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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廢太子今天上位了嗎?(二十六)

2024-07-02 15:49:19 作者: 寺不語

  顧初白其實很少會做夢。

  沒有之前世界經驗的時候,她還會覺得自己的夢是什么正常的生理現象,但是有了前面幾次世界的經驗教訓,她知道自己只要做夢,就准沒有什麼好事。

  不論是夢到之前的事情,還是夢到之後的事情,總之她所夢見的東西有一個共同的點——那就是一定都會發生,或者是曾經發生。

  夢中的她在竹蘭宮中,在黎清易的塌邊繡著花,明明一雙手都因為勞累而有些發抖了,但在床榻上的人嗚咽一聲醒過來之後,她卻還是笑著對黎清易說。

  「我沒有什麼。」

  這一次顧初白好像變成了一個過客,站在距離兩人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看著「她」同黎清易相處。

  兩個人過得很苦,夢中的顧初白雖然在宮中的人際關係非常好,但是她沒有同這一次的自己一樣同趙元交好,因此得到更多的銀錢去治療黎清易的腿腳,只能日復一日拿著針線做活換錢,還要兼顧青年的心理狀態。

  小喜公公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是以夢中的顧初白每日每日都要被迫鞭打黎清易,讓好容易傷好的人傷上加傷,幾乎每天都下不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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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折磨持續了約莫一個月,貴妃那邊似乎終於倦了,小喜公公這才沒有再過來。

  黎清易廢了雙腿,又被半幽靜在這件宮殿之中,除了她陪伴在身邊的時候,幾乎每時每刻都處在一種精神崩潰的狀態,只有她不間斷的陪伴才能讓這個失去一切的人稍微平靜一些。

  春去秋來,夢中很快過了大半年。

  如顧初白經歷的一樣,她去御花園,被皇帝看上,成為了黎清易的後母。

  幾乎潑天的盛寵籠罩住了顧初白。

  黎清易被她再三的求饒給放了出來,可一個是宮妃,一個是皇子,兩個人只能隔著長長的奴僕隊伍遙遙相望,最終誰都沒有說什麼。

  夢到這裡結束,差不多就是顧初白如今經歷過的所有事情,只不過事情的走向不太相同。

  她有別的世界的記憶,黎清易也有別的世界的記憶,並且雖然大方向沒有改動,但是許許多多的小地方,例如一些小人物的立場與生死,卻有了很大的改變。

  這夢境熟悉得叫人心裡發疼。

  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她睜眼閉眼了好一會,卻依舊再無任何睡意湧上來。

  在床上坐了片刻,顧初白伸了個懶腰,簡單收拾了一下,打算今天在御花園多轉悠一會,畢竟適才的夢中實在是太過壓抑了,離開了黎清易之後,夢中的顧初白幾乎每日每夜都在望著四四方方的天嘆氣,即便是第三人稱的視角看完了一切,她還是有種憋悶的不行的感覺。

  換了身簡單的衣裙,稍稍活動了筋骨,顧初白提著一把扇子,帶上黎清易派遣給她的侍女,慢悠悠朝著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如今雖然不是春天,但是皇家大內的地方,又怎麼會有花朵稀少的時候呢,這兒四季開放的花朵都有,一簇謝了另一簇就接上,永遠都不會有結束的時候。

  就如同這宮中的女人一樣。

  顧初白深深吸了一口氣,扇子在身前打了打,無聊地四處打量著。

  身後的婢女見狀,悄悄說道:「您是想主子了嗎?」

  顧初白:「……」

  雖然黎清易最近是神出鬼沒了一點,沒有在下人們面前出現,但是她也不至於看起來這樣……這樣想人吧?

  「我沒有在想他。」顧初白掃了發聲的婢女一眼。

  婢女偷笑著低頭:「是奴婢多嘴了。」

  這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認錯了的樣子。

  顧初白晃了晃手中的扇子,也不欲再繼續這個話題,專心看風景去了。

  一趟御花園逛下來,等她再回到宮中的時候,已經是正午。

  皇帝寢宮的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念經聲和鑼鼓聲,顧初白盯著那邊方向看了看,詢問道:「是怎麼了?」

  「國師在做法呢。」回宮接班的婢女答道。

  雖然念的是佛教的經文,但這聽起來可不怎么正經,顧初白上輩子同佛子在一起那麼多年,耳濡目染的還是知道一些東西的。

  這國師不是正派的佛教之人,只怕是走了邪道。

  可這樣的事情她也沒有道理去提醒誰,黎清易自己也應該清楚這位國師有幾斤幾兩,總而言之是不需要她提醒的。

  是以看了兩眼之後,顧初白就失去了興趣,進了屋子吃過午飯,乖乖繡花去了。

  又是兩日,皇帝的病癒發重了,雖然每日還有一段時間清醒,但宮中人人都在傳,期限也就是這幾天了。

  黎清易好些日子沒有再出現在顧初白的面前,久了,她也不免有點擔心,熱鍋螞蟻一樣焦急了起來。

  這日剛用過午飯,一個自稱是皇帝新提任上來的小太監便來她的宮殿之中尋顧初白。

  「皇上有請娘娘去往寢殿一趟。」他低眉順目的,臉上卻滿是喜悅,「是有好事找娘娘呢。」

  身邊的婢女從早上開始就不知所蹤,顧初白捏著手中的繡花,抬頭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不去。」

  聽聞她的意思,小太監面露驚愕,怔怔道:「娘娘,這可是聖旨,您是要抗旨不遵嗎!」

  身邊沒有得力的人,傳旨的又不是趙元或者之前熟悉的任何一個太監,顧初白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有詐,又怎麼會自己往陷阱之中跳,給黎清易徒添麻煩?

  「我去是可以去。」她眼皮都沒撩起來,淡淡道,「但是你得先告訴我,皇上讓我過去幹什麼。」

  小太監的臉色由喜悅變成苦惱,半晌才遲鈍地回覆:「您這話說的,奴才只是一個傳口諭的,又怎麼會知道皇上想要做什麼呢?」

  「你當然知道。」顧初白打斷他,手上的針線穩穩地穿過錦緞,「你適才笑得很開心,說明你覺得我過去了會是什麼好事。」

  「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小太監著急地直跺腳,「娘娘,您就不要這個時候犯糊塗了,跟著奴才一起過去吧。」

  可不論他怎麼勸說,顧初白就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邊繡花,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

  房間的門忽地被打開,皇后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本宮知道顧妃你不會去的。」女人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蔻丹,微微笑道,「所以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你不來,我就讓這些東西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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