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力量為己所用

  申小蕊問呂季：「你懷疑剛才的大叔？」

  

  「你怎麼知道？」

  「你說了炸彈不會輕易被人接觸到，但他卻碰到了。我觀察了一下，住院部門口的攝像頭正對著炸彈的位置，在中控室里的威脅者，不僅能看到廣播，也能看到這枚炸彈的情況。但是，對於起到威懾力的炸彈來講，這顆炸彈的威力太小了，正好踩中的人只是炸傷，如果是輪椅、拐杖意外碰到，可能只會造成輕微的擦傷，如果是附近的野貓野狗踩到，就是虐貓虐狗事件，炸彈的震懾力會大打折扣。為此這第一個炸彈一定要正好讓人踩到。」

  「你的結論是？」

  申小蕊搖搖頭，說道：「現在還不好說，我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如果那位大叔醒過來，我們不妨問問他，為什麼那麼著急。」

  呂季仍舊在微笑，就算面對炸彈威脅，整潔的衣服沾了受害者的血，他也覺得和申小蕊在一起不算壞。

  包括大叔被炸的那一瞬間，火藥顆粒擦到申小蕊的臉上。申小蕊的感情與其說是害怕，更像是震驚。

  事實也確實如此，她看到大叔受傷時，腦子裡想的第一件事是，這個人應該不會死，否則這麼近的距離，我的內心如此焦灼，「餘音」一定會讓我看到的。

  連申小蕊自己都沒發現，她竟然開始適應「餘音」的力量，並讓這種力量為自己所用。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麼叫他『做作人』？」

  呂季笑道：「你不覺得這個人很做作嗎？搞這種花里胡哨的形式，事實上，他已經是瓮中之鱉，過不了十分鐘，警察就會包圍這裡，他絕對無法逃脫。」

  「說不定他根本沒想逃脫。」申小蕊說完，立刻搖頭：「如果是無差別殺人，根本沒必要還跟人玩遊戲，直接在人多的地方引爆炸彈得了，他一定有某種目的。」

  「對，所以才會把簡單的問題搞複雜。」

  兩人還沒來得及繼續討論，又傳來了做作人的聲音。

  「大家已經找好位置了，生活不就是這樣嗎？就算是再小的群體，也會有每個人的位置。我們就按照現在的區域，分區進行遊戲。請你們選擇你所在區域讓自己最舒服的一個空間留下，以樓層為空間單位，選擇時間為五分鐘。」

  申小蕊想要先回到徐文身邊，便對呂季說道：「我先回我朋友那裡，你呢？」

  「我去我委託人那裡。」

  很多人堵在電梯口，生怕五分鐘一到，自己沒回去，周圍的炸彈會引爆。

  申小蕊卻認為，五分鐘到了炸彈也不會引爆，只會以自己所在的地方開始遊戲而已。那個「做作人」沒說引爆炸彈的話，就不會引爆，他才不會放棄這種賣弄做作行為的機會。

  所以她繞到樓梯口，順著樓梯往上跑，她有自信，絕對能在規定時間跑回去。

  呂季跟在她身上，也是通過雙腿跑上來。

  申小蕊跑到病房門口，一直守在病房前的不僅有護士麥素紅，還有徐文，扶著他的徐母。

  徐母看到她的瞬間立刻就哭了。

  「小蕊啊～哇……你一直不回來，我聽說藥房那邊有個人被炸傷了，我嚇壞了，要是你為了我們家阿文取藥受傷怎麼辦啊！後來聽說是個男的，傷得不重，我才放心。」

  徐文也是，看到申小蕊全須全尾才鬆口氣。

  「我本來要去找你，但是整個醫院徹底亂了，我怕我會和你跑到岔路上。」

  事實上，是徐母一直抱著他的胳膊不讓他動。剛才一番騷亂，其實只有十幾分鐘。

  申小蕊看著徐文，發現他本來舒緩的眉眼又皺了起來，不過不是對她，而是透過她，望向她身後的人。

  申小蕊望向身後，呂季正走過來。

  「你怎麼會在這兒？」

  徐文對他毫無好感，在因緣殺人案里，呂季作為陳梓萍的法援律師，受到了調查。但是呂季在幾次兇案發生時，都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由於因緣殺人案牽扯的人太多，其中不乏跟陳梓萍和孟洋毫無聯繫，只是抱著做黑騎士想法的幫助犯。案件最後只以嫌疑人死亡的方式結案。

  但徐文對呂季充滿了警惕，每次他出現，總伴隨著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的委託人在這個病房。」

  「你們兩個認識？」

  申小蕊打量他們兩個，一個律師，一個警察，應該不是什麼開心的緣分，看他們都沒想說，申小蕊也沒追問。

  呂季從徐母旁邊走過，沖她微微一笑，徐母臉上也笑開了花，往旁邊躲了一躲，給他讓出了道。

  呂季走到青環的旁邊，跟他低聲說話。

  原來他的委託人就是青環，到底是什麼事，申小蕊有點好奇。

  徐母悄悄在徐文耳邊說：「阿文，這孩子長得真好看啊，跟電視劇男主角似的。」

  「嗯，很像婆媳劇的男主角。」

  這時，廣播裡又傳來了聲音。

  「還有十五秒……十、九、八……」

  走廊里傳來一陣跑步聲，最後幾秒，小雯跑進了房間。

  申小蕊立刻拉住她的胳膊，說道：「你怎麼沒走？你看看你！還跑什麼直播，被困了吧。」

  「我要走也要能走得了才行啊，現在我要出去，就害了所有人了。」

  徐文看到小雯也很驚訝：「你怎麼來了？」

  「放心好啦～我這個人最有眼力見。」小雯的眼神在申小蕊和徐文身上快速掃過，然後跑到青環的身邊，和青環說話，她看到呂季也是震驚，看到美男子特有的震驚。

  申小蕊不再管小雯，而是站在房間門口，往外看了看，說道：「你們覺不覺得，這樓層的人太少了。」

  「因為絕大多數人都選擇去一樓大廳呆著。」

  恐怖事件發生時，能和越多的人在一起，也就感覺越安全。更何況一樓大廳離門比較近，也比較空曠，不太可能隱藏炸彈，但是其它樓層都有一半區域是行政功能的辦公室，對病人未開放，如果把炸彈放在那裡，不容易讓人找到。

  這種未知，讓人恐怖。

  結果病房裡的病人也只有徐文和青環。

  小雯拿出電話，嘗試撥打電話卻只有忙音。

  徐文：「從爆炸開始，電話就打不通，應該是在醫院內部裝了信號屏蔽裝置。」

  申小蕊：「醫院這種地方不應該有應急按鈕嗎？」

  「如果我是這個人，想要確保計劃的成功，應該先會關掉那個按鈕。」

  整個醫院已經是孤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