碎骨。

  當真是轟轟烈烈了。

  「就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寧城？等這些事情結束了？你知道你母親來這邊是什麼意思吧，就是為了等你一起回去，但她應該沒有明確跟你說，就等著你自己做決定。」秦遇時道，「但是依照我對你的了解，別人不提，你也不會提這件事兒。」

  還真的被秦遇時給說中了。

  祁慕顏的確猜到了母親過來，卻一直沒有離開的原因是想要和帶她和星闌一起回寧城。

  她也知道母親在等她做決定，可是她下不來這個決心。

  如果回到寧城，那麼就會面對曾經的那些朋友，面對一段失敗的感情，失敗的經歷。

  這些，似乎並不是曾經的天之嬌女祁慕顏能承受的事情。

  所以母親不說，她也就當不知道，在這邊多待一天，就算一天。

  「快過年了。」秦遇時道。

  「我知道，」祁慕顏吐了一口濁氣，「其實我都好幾年沒有過過年了，好像過年這種事，和我沒什麼關係一樣。」

  別人熱熱鬧鬧闔家歡樂，她只有和星闌在一起，吃一個比平時稍微豐盛一點的晚餐。

  星闌沒辦法熬夜，九點之前就睡了。

  她一個人在客廳看春晚，可是她以前在寧城過年的時候，根本就不是會看春晚的人。

  但好像只有看春晚才能提醒她，真的是過年了。

  「回去吧，始終寧城才是你的家。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在那邊。」秦遇時今天是個說客，勸服祁慕顏回寧城的說客。

  祁慕顏其實有在猶豫，因為離家太久，因為不管是海城還是四九城，都不是她的家。

  她曾經以為有韓旌羽在的地方是家，但是現在，好像是有星闌在的地方才是家。

  她猶豫片刻，跟秦遇時說：「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