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住我家吧

  陳梓萍委託了呂季。呂季提出，陳梓萍作為嫌疑人的證據不充分，目前為止，她只是證人，警方不應該對她進行羈押。

  徐文雖然討厭呂季，卻對他的說法沒有異議。

  程澤天給陳梓萍提供了不在場證明，而他們如果想推翻這份證明，就要證明程澤天說了謊。

  但是程澤天為什麼包庇陳梓萍？

  根據調查，程澤天是經濟學博士，在某家知名投行做總監工作，當博主只是愛好。如果說他一定跟陳梓萍有交集，就是程澤天偶爾會在酒吧里喝杯酒。

  但螃城之名的酒吧街就這一條，絕大多數中青年都在這裡喝過酒，難道說這些人都有交集嗎？

  如果不是程澤天自爆，他們甚至沒查出這兩個人認識。

  想要調查程澤天，還要從頭開始，而他們已經失去了扣住陳梓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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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季本想接陳梓萍離開，卻被她拒絕了。

  「門口會有很多媒體，你能應付得了嗎？」

  陳梓萍點頭。

  呂季繼續露出他淺淺的微笑，稍有不慎，很容易被他迷惑，但陳梓萍只是把頭瞥向一邊，沒有繼續看他。

  呂季沒有堅持，而是說道：「我會在警局的對面看著，如果你應付不過來，就把手舉起來。」

  陳梓萍沒有舉起手，只是跟著徐文，媒體接連的問題也沒有動搖她。

  徐文看到了站在對面的呂季，他遠離人群，卻因此看得更清楚了，他仍舊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到底掌握之中。

  徐文忽然對到底是誰找到呂季這個人感到好奇。

  他身上的那套西裝，可不是法援律師的薪水能夠買得起的。

  隨後，徐文看到了不遠處的申小蕊，他並未對看到申小蕊這件事感到奇怪，反而擔心起她的身體。

  「你感覺好點了嗎？」

  「嗯，在休息室坐一會兒就好了。我和海倫本來打算直接回家的。」

  海倫上前，她給陳梓萍掖了掖衣服，掖著掖著眼眶就紅了，她又給陳梓萍理了理耳邊的碎發。

  「沒事的，警察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陳梓萍沒回答，只是抿了抿嘴，看起來並不十分在意。她的態度總是矛盾，看起來平靜，卻總是被一些細微的東西所觸動，變得癲狂，大有要麼爆發要麼滅亡之勢。

  可申小蕊又搖頭，她深知，自己忍不住觀察陳梓萍，是因為她的潛意識裡已經認定了陳梓萍是兇手，之後的一系列行為都是在尋找陳梓萍作為真兇的證據而已。

  如果我窮盡了所有可能，就找不到她的紕漏，就說明她是清白的，這樣對所有人都好。

  申小蕊如此勸誡自己。

  徐文：「陳小姐，據我們調查，你的房子已經退掉了，現在需要我送你去旅館嗎？」

  陳梓萍回答：「不用了。」

  「陳小姐，您是這起案子重要的目擊證人，我們需要掌握您的位置。」

  徐文的話說得很不客氣，他確實現在證明不了陳梓萍與案件的關係，但未必以後不會。陳梓萍反覆出現在案件現場，又與案件的相關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放了她也同樣面臨著巨大的風險。

  「要不你先住在我家。」

  申小蕊提議。

  海倫、徐文瞬間都望向她，徐文驚愕，海倫感激，連陳梓萍也看她，表情是不解。

  「反正海倫也住在我家，你們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她需要證實一下，「餘音」到底出沒出錯，最好的方法就是讓陳梓萍處於自己的視線之內。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

  海倫立刻抱了一下申小蕊，她十分擔心陳梓萍，本來就想讓陳梓萍跟她一起住，只是因為暫住在申小蕊家，不太好意思開口。

  申小蕊將陳梓萍和海倫帶回去才發現，她考慮得並不周全，她家是標準的一戶式，臥室小得可憐，海倫已經睡在客廳的沙發里了，她和陳梓萍中的一個人只能打地鋪了。

  「你睡臥室，我和海倫睡在客廳。」

  海倫連忙說：「還是你睡在臥室，我和萍萍一起睡在客廳……」

  陳梓萍卻面無表情地聽她們你來我往地寒暄，她一個人走進臥室，躺在上面便把被子蓋在頭上。

  「你也累了！先睡吧！晚安。」

  海倫關上門，才抱歉地對申小蕊說道：「對不起啊，萍萍一定是太累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她本來就不太擅長表達。」

  「沒事，大家都累了～早點睡吧。」

  申小蕊拿了一床厚毯子鋪在地上，充當褥子，然後又拿了一床被子蓋在身上。

  她和海倫互道了晚安，卻完全無法安眠。

  她只能在被窩裡拿出手機，看上面的信息，徐文給她發了微信。

  「睡了嗎？」

  「還沒有，陳梓萍和海倫都睡下了。」

  「謝謝你。本來不該麻煩你，但我們也沒有安置陳梓萍的地方，她又沒有親人，能夠讓她和海倫彼此照應，是我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你們現在掌握的證據里，證明她無罪嗎？」

  「你知道我不能說。」

  哎呀！自然而然就聊到案情了，差點忘了徐文有保密義務。申小蕊敲敲自己的腦袋，希望徐文不要介意。

  徐文立刻寫到：「至少證明不了她有罪，否則我們不會把她放出來。」

  警察的工作是很嚴謹的。

  「你們找到孟洋了嗎？」

  「案件詳情看警方通告。」

  徐文剛發完，立刻又撤回了，重新發了一條。

  「放心，都交給我們。」

  他好像知道申小蕊關心孟洋的去向一般，但申小蕊也知道，她如果堅持問下去就僭越了。申小蕊便跟他說：「好睏啊，我要睡啦，你什麼時候睡啊。」

  徐文發了個哭的表情，說道：「我還有好多資料要整理，應該會通宵。」

  申小蕊看了看時間，現在都1:30，要是繼續工作可不是要通宵。

  「工作不能明天再做嗎？」

  「我也想，但犯罪者從來不跟我們商量。」

  徐文又發了個捂臉哭的表情。

  「而且劉哥從來不寫報告，全都讓我寫。」

  「你們一個案件，大概要寫多長的報告。」

  「不一定，複雜一點的案件，算上筆錄上百頁的也有。」

  申小蕊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媽呀！當警察不僅要會破案，語文也要學好，打字也要快啊！

  這要是哪天徐文想換份工作，給政治家當秘書，完全沒問題啊！

  申小蕊本想再調侃他兩句，可考慮到自己跟他說話也是浪費他的時間，便跟他正式說了晚安，讓他繼續工作去了。

  申小蕊和他聊著的過程中，小雯的電話就開始不斷地打過來，都被申小蕊掐斷了，這次小雯換了微信過來。

  「你再不回我的微信我就拉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