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輕薄

2024-07-02 14:53:29 作者: 湯圓很甜

  「酒好喝麼?」

  穆江宇的眼神帶著幾分審視。

  

  面對穆江宇的眼神,江姜有種小學生犯錯的既視感。

  她咂了咂嘴,大著舌頭心虛道:「不記得了。」

  江姜沒有說謊,無論前世今生,她都不善飲酒。

  三杯倒這個詞用在她身上一點兒也不過分,一旦喝完就意識不清,哪裡記得酒是什麼味道。

  可即便如此,每次極其鬱悶的時候,她還是會把自己關起來喝幾杯,學著書里人的模樣借酒消愁。

  看著一臉酡紅的江姜,穆江宇幽幽道:「一點兒也沒有長進,人菜癮還大。」

  沒長進就算了,還偏偏去和別的男人喝酒,真是........

  領口處灌入一陣冷風,穆江宇垂眸,就見江姜一雙手在扯自己的領口。

  她一邊扯,一邊嘟囔道:「憑什麼洛河能看,有這麼好看麼?」

  想起今日穆江宇被洛河扯開了領口,她的心裡就像扎了根刺般不爽。

  靠著酒勁,江姜的理智被一種叫做攀比心的東西掩蓋了過去。

  反正現在的穆江宇多半是她喝大了產生的幻覺,又或者她根本就在夢裡,膽大一點也沒人知道。

  「撕拉——」

  一聲響,月白色的長袍被撕開。

  穆江宇愣愣看著自己裸露在外的上半身,有些發怔。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待過他,他條件反射地抬手想要護住上半身。

  手僵在半空中,江姜一臉驚訝的表情落入了他的眼眸。

  江姜的理智喪失了,但是穆江宇的理智卻回來了。

  「真好啊.........」

  江姜瞪大了眼,寬肩窄腰肌肉分明,前胸到腹部,皮膚如羊脂玉般白淨。

  作為一名女性,江姜自嘆不如。

  眸光落在腰腹斑駁的傷口處,江姜抬手撫過縱橫的傷口,滿是醉意的眸子裡,竟散落出星星點點的水光。

  「很疼吧.......」

  許是沒有想到醉酒的江姜會說這樣的話。

  穆江宇沉默了片刻,看著自己舊疤交疊的身子,輕聲喟嘆。

  「曾經很疼。」

  他曾斬殺過無數邪道魔修,這些傷口是經年留下來的,他未在意,也鮮少有人在意。

  那都是過去了,以他如今的修為,世間能傷他的人不多。

  江姜垂眸,哪裡有人受傷不疼的。

  她搖搖晃晃地起身,抱住了面前這具疤痕斑駁的軀體。

  因為練習寒冰訣的原因,穆江宇的身體常年發涼,活像一塊冷玉,今日竟不知為何,微微發燙。

  薄唇開闔,溢出十分深情。

  「姜姜,永遠和我一起好麼?」

  江姜抬眸,心中一震,穆江宇的眼神相當不清白。

  當然,她看穆江宇的眼神也不算乾淨。

  這樣的穆江宇,讓人看了想要欺負一下。

  既然是在夢裡,那再放肆一些也是可以的。

  她勾唇一笑,學著話本子裡嫖客調戲窯姐兒的模樣,伸出玉指抬起面前如冠玉般的臉。

  江姜半眯著眼,勾起一抹笑,賤兮兮地掐著嗓子道:「小妞,只要你把爺伺候好了,爺什麼都依你。」

  到底醉成什麼樣,才能說出這麼離譜的話來。

  這算什麼?今日萬一江姜眼花,把玄煜認成了他該怎麼辦?

  難道還要玄煜伺候她麼?

  穆江宇扶額,雖然大多數情況下,他都依著江姜,可關於酒這件事,以後還是得給江姜些許約束。

  「怎麼?不願意?」

  江姜一臉不耐煩地看著穆江宇。

  沒等穆江宇反應,她猛地一撲,硬生生地把穆江宇撲了下去。

  穆江宇瞪大了眼,看著江姜七手八腳地解他腰帶,眼中不免多了幾分震撼。

  雖然他盼過這一刻,但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離譜的形式。

  作為一個醉鬼,江姜是極其不靈活的。

  她和穆江宇的腰帶進行了一番激烈對抗後,一臉掃興地嘟囔道:「明明是我自己的夢,卻為何連條腰帶都為難我,不讓看就算了。」

  她說著,便要鬆手。

  忽然手一涼,穆江宇一個翻身,江姜和他換了位置。

  「你親口說的,我把你伺候好了,什麼都聽我的。」

  男聲低啞,比帝王家的鐘磬聲還要好聽,江姜像是被上了蠱那樣,心臟噗噗跳個不停。

  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江姜,有些認慫地咽了咽口水,秋水般的眼,帶著楚楚可憐的意味。

  可面前的薄唇卻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穆江宇看著江姜,你挑起來的火,想跑是不可能的。

  江姜瑟縮著肩膀,眨了眨眼。

  這笑容,有點不妙啊。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被這般調戲,穆江宇不該生氣麼?

  夢見穆江宇就算了,可夢見反常的穆江宇就過分了。

  她不由得感慨,難道自己真的有點變態?這太可怕了。

  她懊惱地嘆了口氣,雙唇便被封住了。

  江姜瞪大了眼,宿醉讓人麻木,但這夢境的感官過於真實了些。

  衣料摩擦的聲音簌簌作響,像是蟲子般啃噬著人的內心。

  燭光下,人影交疊;

  紅羅帳內,胭脂雨上鮮,嬌吟陣陣,春情無限。

  似夢還似醒,芙蓉面上,香汗惹人憐惜。

  天剛明。

  「轟隆隆——」一陣驚雷,把江姜從夢境中炸醒。

  昨夜宿醉,江姜頭暈沉沉的。

  她打了個呵欠:「怎麼打雷了?」

  「嗯,是餘弦築基渡劫,我去看看,你昨夜累了,再睡會兒。」

  餘弦築基?江姜一怔:「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剛從床上坐起來,身上一陣發疼。

  江姜低頭一看,頓時花容失色。

  她身上未著寸縷,雪白的肌膚上是斑駁的紅痕。

  腦袋有什麼東西轟然崩塌,抬眸,卻見一條月白色的影子,落在床邊。

  穆江宇長身玉立,看起來神清氣爽,精神好極了。

  「啊——」

  江姜一身尖叫,剛想要指責,腦海卻湧入了昨夜不堪的記憶。

  她親手撕了穆江宇的衣服,解了穆江宇的腰帶,還讓穆江宇好好伺候她。

  剎那間,臉紅到了脖子根,一個極其荒誕的結論產生了。

  她抬頭看著穆江宇,聲音發抖:「我........我輕薄你了?」

  根據碎片化的記憶,她酒後亂性,輕薄了穆江宇。

  「天吶。」

  江姜扶額,悔不當初。

  「我都做了什麼?你昨晚把我丟出去也行啊。」

  丟?怎麼可能丟江姜出去?

  穆江宇挑眉看著江姜,你自己勾起來的火,當然得你自己滅。

  心中閃過一抹算計,穆江宇扯了扯外衫,看江姜的眼神有一絲可憐兮兮的味道。

  「因為你昨晚說,只要我伺候好你,你什麼都答應我。」

  視線緩緩從江姜的臉落到身上,穆江宇心情大好。

  他知道江姜吃這一套,繼而眉頭微蹙,話里話外多少有幾分白蓮花的味道。

  「難道過了昨夜,你就翻臉不認人了?」

  呵,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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