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冤大頭前夫
2024-07-02 15:49:51
作者: 樂生
司鏡藝心底冒出寒氣,黃鋒這是給她下了套?
她想要趁機找黃鋒麻煩,對方也已經將她當做待宰的羔羊。
雖然她在寧袁拍下照片視頻之後,就會立即找藉口告退,但萬一呢?
「司總,幸虧陸特助來了,否則今天......」
司鏡藝拍了拍寧袁的肩膀:「今晚麻煩你跑這一趟了,打個車早些回家吧。」
寧袁看出司鏡藝和陸延朝有話要說,點點頭就先離開了。
「跟我走。」
司鏡藝先在手機上給寧袁轉了筆帳,算是報銷加獎金。
然後瞥了身前男人一眼。
雖然不知道陸延朝之前在做什麼,但他臨時出現在這裡,也是為了她這個當老闆的。
也可以考慮給他發個獎金。
陸延朝跟上,想到今晚陸茜茜那通電話。
知道司鏡藝可能遇到麻煩,他連猶豫都沒有,拋下手頭的事情就驅車來了這裡。
看到她以微醺醉態就要被一隻髒手觸碰,心裡驟然爆發的戾氣連他自己都意外。
某些情緒大概正在失控當中。
他神色沉了沉,轉眼就坐到了司鏡藝的車上。
喝了酒的司鏡藝自覺在副駕駛坐好,纖指撐在額頭上,輕靠著車窗:「今天,多謝了。」
「司總,這是我作為特助應該做的,你不必客氣。」
陸延朝臉上所有情緒都已消弭,語氣里更是沒有半點起伏。
司鏡藝卻察覺到,他似乎在生氣?
為什麼?
「陸延朝,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麼做很輕浮?」
她視線掠過去,餘光範圍內是陸延朝冷淡的側臉。
他不說話,司鏡藝就自顧自說下去:「凱越是司氏集團最大的商場合作方,設立了至少三十個專櫃和十多家門店。」
她給陸延朝仔仔細細算了一筆帳。
「單是凱越的合作每年都會為司氏帶去數億美元營收,如果凱越的深度合作夥伴成了S.YI,司氏的市場占有率就會大幅度下降。」
陸延朝終於有了反應,但他顯然不贊成司鏡藝的做法。
「所以你拿自己做籌碼?為了S.YI,你就可以被......」
司鏡藝輕笑:「怎麼可能,有寧袁在呢,如果不是黃鋒還留有後手,出了餐館我就會甩脫他。」
「這太冒險了。」陸延朝深深看著她,「生意不是這麼做的。」
司鏡藝「噗嗤」一聲:「陸特助,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很會做生意?」
她覺得,一個還需要去酒店宴會廳打工的男人,怎麼可能懂她現在面臨的壓力?
但陸延朝頓了頓。
作為全家擁有數十家分公司,總部大廈建造斥資超過三十億的頂級建築事務所創始人,他應該還是會做生意的吧?
一陣沉默後,他才音色略啞道:「這應該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你就沒想過會有什麼後果?」
「也想過啊。」
漫不經心的,司鏡藝勾唇:「那又如何?」
從她向陸老爺子借了一筆錢出國讀設計那天開始,她就已經決定要向司氏集團開戰。
她孑然一身,只有自己,所以無論什麼代價,哪怕淪落深淵,也絕不後悔。
停車的胡同里燈光昏黃,司鏡藝琉璃般清澈的眼眸里,閃爍著盈盈水光。
裡面還藏著不管不顧的固執。
像只齜牙咧嘴的小豹子,奶凶奶凶的。
陸延朝有些移不開目光。
許久,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黃鋒這個人,看面相就不簡單,你這樣對上他,只會吃虧。」
「陸特助還會看相......不過你說得對,他確實不簡單。」
司鏡藝開始思考,黃鋒和司家,是否有私下裡勾結?
也許今晚根本就是衝著她來,要拿捏她的把柄,令她再也沒辦法和司氏敵對。
既然她運氣不錯逃過這一劫,她也就不客氣了。
司鏡藝徹底沒了醉意,拿出電話撥給寧袁:「把我們手裡黃鋒過去吃回扣收賄賂的消息放給凱越市場部副總。」
接下來就不需要她做什麼了,光是凱越內部的鬥爭就足夠黃鋒好受。
之前不用這一招,是因為這麼做之後,凱越的市場部必定重新洗牌,會影響她和凱越的合作。
現在既然也沒什麼機會,就隨便凱越內亂吧。
她總能找到新的出路。
就是可惜今晚沒拍到黃鋒手腳不規矩的視頻,否則黃鋒就真死定了,凱越過去出過類似醜聞,所以對員工這方面約束非常嚴格。
一旦發現員工騷擾女性,就算是高層也只有被開除的下場。
比商業醜聞還更嚴重。
「麻煩陸特助送我回家,你應該知道我住哪裡?」
司鏡藝和寧袁聊完,才抽空看向陸延朝。
他低聲應了,驅車往司鏡藝的公寓開去。
半路上,司鏡藝都快睡著了,冷不丁聽到陸延朝問:「你為什麼不找你的前夫幫忙?」
她驟然清醒,覺得他這話很好笑:「我為什麼要找他?」
「陸氏集團每年納稅額都超千億,他們想要對付你口中的司氏集團,應該輕而易舉。」
「所以呢?」
陸延朝冷硬地說:「你不覺得你很吃虧?結婚又離婚,他總該付出點什麼。」
司鏡藝伸手戳了下陸延朝的胳膊:「那你覺得我該問他要點什麼?」
「至少......」陸延朝也給自己算了筆帳,理所當然道,「叫他分十幾億給你,再幫你解決你的問題。」
「......」司鏡藝忍不住衝著陸延朝豎起了大拇指。
陸延朝疑惑地揚眉,沒懂她是什麼意思。
司鏡藝忍俊不禁了:「你好天真啊陸延朝,我那個前夫就算是腦子裡裝滿了滷水也不可能同意這種要求吧,他是冤大頭嗎?」
她笑道:「十幾億,他怎麼捨得拿出來?」
陸延朝沉默。
他腦子裡沒有裝滷水。
也不是冤大頭。
十幾億而已,同樣捨得。
他只是在這一刻想到過去婚姻當中,他作為司鏡藝法律意義上的老公卻什麼都沒有做過,認為自己很失職。
他全然忘記當場被老爺子逼著結婚時,有多麼抗拒,還曾篤定司鏡藝救老爺子這事兒也滿懷心機。
過往所有的認知都被打破,他挺認真建議:「也許你可以試試看。」
「我才不要和他扯上關係。」司鏡藝面露嫌棄,又倏地笑了,「萬一他認識我,愛上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