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因為她是江浸月啊
2024-07-02 16:53:06
作者: 一舟星
回來後,廚房燉的排骨玉米也已經燉好了,吃著很是鮮甜,江浸月正啃著玉米呢,宮中便來了人。
「邊關北州有緊急軍情!請掌印速速入宮!」
那人身上滿是塵土,衣衫許久未曾洗過,行的是標準的軍禮。
是邊關趕回來的將士!
「北州不是剛剛休戰嗎?」江浸月啞然,竟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又開戰了?
兩邊的將士恐怕此時都是疲於應戰!
那將士連喝水的時間也沒有,又急匆匆的出門了。
「消耗戰,就看哪軍先扛不住了。」楚朝慢慢悠悠喝了一口排骨湯,眸光微閃,「倒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情,坐下先吃飯吧。」
「一般邊關軍情傳不到義父這裡,此次恐怕就是打緊的大事。」
江浸月沉吟了一會兒,猛地抬頭,過幾日鄭貸作為首將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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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待會兒進宮,務必要請皇上增派援手,這一戰不會是簡單的消耗戰!」
楚朝抬眼,小姑娘神情焦急,抱著小狐的動作漸漸收緊。
「義父,如果你不去,他們最後無非是給邊關再施壓,沒有任何援助。」
江浸月抿唇。
「那北林軍,是撐不住的。」
「北州,也會撐不住的。」
「吱吱!」小狐似乎也感知到了江浸月的情緒,朝著楚朝叫了幾聲。
「北州如何,關本督何事?」
「北州邊防意義重大,若是北州失守,外族入侵,到時候過不了多久,敵軍一路南下,他們目標是京州城!」
江浸月知道,楚朝一直對這個國家冷眼旁觀,前世她也不懂,只是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江浸月喃喃,他看向楚朝,即便是皇帝不願增兵增糧,以他在皇帝心中的分量,皇帝也會考慮一二。
「到了那時,誰又能獨善其身呢。」
「楚國覆滅,不正好報了你江家之仇?」楚朝也停下了筷子,看向一人一狐,這樣的事情,也輪不到她來操心。
父親如今安於牧野,即便是如今被楚雲雄傷透了心的他,也不會想要看到楚國被滅蠻夷入侵的一天。
「江家的仇,不該以滅國為代價的。」
滿目瘡痍,山河破敗。
鮮血淋漓,屍骨成堆。
那不是想要看到的。
「你便知道此次交戰必敗?而此次敗仗會失守北州?」楚朝的眼神幽暗,江浸月的意思,好像這些已經是必須會發生的事情了。
江浸月一噎,是,身為文臣之女的她不該知道。
「若本督不去呢?你會如何?」
「去求皇后,去找傅白,去找宋老太君……」
大殿下楚蘭澤,首輔傅正,宋老太君,他們說話也能被皇帝掂量掂量。
還有楚玉澤。
她不知道楚玉澤是否與這件事有關,但眼下若是他提出來增兵派援,扭轉了戰局,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她相信,他會去做的。
江浸月的遲疑讓楚朝眸光一凜,「還有誰?」
江浸月怔怔地盯著他,這樣的時候,他在想誰比戰事還要重要嗎?
良久,她嗤笑一聲,倒也是破罐子破摔一般,「楚玉澤,他如今仍然受寵,若是他去提議……嘶!」
若是他去提議,皇帝應該也要給幾分面子的。
江浸月下巴一疼,白嫩的下頜已經被緊緊捏住,聲音也斷了下來。
「你還想去找他?」
楚朝眼中腥紅,將江浸月拉進了一些,「昭昭。」
「義父!」
江浸月說著,眼淚已經順著眼角流了下來,落在了楚朝的手背上,還有些滾燙。
「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怕……」江浸月任由他捏著,下頜骨生疼,她紅著眼看向楚朝。
「怕國破家亡。」
「怕所有人,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
她已經在這個府里耐心地待了太久了,他想如何,她就如何!
但這件事,沒得商量。
「你最重要的人,是誰?」楚朝的聲音輕輕,又似喃喃。
「我的家人,義父也是我的家人。」
江浸月又重複了一遍,她無數遍地告訴楚朝,安撫他的占有欲。
楚朝見她的眼神複雜,放開了小姑娘,將人擁入懷中,嘆了一口氣,「你又怎知,他若是決定了的事情,本督能左右得了呢?」
「因為你是楚掌印。」
江浸月瓮聲瓮氣地,將眼淚盡數蹭到楚朝的衣服上。
她想,應該儘快治好楚朝,和陳老去一趟南州了。
她需要呼吸,他也需要冷靜。
楚朝低低地嘆息落入江浸月耳朵里,她吸了吸鼻子。
「因為你是一人之下的楚掌印。」
「因為你能將我從流放路上劫走,讓我能安然無恙站在京州土地上。」
「因為我拼死送進御書房的罪證也放不倒的陸權,被你輕而易舉就殺了。」
……
「本督在你眼裡,有這麼無所不能?」
楚朝的聲音緩和下來,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那只是因為,她是江浸月啊。
她是江浸月,所以他可以不管那位九五至尊如何想。
他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韙。
「因為在京州,我能完全信任的,只有你了。」
江浸月咬著唇,她甚至連皇嬸都不敢信任!
那日大殿上的事情,卻被她盡數知曉,皇帝要處理江家,她不可能不知一二。
那時候她便知道,或許她對自己好,是有幾分真心的,但那其中也絕對是參雜了私心。
也許只是,為了她兩個兒子。
「本督會提議的。」
楚朝拍了拍她的後背,小姑娘還在懷中抽噎著,讓他覺得心也缺了一塊似的,跟著一起泛疼。
「但你哪兒都別去。」楚朝將人放開,理了理衣衫,胸口的淚漬暈濕了一片。
「我知道,最近朝中複雜,外面不安全。」江浸月勉強笑了笑,很是聽話。
「乖。」
那極好聞的山松香氣從她的身邊抽離出去,她才覺得有些恍然。
但為了這個……
將自己再次困到後宅之中,她耐著性子待了這麼久,什麼都由著他。
又未嘗不是像前世一樣放棄了自己呢。
她以為就當是報恩,就當是哄他開心。
可是這樣的關係,讓她也快失去自我了。
「我很開心,他願意帶我見那片虞美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