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夢想還是要有的

  住宿條件瞬間惡劣，但也能克服。

  沐生雖然粘她，但也只是粘她並不吵她，大概也感覺的到，她近日的辛苦。

  半個月的功夫，沈心顏瘦了一大圈。

  累是一個原因，主要原因還是吃的不好。

  為了還錢，她勒緊了褲腰帶，大魚大肉戒掉了，好酒好菜不敢享用了，每天米飯青菜幾塊肉，這肉一半還都讓沐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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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毛她們知道她壓力大，壓力大到，鞋子經常穿錯，衣服顏色也總是搭配的亂七八糟，客人讓她拿綠色罐子的茶葉，她會拿錯黃色罐子，給沐生買的綁頭髮的，是小姑娘的粉色髮帶。

  他們在背地裡心疼她們二當家，所以陪著她一起過苦日子，每天不見半點葷腥，所有人體重都嘩啦啦的往下掉，顏值倒是蹭蹭的往上漲了。

  這日下午，狗蛋替他師傅來玄武街附近跑腿，順便過來了一趟。

  茶樓的生意已經稍有起色，因為沈心顏開發了新型茶水：果茶和冬瓜茶，這替她招攬了不少客人。

  狗蛋進來就喊餓，也沒人搭理他，客人不少，大家都忙著。

  他也習慣了，逕自進了櫃檯，沈心顏正在算帳，赤紅一片，給狗蛋嚇的：「老闆娘，你是虧了多少錢啊？」

  沈心顏抬頭：「啊？怎麼了？」

  狗蛋指著帳本：「血紅一片啊，我師傅虧錢才用紅色記帳的。」

  該死的辨色能力啊。

  總體上對生活沒影響，可細節上總是不如意的。

  沈心顏只得謊稱：「那是你師傅，我就樂意用紅色記帳，紅火火一片，不好嗎？」

  狗蛋撓撓頭：「也是啊，紅火火一片，看著就熱鬧。」

  「你來幹嘛，蹭吃蹭喝趁早滾，我自己都快餓死了。」

  狗蛋知道他們生活拮据，笑著從懷裡掏出個荷包：「我這是來買吃買喝的行了吧，給，老闆娘。」

  是錢，沉甸甸一包，但是都是些銅板碎銀，也沒多少，可就是因為碎，沈心顏才知道這些錢來的不容易。

  她推了推：「攢著老婆本吧，別拿這點破錢來我這得瑟。」

  狗蛋沒收回，一屁股坐下，一臉得意：「無本老婆老闆娘聽過沒？小姑娘追著要倒貼我呢？」

  「哪家小姑娘，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瞎了。」

  「不瞎啊，身體好著呢。」

  「哈哈，你個憨子。」沈心顏給逗樂了，狗蛋一聽她壞笑，才意識到，她在揶揄自己呢。

  立馬急了：「真有小姑娘倒貼我，還是個官家小姐，我不樂意，沒答應。」

  說的有木有樣，沈心顏放下筆，抱著手臂往椅子上一靠：「哪家瞎姑娘？」

  「小姑娘小姑娘，不是瞎姑娘。」

  「好了好了，我這不發音錯誤嘛，你急什麼，哪家小……姑娘？」

  她特地咬重那個小字，做作的很，分明還是帶著戲弄意味。

  狗蛋也是習慣了，不計較，臉上得意之色更甚：「就那高大人的二女兒。」

  「那昏官？」

  「可不是，不然我怎麼看不上人家呢，爹都那樣，閨女能怎麼樣？」

  沈心顏嘉許的拍了拍狗蛋的肩膀：「這你說對了，那高昏官官場上昏庸，私下更是……」

  算了，有些事涉及男二隱私，她就不說了。

  「私下他可多妾侍，這個我知道。」

  狗蛋理解到這裡去了，也一樣，反正她要表達的，就是這高昏官的私生活亂的一塌糊塗。

  「你說這高昏官討這麼多小老婆，是不是很有錢呢？」

  沈心顏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狗蛋湊過來，埋在她耳邊：「我晚上潛入過他家，發現過一個金庫。」

  「金庫？」沈心顏覺得自己心在痒痒。

  狗蛋還埋在她耳邊：「就在他房間正前方的那副畫後面，牆壁是用金磚累，有這麼高。」

  狗蛋比了個手勢，外面看來，倒像是他作勢要抱住沈心顏。

  沈心顏眼底的光芒更甚，兩手一把拍上了狗蛋的肩膀：「這個消息我喜歡，晚上我打算走一趟，一起嗎？」

  狗蛋正有此意，對沈心顏挑了挑眉：「當然，我就等著二當家這話呢。」

  這小子，先去探點了，就等著她下令呢。

  算他孝順，知道她缺錢，曉得怎麼能幫她挖點安全的錢。

  這些金磚，黑色收入無疑。

  高昏官就是丟了，也只能吃個啞巴虧，絕對不敢吭聲的。

  沈心顏心情大好，大聲對著外面招呼：「鐵頭，快給你狗蛋哥買只燒雞去。」

  燒雞啊，忙活的夥計們，一下都轉了過來，對狗蛋投來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鐵頭是一臉怨念的出去，又一臉怨念的回來，雞丟給鐵蛋的同時，還丟來一句話：「別噎死你。」

  赤果果的妒嫉。

  狗蛋揮揮拳頭，鐵頭立馬縮了脖子跑了。

  也就這點膽，還是趕緊捂好自己的妒忌心吧。

  狗蛋拿了燒雞走了，錢沒帶走，那錢雖是涼的，摸上去，卻有暖意從指尖，傳到了心底。

  沈心顏輕笑著收好了錢，埋頭繼續「紅火火」的算帳，下次得在墨水瓶子上，寫上字才行。

  整修開業一個月過去了，從帳目上看，前景一片大好。

  上半個月盈虧持平，下半個月推出了兩種新茶，盈虧直接了拉開了距離，賺了小一百兩，刨去一家子吃喝拉撒還有送沐生去學堂的錢，還能剩下三十兩。

  她算過，按照茶樓的極限納客能力，平均每桌消費在二兩銀子左右，她當日能夠毛賺一百兩，淨賺四十兩。

  當然，如果能接點外活，比如上回相府那次，額外還有一筆不菲的收入。

  一個月下來，撇棄吃喝拉撒，收入能夠穩定保持在一千兩左右的時候，她就可以開設分茶樓了。

  雖然說目前看來，這還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但做人嗎，夢想總是要有的。

  而且這夢想目前看來，其實也不是單單只能靠這麼一步一個腳印扎紮實實又慢慢吞吞的來實現，這不，高昏官不就打算「幫」她提前。

  入夜之後，沈心顏換了夜行裝。

  高昏官的府邸，去過一次，她已經熟門熟路了。

  只是沒了顏色的世界，到晚上對她就更加的不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