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管得很寬

2024-07-02 15:50:43 作者: 樂生

  司鏡藝順手拿起桌上的另一罐啤酒,和陸延朝碰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祝我好運吧!」

  如果警察找不到那一批珠寶,S.YI沒有辦法按時交貨……帶來的影響和損失難以估量。

  但她眼下還能有什麼辦法?

  豐氏集團的新一筆資金還未審批完成,即便支付了,剩下資金哪怕抵達S.YI帳戶里,也不足以彌補這三千萬的翡翠損失。

  可哪怕是走投無路了,司鏡藝也要堅持走下去。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哪怕前方是萬丈懸崖也得往裡跳,根本不管是否會粉身碎骨。

  陸延朝沒有再攔著司鏡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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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司鏡藝急需發泄,

  如果喝酒能夠使司鏡藝暫時忘掉這些令她難受的種種……

  他打開啤酒也喝了一口。

  廉價的麥芽香氣並未擁有足夠順滑淳厚的口感,僅售五塊錢一罐的啤酒……陸延朝還是人生中頭一次喝。

  滋味很複雜,難以用簡單言語來形容。

  但她既然想繼續發泄,他就陪著。

  桌上的空罐越堆越多,到後來都快擺不下了。

  麵館老闆準備要打烊,走過來,猶豫著問:「先生,要不你把這位小姐帶回去吧?我看你們也喝了不少……」

  司鏡藝雙目迷濛,泛著一層水汽:「老闆,這才幾點啊,你就打烊?」

  「凌晨一點多了,時間不早啦!」

  司鏡藝慢吞吞地說:「哦,原來都凌晨了嗎?」

  「是的啊小姐……」

  「陸延朝,我們換個地方再繼續吧?這個點酒吧應該正熱鬧!」

  說著,司鏡藝就搖搖晃晃站起身,從錢夾里掏出一疊現金:「老闆,這些夠不夠啊?不夠我再給你補?」

  「夠了夠了,這些啤酒才多少錢?」

  又不是在酒吧那種地方,再便宜的酒都能翻出無數倍天價,一瓶黑桃a就能賣8888,酒裡面還有可能摻假。

  陸延朝走到司鏡藝身旁:「司總,時間太晚,你明天還需要處理很多後續事項,應該早些回家睡覺。「

  司鏡藝的目光已經不再清明,眯著眼:「陸延朝你不去嗎?你不去我就找別人……」

  陸延朝在她動作遲緩地準備去找手機時,強硬伸手環過她的肩膀,對麵館老闆點了點頭。

  就架著人往外走。

  「陸延朝你幹什麼呀……我的包……」

  「在我手上。」

  「哦……」司鏡藝乾脆就不掙扎了,靠在陸延朝身上也不鬧騰。

  「你有沒有覺得你管得很寬啊,陸特助?」

  陸延朝面色鎮定:「司總既然任命我為你的特助,所管轄事務除了工作也有部分私事,我只是在履行自己分內的職責。」

  聽聽,這冠冕堂皇的理由!

  哪怕司鏡藝的思維轉速已經很慢了,卻也知道陸延朝這是在敷衍自己。

  而且敷衍得很不走心。

  「你可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既然司總給了我這樣的權利,我當然要利用上。」

  出了麵館門就到了司鏡藝的車子旁邊,陸延朝順手從她的包里將車鑰匙拿出來,然後打開副駕駛的門,將她塞了進去。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猶豫。

  司鏡藝都未曾反應過來,男人就已經俯下身替她繫上了安全帶。

  陸延朝的一縷髮絲從司鏡藝的鼻尖掃過,有些癢。

  她忍不住伸手撓了撓。

  眼睛彎成尤為漂亮的弧度:「陸特助你知道我最近運氣最好的時刻是何時嗎?」

  陸延朝把副駕駛門關上,繞過車頭坐上駕駛位,一切準備就緒才直視前方,淡淡開口:「是什麼?」

  克制的語調藏起了所有情緒,猶如司鏡藝第一眼看見他時所感受到的冷淡與疏離。

  偏是這樣的漠然,最能勾起人的破壞欲。

  「當然就是……」

  司鏡藝笑起來,聲音纏綿悱惻:「認識你的那一刻啊……」

  可剛好有一輛疾馳而過的摩托車,巨大轟鳴遮擋了司鏡藝的感慨。

  陸延朝並未聽清:「司總,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呀……快開車吧。」

  陸延朝深深看了她一眼。

  隨即踩下油門,向司鏡藝的公寓方向駛去。

  抵達時,司鏡藝已經陷入了熟睡當中。

  女人的腦袋偏向車窗,脖頸形成優美弧線,猶如瓷器般的冷白。

  「司……司鏡藝,醒醒。」

  她像是在睡夢中聽到了討人厭的聲音,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耳朵,咕噥道:「別吵……我好睏!」

  撒嬌的語氣,又軟又糯。

  和棉花糖一樣的滋味。

  陸延朝只能放低了音量:「司總,你到家了。」

  司鏡藝也不知道是醒了還是沒醒,紅唇微微嘟起,沒有任何防備地說:「到家了你不知道送我進去嗎?不要再吵我了,我真的很困!」

  今天喝的啤酒明明是陸延朝認為非常廉價的麥芽香氣。

  但這種味道混合著司鏡藝自身氣息,充斥在車內空間以後……驚人的甜美。

  引誘著人逐漸靠近她。

  陸延朝握了握拳,無聲舒了口氣,立即解開安全帶繞到車子另一頭。

  司鏡藝睡著之後莫名的乖巧,從額頭到嘴唇,無一不是細緻描繪過的畫卷。

  收回目光,陸延朝用手臂穿過她的蝴蝶骨和纖細柔韌腿彎,把人打橫抱出去。

  他這才發現,原來她這麼輕。

  輕到似乎沒有任何重量,仿佛隨時會化成一隻蝶,從他懷中飛離而去。

  左腳往後一勾就將車門關上,陸延朝直接抱著她進到了公寓樓。

  也還好來過一次,他已經知道了應該如何進門。

  司鏡藝全程沒有反應,乖順安穩地躺在他懷中,甚至因為熱源而想靠近他。

  臉頰貼在陸延朝胸口,輕輕蹭了下,如一隻賣萌的小貓。

  不對,應該是像只還沒斷奶的小豹子。

  意識到自己在如何形容比喻,陸延朝無聲地笑了笑。

  剛好走到電梯口,在那近乎透明的電梯門裡,看見了自己不可抑制的愉悅笑容。

  男人眉梢眼角都是罕見的輕鬆柔和。

  他嘴角弧度漸漸收攏。

  又低頭看了眼司鏡藝。

  心裡好像突然之間多出一個囚籠,裡面關了開始咆哮的野獸,瘋狂的,想要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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