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下毒

  祈棠枝心中有了成算，不過心中還是惦念老太君的身體，這些糟心爛事竟然讓外祖母病倒了，這其中自然是蹊蹺的，為今之計只有自己先去瞧瞧再行打算了。

  石嬤嬤帶著祈棠枝進了何家，遠遠的她就瞧見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梳著婦人髮髻坐在園子裡。

  對上那女子的視線，祈棠枝眼中是無盡的冷漠，想必這就是那位表姐馬嘉了。

  祈棠枝進了老太君的院子，裡面如今正圍的水泄不通。

  莊嚴的宅院裡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年事已高的老太君，原本身體硬朗，如今突然病倒，生命垂危。眾人心急如焚，四處尋求救治之法。

  祈棠枝坐在床邊，看著老太君這張蠟黃的臉，眼中不免流下眼淚。

  「我走之前外祖母還是好好的，為何不過兩三月光陰外祖母就成這般模樣？還請兩位舅舅給我個解釋？」

  大舅何若恆張嘴了半天最後又閉上了嘴，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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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郁氏賠笑說「這，棠兒啊你一路上舟車勞頓，快去歇一歇吧，這些事，你就先別操心了。」

  祈棠枝猛然看向她，盯著她的眼神猶如老虎見了獵物「你想支開我？我告訴你！那不成！今日既然我來了，我便要管到底，外祖母究竟是如何病的，我定會親查出來。」

  郁氏也是個不容忍的立刻的說了起來「你不過一個外孫女，平日裡與老太君在一塊的時間少之又少！在這充什麼祖孫情深。」

  二舅舅何若炳剜了她一眼「還在說！若不是你那侄女，母親如今能是這樣？」

  郁氏閉了嘴，甩了帕子離開了。

  祈棠枝屏退了下人一個人和老太君坐在房中，等待著劉太醫的診治情況。

  劉太醫眼中沉重，半刻後瞧了左右的婢女一眼。

  祈棠枝會意「你們都先出去吧。「

  「是。」

  待到下人們都出去了，劉太醫才說「老太君的病，古怪，應當不是病了，像是中毒。」

  祈棠枝喃喃道「中毒，這滿院子一家人，有誰會給外祖母下毒。」

  那劉太醫又說「老太太身體如今毒素入體，又不知毒源，我只能配針灸以及藥浴先壓制住，小姐要儘早查出毒源才是。」

  祈棠枝點頭「劉太醫，未免出意外你便在這偏閣住著吧，也好看顧我外祖母的病情。」

  劉太醫終究還是點頭了。

  晌午過後，陸危還在宮中議事，將明岳派了過來，她召集了何家所有人到了院子裡。

  「我知道我只是個外孫女，並不該如此摻合我母親娘家之事，可如今外祖母危在旦夕，我已經是顧不得了。」

  兩個主事的坐在一旁，郁氏雲氏在兩人身後。

  「馬姨娘，你上前來。」

  馬嘉聽到她點到自己，並不慌亂，慢悠悠的上前款款行禮。

  「一個豆蔻少女甘心嫁與三四十歲且已有正妻之人做妾，這話，我是信都不信的，你最好說實話。」

  馬嘉鐵了心一般「妾身也算是你的長輩，你怎可這般折辱我？況且妾身已然說了實話了。」

  祈棠枝冷笑一聲「你馬郁家還是好家風，一個妾室敢在正經小姐面前稱長輩！你是長輩嗎？你配做長輩嗎？」

  與此同時祈棠枝也瞧見了雲氏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馬嘉的眼神。

  大舅何若恆輕咳一聲「棠兒，要不……」

  祈棠枝嘆氣「大舅舅，還請你不要駁我的面子，何家如今亂作一團，是因為什麼您還不清楚嗎？我如今在這本就是充大了，您就別下我面子了。」

  郁二夫人站在何若炳身後喃喃「我郁家女兒好著呢。」

  祈棠枝只做沒聽到「郁姨娘你不說我也知道，還不如趁早說也好免於刑罰。」

  只見她還是不為所動，祈棠枝道「明岳，上刑。」

  郁二夫人這下坐不住了「祈棠枝！你怎可在家中用刑！你是在外囂張慣了？如今敢在這裡撒野？」

  祈棠枝低頭笑笑「二舅母，這麼著急，這事與您有關？若是棠兒查出這事兒與您也有關，棠兒也不會客氣了。」

  馬嘉瞧見明岳以及無心端來的數百根一寸長的銀針，不明所以。

  無心捆住了郁嘉，拿起一根針就往她手尖里扎，一時間十指連心般的疼痛，郁嘉叫的慘痛極了。

  半刻鐘後祈棠枝才叫停「郁姨娘，還不說？」

  郁嘉倒在地上，不作言語。

  「看來嚴刑逼供是不成了，那我便來猜一猜，你有一個嫡妹，平日裡對你動軸打罵，奈何全家都寵著她，你無可奈何，想必你來何家定是被你嫡母送來的吧，她叫你來做甚？和郁二夫人一起準備占了雲大夫人的位子？然後掌管何家？」

  馬嘉依舊說著「無人逼我，我是自願的。」

  何若恆眼間也生出了不悅「棠兒，莫要過分了，嘉兒是我的妾。」

  祈棠枝輕聲細語道出了利害「郁家無非就是貪圖何家錢財，可大表哥和二表哥呢？如今只等到春闈便入考場了，假如中了這時候郁家拿郁二夫人殺害婆母的話上達天聽，何家還何談以後？」

  何若炳對這方面倒是敏感，他轉頭瞥向郁二夫人「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何若恆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畢竟涉及何家子孫。

  郁二夫人仍舊裝出一副不害怕的樣子，只有祈棠枝看過了她臉上的慌亂之色，見郁嘉這個硬骨頭什麼也吐不出來，她只好換個人了。

  「二舅母，想想二表哥，想想三表姐，表姐正在議親事，倘若這事爆出去表姐只有一頭撞死了，三表哥如今讀書刻苦日日不曾歇息一刻，這些您是看在眼裡的！難道要親手葬送了一切去？」

  郁氏緊緊攥著手帕，低聲說著「我沒有，這，我不敢，是她自己要喝的，我沒有害她。」

  聽著這些話，祈棠枝便知道她賭對了。

  馬嘉此時已經聲嘶力竭「夫人！不要說！她詐你！」

  祈棠枝立刻派人將馬嘉搜身堵了嘴然後綁著關了起來。

  她拉著郁二夫人的手「您可想好了，若是如今不說，日後釀成大禍誰也救不了表哥表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