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殺雞儆猴

  方傑凝視她的臉，正如五年前，無論怎麼看，他都不會感覺厭倦。

  最近小蕊都沒有直播，他感覺很寂寞，所以才會來找姐姐。

  ，雖然他刻意想找個小蕊睡著的時間，不想影響她休息，但是她偏偏醒了，這是天賜的緣分，就算一度走到岔路上，也會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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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渴了！我去準備些飲料。」

  方傑開心地跑到廚房，他的腳步如此雀躍，仿佛申小蕊是專門來慰問他的。他關上門，怕她偷看，他要給她一個驚喜。

  申小蕊問范珏瓊：「方傑是你弟弟？」

  范珏瓊不敢看她的眼睛，肩膀比剛才抖得還厲害，申小蕊忽然意識到，范珏瓊早就知道自己是誰。

  幫自己搬家，請自己吃蛋糕，送自己小餅乾，這些是她的真實想法嗎？

  申小蕊一直在等范珏瓊給自己答案，但她什麼也不說。

  「該不會房子也是方傑讓你租給我的？」

  看了那麼多房子，不是位置太偏，就是錢不夠，忽然出現了一個各方麵條件都很符合的房子，簡直是按照她的要求定製一般，房東直接和她簽訂合同，還對她噓寒問暖……就像她的親姐姐一樣。

  方傑被螃城警察警告過，自己無法出面當房主，但他的姐姐卻可以。

  「我搬來的第一天，聽到你的房間裡有聲音，也是因為方傑在裡面嗎？」

  什麼老鼠？玉泓小區的老鼠都被野貓吃光了，只有偷偷窺視別人生活的人。

  在她搬來兩個多月的時間裡，方傑可能躲在這個房子裡，透過貓眼一次次地望向她，觀察她出門、回家，或者通過窗戶，一次次地往下看，目送她出門或者看她回來。也可能在范珏瓊的房間裡，他趴在門板上，聽她和范珏瓊、呂季閒聊，但她毫無察覺，因為她相信范珏瓊。

  范珏瓊還是什麼也不說，只是低著頭。

  她在這件事中到底是什麼角色，難道她也是方傑的同夥？

  在申小蕊猶豫的過程中，方傑已經回來了，帶著做好的三杯水果撈。

  「嘗嘗吧！是我自己做的！」

  范珏瓊也請她吃過水果撈，裡面有非常軟糯的自製芋圓，因為是自家手作，所以大小不一。難道那也是藉由方傑的手搓出來的嗎？

  她忽然感覺好噁心，手不自覺捂住嘴，很難保證下一刻，她不會吐出來。

  「你覺得不好吃嗎？不可能啊！我沒加一點奶精，全都是用鮮牛奶做的，我記得你上學的時候一直喝牛奶，為了補充蛋白質。」

  不只是上學時，現在申小蕊在店裡喝奶茶時，也會跟店員說，要用鮮牛奶調製的，方傑對她的觀察從未停止。

  他們分開的時間，對於方傑而言毫無意義，等待只為了與她再次相遇，而她也真的回應了她的期待，通過直播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對於申小蕊而言，卻猶如重新墜回了地獄，她真的很傻，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終於可以擁有平凡的人生了。

  當方傑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就應該明白，他跟之前一樣，根本不會輕易放手。

  「能見到你真高興，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有著非比尋常的生命力。」

  方傑盯住申小蕊，從眼睛往下，鼻樑，脖頸……一直到她舉著勺子的手。「嘗嘗吧，我姐姐說這是你的口味。」

  方傑拉了拉范珏瓊的手腕，范珏瓊卻沒有把手腕抽回來。

  「我不餓，我也不那麼注重蛋白質攝入，也不是運動員了。」

  聽她說到這裡，方傑的眼神更加黯淡了。

  「真可惜，賽場上的你那麼迷人。」

  他忽然從沙發後面拉出一個背包，刷一下拉開拉鏈，從中拿出一個相機，對著申小蕊拍攝。

  「你仍舊很美麗！但我不知道明天你是否仍舊美麗，所以必須拍下這一刻的你。」

  閃光燈在她面前不斷閃過，這又將她帶回了那個夏天，灼熱的空氣，灼熱的視線……

  她一下子站起，握緊拳頭，卻沒有和他對視。

  「今天我先回去了，如果我再聽到古怪的聲音，我會直接報警。」

  她看了一眼范珏瓊，心中的那種不忍開始變化了，摻雜了一絲恐懼，在這件事中，她到底充當了什麼角色？

  難道她是為了擺脫目前的處境，所以將申小蕊的行蹤告訴了方傑。

  正如獻祭……

  申小蕊回到家，關上門以後，她將後背靠在門上，順著滑了下去。方傑在離她這麼近的地方，而她毫無察覺，她的膝蓋隱隱作痛，絲絲拉拉的疼痛漸漸蔓延，好像她的膝蓋剛剛受過傷。

  一瞬間，她的疼痛感全都回來了，只是倚靠著牆壁的動作，也讓她感覺貼近牆面的胳膊和後背很痛。

  她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從方傑的面前逃走。

  她很清楚，他不知道何為距離，只把申小蕊當作漂亮的小擺件，如果再讓他靠近，他一定會再次毀掉她。

  她要立刻離開這裡，申小蕊拿出背包，往裡放東西，但是剛把筆記本電腦和pad裝進去，又意識到自己根本沒地方可去。舉目無親，孤苦無依。

  而且她真的要留下范珏瓊嗎？她那麼弱小，連躲避都不會，她能在方傑手下生存下去嗎？

  和申小蕊相比，身為家人的她更是難以躲避。

  可是她騙了我啊！為了她自己！她明明知道方傑對我做了什麼！

  申小蕊思量再三，還是不能坐以待斃，她打電話給小雯。

  電話撥出的瞬間，申小蕊有點心虛，小雯最近給她打的電話她都沒有接，雖然別人的電話她也沒有接。但是她還是覺得對不起小雯，因為小雯從沒有放棄過她，這兩周她都收到了小雯郵寄的速食大禮包，還附上了便簽「無論如何也要吃飽飯」。

  小雯沒有在她痛苦的時候，脅迫她進行直播，但也沒有打算放棄她，而是等待她的振奮，只有真正的朋友才能做到。

  電話響了五聲，電話被接通了，但接起電話的卻不是小雯。

  「她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有急事我可以代為傳達！」

  活潑可愛，是個元氣女聲，申小蕊還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申小蕊看了一下時間，13:15，猜測小雯應該在洗澡。她經常熬夜寫方案，寫完了才洗澡睡覺。

  「她方案寫到很晚吧。」

  「沒有，是看劇看的！」

  「啊？」

  申小蕊壓根沒想到小雯這麼自律的人，竟然會不寫方案熬夜看劇。小雯之前一直認為看劇浪費時間，發現申小蕊為了知道下面的情節，一天看十幾個小時，diss了她好幾次。

  「她因為手下的女主播開天窗，被新來的主管殺雞儆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