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們不跟犯罪者做交易

  視頻到這裡就結束了，排除他們兩個，被拍到的還有另外兩個男人，同樣戴著能樂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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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面再次切回，這次仍舊是程澤天一個人在房間裡。

  「趙儒招募有特殊嗜好的會員，讓他們看著這些男孩女孩的生命以快於常人數倍百倍的速度消散。他們是最低劣的一批人，嘗試了所有的娛樂方法，仍然無法滿足膨脹的欲望，只有看著別人的生命消逝，才能感覺自己活著。」

  「他們每次都將目標對準弱小可憐的人，為的是儘快看到生命逝去的過程，他們將死去那一刻稱為涅槃，認為自己在那一刻重生了。為了終止這一切，我殺了趙儒，可正如大家所見，真正有罪的人，遠不止趙儒一個。我經過調查以後，查出了其中部分地下室人員，包括出現在視頻中的議員蔡和潤。」

  這一瞬間，視頻忽然加載不成功，方駱用手指在上面按按按，等到他返回上一步，視頻已經顯示加載錯誤，看不了了。

  此時的時間是20:17。

  徐文抓住程澤天的衣領，將他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你設置了視頻的定時上傳？你利用了小蕊！」

  程澤天：「抱歉，但說利用也太難聽了，她可不是那種會被男人誆騙的，塑料花一般的女人。」

  徐文：「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故弄玄虛，不過是為了擴大影響！你是故意讓陳梓萍出現在現場擾亂我們搜查！好讓你有時間寫博文做視頻，通過陳梓萍和孟洋的博文，進一步擴大影響。你故意被我們抓，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你，你再發布視頻！因為你知道，這時候你的視頻瀏覽量會達到頂峰！」

  程澤天冷笑：「不貪吃的魚永遠不會咬餌。」

  「徐文！把他放開。」

  老劉呵斥徐文，隨後把他和方駱都帶到外面。

  「我不知道你和申小蕊現在怎麼樣！但你要是妨礙到搜查，我立刻給你踢到抓雜犯的組！你試試看！」

  徐文深吸一口氣，他平靜下來，再次變得目光灼灼。

  「我知道，但我生氣並不只是因為小蕊。我們難道要被犯罪者牽著鼻子走嗎？」

  「怎麼？你有想法？」

  「接下來，他會按照寫好的劇本，說出他是怎麼計劃的這一切，說他動機的合理性，然後徹底將陳梓萍的嫌疑排除。他不僅要利用輿論，還要利用我們。」

  老劉望向他，從什麼時候起，這個滿口程序正義的少年，變得如此尖銳，他憤怒得簡直不像平時的自己，已經超出了限度。

  老劉：「這次我配合你。看看這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兩人剛要進去，方駱忽然說道：「你先看看這個！說不定能用上。」

  再回到審訊室，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程澤天以為他們會立刻回來，不過他並不著急，反而面帶微笑，仿佛完成了一個項目，只等待人通報好的結果。

  他對徐文說道：「我再次向你道歉，我從來沒想過利用她，反而覺得她的工作做得很好，我很欣賞她。

  如果沒有申小蕊，他的計劃就差了那麼一點韻味，是她的加入，讓他的故事變得更完整，更有緊迫感，也讓更多的人關注到因緣殺人案。

  某些獨立電影協會，應該會想頒個獎給自己。

  「你是怎麼誆騙的陳梓萍，讓她替你殺了趙儒。」

  徐文不等他繼續說，而是繼續問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殺死趙儒的是我。梓萍只是按照我的要求接近了趙儒。」

  徐文把證物照片甩到他面前。

  「看到他脖子上的傷口了嗎？能造成那個傷口的人比你矮多了，你不會告訴我你是貓著身子去襲擊趙儒的吧。」

  程澤天不說話，他知道對於不懂的事，說得越多，錯得越多。

  「任你說得再好聽，也不過是個半吊子的犯罪者，還是個騙子，就連你未婚妻的故事都是騙人的。」

  徐文的表情變得有點殘忍。

  「袁馨出國是為了逃離你。因為你瞧不起她的工作。」

  程澤天愣了一愣，他的臉上再次出現了不屬於他的，有點意外的表情。

  他們確實有了一點小矛盾，馬上要畢業了，無論是進入檢察院、法院、還是到律所實習，以他們兩個的成績都不成問題，但是她卻只想當法援律師……

  只有新手律師接不到案子才去當法援律師，或者因為得罪了什麼人，被踢出核心圈的人才會去乾的活兒。

  她為什麼不明白？總是那麼天真。

  理想不能當飯吃，他就是如此現實，為了他和她的未來。

  但她卻一下子爆發了，他從來不知道她的聲音能變得那麼高，那麼生氣。

  「你不知道我做的是多重要的工作嗎？」

  「重要的工作多了，為什麼都要你來做？」

  「那些人需要有專業知識的人幫助。」

  「犧牲自己的自殺式幫助並不是幫助，只是自我滿足。」

  兩個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肯讓著誰，最後她搬了出去，沒多久她就要出國，說給自己一年時間好好想想兩人的關係。

  這才是她離開的真正原因，她那樣獨立的女人，怎麼會因為母親的幾句奚落就離開他。

  她離開只是因為對他很失望，才剛出校園就失去了所有熱情和理想。

  他無法接受，如此優秀的自己會被拒絕，所以才會把問題都推到母親身上。

  「我沒想到你連未婚妻的性命都可以拿來杜撰，我們已經調查過了，袁馨在國外失蹤，是因為她要嫁給一個外國人，因為信仰不同，家人跟她斷絕了關係，隨後她被家人宣告失蹤……」

  這些信息都是方駱查到的，對於曾經有特殊供職經歷的他來說，弄清楚這一切不成問題。

  「那不是她！我已經找到那女孩了！那不是她！他們殺了小馨！然後把她的身份賣掉了！正如他們賣掉了她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我們的訂婚戒指！」

  程澤天呼吸繚亂，手腕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他臉上的悔恨沒有假裝，但是徐文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如果跟你說的一樣，趙儒就更不可能殺了袁馨！十幾年前，趙儒才只是一個小老闆，能力有限，根本沒能力完成這麼複雜的犯罪！」

  「一開始趙儒就只是殺人的刀！你們從來都沒找到握刀的人。我已經把方向告訴你們了！你們為什麼不能好好地調查！」

  「我們不跟犯罪者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