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以及立刻離婚

  沒人想到兇手竟然是黎月，星闌的親奶奶！

  就算當年黎月反對祁慕顏和韓旌羽結婚，甚至在他們婚後，黎月也未曾給過祁慕顏半點好臉色。

  但在祁慕顏的認知當中，星闌是她的親孫女，哪怕她喜歡祁慕顏這個兒媳婦，也不會對星闌不好。

  結果現實告訴祁慕顏，黎月不光不喜歡星闌，甚至還想讓星闌去死？

  「不可能！」

  說這話的，是韓旌羽。

  韓旌羽拎起綁在李五身上的繩子，雙眼中釋放出攝人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亂說一個字，後果自負！」

  換做任何人，韓旌羽都能接受，怎麼能是他的母親？

  李五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繩子上的倒刺扎得他肉疼。

  更可怕的是，韓旌羽像是要殺了他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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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五哆嗦道：「我……我沒騙你，不信……不信你打這個號碼，138……」李五說了一組數字出來。

  不光韓旌羽在記，祁慕顏更是快速地拿出手機來記下這組號碼。

  她看了眼韓旌羽，按下通話鍵。

  祁慕顏開了免提，在空曠安靜的房間裡面，一聲一聲的嘟聲像是警鈴聲一樣，一下一下地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祁慕顏看著韓旌羽，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她也不知道韓旌羽是否知道幕後兇手是黎月。

  還是說，他們都被李五耍了。

  「喂，誰呀？」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熟悉，是對韓旌羽而言。

  陌生，是對五年未曾和黎月聯繫過的祁慕顏而言。

  因為電話那頭，的確是黎月的聲音。

  祁慕顏露出了難以置信又悲涼的笑，她看到韓旌羽俊朗的臉上表情一寸一寸的皸裂，整個人陷入無法自拔的深淵當中。

  祁慕顏收回目光，看著手機屏幕，冷聲說道：「黎月，你可真的是……走了一步好棋！」

  「祁慕顏？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手機號？」

  「對，是我。」

  「你還有臉打電話過來？你還不趕緊跟我兒子離婚！你還膽敢生下孩子，誰給你的膽子——」

  看，她多不喜歡祁慕顏和星闌？！

  「你放心，這個婚我會離，星闌的仇，我會報！」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黎月呵斥道，「要不是你，我們楚楚會遭受網絡暴力？你趕緊給她全網道歉——」

  祁慕顏不想再聽黎月叨叨，她已經可以確定，李五說的號碼的確是黎月的。

  而且剛才黎月問了祁慕顏為什麼知道她的『這個手機號』，就說明這個號碼並不是黎月常用的，是用來做見不得人的勾當的。

  她掛了電話，看向韓旌羽，「我先前還以為你維護的人是韓楚楚，沒想到發現兇手是你母親！韓旌羽，你母親要弄死你女兒。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韓旌羽似是無話可說。

  因為接電話的人的確是黎月，而那個電話號碼也的確是他不知道的一個號碼。

  而且，黎月不喜歡祁慕顏，甚至先前讓他和祁慕顏離婚的時候，都不需要星闌的撫養權。

  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黎月是幕後兇手！

  祁慕顏看向韓旌羽，「韓旌羽，我不會因為兇手是你母親而手下留情，她做了什麼，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韓旌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很快調整自己的情緒，說道：「你不要因為他的一面之詞就認為兇手是我母親！李五的錢到底是從誰那邊拿到的，現在還不得而知，未必就是我媽給的。」

  但是，祁慕顏並沒有聽韓旌羽的話。

  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她要的，並不是韓旌羽跟她講道理，她不要這個。

  「那如果是呢？」祁慕顏聲音緩了下來，「如果是你母親，你會要求我放棄追究這件事的責任，放過你母親，讓這件事……停在這邊，是嗎？」

  祁慕顏問著韓旌羽，其實不用問，祁慕顏都已經知道答案。

  她手上拿著槍，轉身，側對著韓旌羽，她不想看他。

  一眼都不想看。

  「不管是韓楚楚，還是黎月，她們都比我和星闌重要。我們受委屈可以，她們不行。我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明白這個道理呢？」祁慕顏像是說給韓旌羽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還天真地以為，星闌在你心中，至少是能排得上號的。」

  祁慕顏心中最後一點希望都被韓旌羽扼殺得乾乾淨淨。

  她轉向陸南謹，說道：「南謹，報警吧。」

  她不奢求韓旌羽能為星闌討回一個公道，那她就得自己為自己的女兒，討一個公道回來。

  不能因為韓旌羽當時冒死救了她們，就不追究兇手的責任，沒有這樣的事情。

  陸南謹非常願意當這個報警的人，便立刻拿了手機出來，要打電話叫警察過來。

  人證有了，就等抓了人之後查李五的這筆錢是怎麼到他手上的，但都到了這一步，判黎月一個買兇殺人，過分嗎？

  結果，陸南謹剛將手機拿出來，韓旌羽就迅速過去，將手機給人搶了。

  曾經當過特種兵的韓旌羽，速度奇快。

  他將手機搶過來的同時對祁慕顏說：「你再給我兩天的時間，我一定將兇手查出來！祁慕顏我可以跟你保證，兇手不是我母親。」

  「你用什麼保證？」祁慕顏冷聲問，「你覺得我還會再相信你嗎？」

  韓旌羽現在在祁慕顏這邊的信用，是零。

  這個此時被逼上了絕路的男人，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如果我沒查到真兇，就不會再跟你爭星闌的撫養權。」

  韓旌羽說出這話之後，房間裡面再度陷入沉默當中。

  雙方的保鏢一言不發，陸南謹也不敢開口說話，這事兒不是他能插嘴的。

  李五就更不敢說話了，囂張都是裝的，真要是動刀動槍，他立刻現行。

  祁慕顏收回目光，看著韓旌羽，說得果斷：「以及立刻離婚。」

  離婚和撫養權，都是祁慕顏現在必須從韓旌羽那邊得到的。

  雖然，她並不想從這件事當中得到威脅韓旌羽的把柄。

  可事情，的確是發生了。

  她不能讓時光倒流，讓這一切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所以她就必須從已經發生的事情上，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她等著韓旌羽的答案，等著他點頭。

  如果他不同意，那她也不同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祁慕顏覺得韓旌羽此時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糾結。

  他都能輕易答應不爭星闌的撫養權，難道答應離婚，有那麼難嗎？

  但祁慕顏仔細一想，韓旌羽可真的是狡猾，只要他們兩沒有離婚，撫養權在那邊，又有那麼重要嗎？

  沒等到韓旌羽的回答，祁慕顏自己拿了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她能感受到韓旌羽投過來的冷毅目光，極具壓迫力。

  可他從來都只考慮他自己的感受，只要所有的事情順著他的想法來。

  就可以肆意的犧牲她和星闌。

  她不要再那樣。

  在祁慕顏即將按下通話鍵的時候，韓旌羽的聲音落入她的耳中，「好，我答應你。」

  撥出的號碼變成切斷，祁慕顏收起手機，對韓旌羽說：「兩天時間，遲一秒鐘，我就報警。」

  韓旌羽垂眸以示回應。

  祁慕顏沒再說話，將槍還給保鏢，無聲從房間裡面出去。

  陸南謹見祁慕顏走了，瞪了韓旌羽一眼，順便狠狠地吐槽了他一句：「做男人做到你這個份上，我也是服氣的！更服氣你家的人！」

  撂完狠話的陸南謹當然是不會等臉色已經沉到嚇人的韓旌羽的回答的，轉身就跑。

  陸南謹出來追上祁慕顏，本以為這姑娘會哭得稀里嘩啦，會難受得不省人事。

  但是追上之後，發現祁慕顏的表情，異常冷靜。

  甚至看不出一絲端倪。

  陸南謹有些慌神，說道：「慕顏，你……你要是難受的話，你就哭出來。咱……咱別憋著好不好？看你這樣，我其實還挺怕的。」

  祁慕顏轉頭看著陸南謹，說道：「我沒事，真的。我就只是在想，兇手真的是黎月嗎？如果是，兩天之後，韓旌羽會給我一個怎樣的答覆。你說這個世界真的很狗血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是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老天爺怕不是在戲弄她吧？

  「嗯……我覺得這個事兒，咱們得看開點。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也沒辦法逆轉。就……誰欺負咱，咱就加倍地還回去，總不能吃了虧還默不作聲？而且我認識的祁慕顏，並不是個會吃啞巴虧的姑娘。」

  祁慕顏的確不是個會吃虧的姑娘，但是她這輩子的虧，都吃在韓旌羽的身上了。

  「對，為什麼要吃啞巴虧？」祁慕顏反問一句，「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人善被人欺，付出的真心別人當成是驢肝肺。」

  陸南謹看到祁慕顏臉上神色的變化，說了一句：「我覺得鈕鈷祿·顏上線了，韓旌羽就顫抖吧！」

  ……

  此時在房間裡面的韓旌羽，的確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深淵裡面。

  他看了眼李五，便對陳讓說：「讓他開口，無論什麼辦法。」

  「開……開什麼口？我說的……說的都是真的……」

  但是，等待李五的，是一群保鏢的嚴苛對待。

  韓旌羽從房間裡面出來，拿了手機打開通訊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