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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身惡名

2024-07-02 13:49:48 作者: 白菜二代

  這一次,高長壽不準備玩花活兒了。

  七步成說,已是經典,逼格已經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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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那就…他突然看向杜暉,投過去了一個莫名的笑容。

  「呵呵,民為一國之根基,長壽重視之至,請上筆墨紙硯!」

  高長壽大手一揮,來到桌案前,洋洋灑灑地寫了起來。

  幾行詩,很快躍於紙面。

  高長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

  見這一幕,張垚與杜暉對視一眼,心中樂開了花。

  沒一會,高長壽便站起身來,「我答完了各位!只是……」

  說著,高長壽微微有些遺憾,「許久不曾提筆,稍顯生疏,還望各位考官見諒!」

  「呵!」杜暉冷笑一聲,心虛吧你。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起桌案上的麻紙,暗道:「裝,勞資今天讓你裝個夠!」

  甚至都不用看,杜暉便高高舉起麻紙卷,繞著考場走了一圈,隨即高聲道:

  「本詩君作為此場考核主官,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刻意降低考核難度,試圖喚醒這位衙內的良知!」

  「但,萬萬沒想到,此子……竟無恥到如此地步!」

  說罷,他義憤填膺將考卷拿在胸外,「此詩乃鄙人所作,他竟敢當著諸位的面,冒名頂替,以此作答!」

  「痛哉,痛哉!」

  這幾聲高呼,頓時惹得下方尖叫連連,張垚安排的人也趁機開始躁動起來。

  「不光是這篇,連師說也是此子買的,無恥啊!」

  「抄襲?吾等文人雅士,恥與為伍!」

  高長壽眯了眯眼,故作焦急,「杜,杜暉,此詩是你所作?」

  「哈哈哈!高長壽,沒想到吧!」杜暉得意忘形,大聲笑了出來。

  張垚見狀,立馬乾咳一聲,「咳,大膽高長壽,竟敢行抄襲之行!」

  「恕本官直言,你之品行惡劣,進不得我學子監!」

  他這話一出,場上頓時安靜了些許。

  孫尚用審視的目光掃了掃高長壽,眼中露出一陣失望之色。

  見他們都跳了出來,高長壽大笑出聲。

  「哈哈哈,張垚博士,你們真是好手段啊!」

  「休要胡言!」張垚臉色一變,微微瞥了瞥後方的那位老人,急促喝道。

  高長壽撇了撇嘴,一把搶回自己的詩篇,指著上方道:「既是杜詩君所作,那麼就請詩君上前解釋解釋,此詩的後半聯……為何沒有呢?」

  「啊,什麼?」

  又是一陣騷亂。

  杜暉猛然抬頭,沖了過來。

  只見,麻紙上,歪歪扭扭寫著兩行大字。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高長壽本想抄寫全篇的,但前半部分現在寫出來,那就是殺頭的罪。

  而刻意留了半聯,就是等著這位詩君送上門來呢。

  而這杜暉也太自信了,憑他高長壽腦海中的數百首經典,哪一篇拿出來,不吊打他?

  至於花了百兩銀子,哼,遲早得讓這貨吐出來。

  「哎呀,杜詩君,不會自己寫的詩,自己接不下去吧?」

  高長壽刻意高聲諷刺道。

  杜暉此刻漲紅了臉,遲遲沒有言語。

  不是他不想做答,而是,此時真的沒有靈感。

  這下,圍觀之人都明白了,這根本就是杜暉在撒謊!

  「簡直豈有此理!杜暉,你身為助教,怎敢糊弄我等朝廷命官?」

  孫尚站了起來,面色微沉。

  杜暉嚇得雙腿一軟,張垚也是心中震動不已。

  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先前還和他聊得火熱,看似不聲不響的禮部侍郎,竟然向著高長壽。

  「不,不,孫大人,這就是下官所作,高長壽在撒謊,是他在矇騙諸位!」

  杜暉冷靜過後,想到了脫身之法。

  既然沒人知道後面半聯是什麼,那他又怕什麼?

  他可是詩君,在這學子監,除了祭酒大人,誰在詩賦上的造詣高過他?

  「哦?」孫尚眉頭一皺。

  張垚也連忙幫腔,「對,對,此子想藉此洗脫抄襲之嫌,真是可惡至極!」

  「哈哈哈,杜暉呀,杜暉,你可打得一手好算盤!」

  「哦,對了,還有你,張垚!」

  高長壽緩步逼近,舔了舔嘴角,面露寒光道:「你們做不出,不代表本少做不出!」

  「兩個傻逼,聽好了。」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轟!

  場外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

  「怎會,怎會……」

  杜暉和張垚傻眼了。

  「敢問,張垚,張博士,小生的考核通過了嗎?」

  高長壽低下頭,盯著張垚的雙眼。

  此時,張垚害怕極了。

  不單單是害怕高長壽接下來的報復,還有接到的秘旨…

  不行,一不做二不休,一個高長壽算什麼?

  想到夏元帝的秘旨,張垚又重燃信心。

  「哼!高長壽,縱使你通過了詩賦一輪。但在策問方面,二對一,你本次的考核仍是失敗!」

  「噫吁!」

  此話一出,吃瓜群眾再次發出了不屑的起鬨聲。

  但張垚此刻已然鐵了心,也不在乎面子不面子了,直接就要當眾宣布,道:「高長壽考核……」

  「通過!」

  這時,後方傳來一道厚重的男聲。

  「啊?」

  張垚臉色大變,忙轉身看向聲音的來源,「祭酒大人,您這是……」

  孫尚、孫之維以及一眾助教和監生均起身站立,為後方的老者讓出了一條通道。

  「老夫倒是覺得,僅憑一篇師說,學子監就應當有其一席之地!」

  張垚聞言,臉色又是一變,「可是,他本為學子監除名的監生,怎可再入?」

  「的確如此!」

  老者眯了眯眼,又道:「再做監生,的確於禮不合!且以高小友之才,可為人師!」

  「什麼?」

  此言一出,不僅張垚驚了,連一眾助教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祭酒,不可啊!」杜暉哭喪著臉道。

  老者轉頭看向這位詩君,冷哼一聲,「有何不可?」

  「倒是你,無德無品,不太適合繼續待在學子監了!」

  「啊,不,杜暉再也不敢了!」

  「哼!」

  「張大人,您快給祭酒大人說說啊!」

  張垚陰沉著臉,不敢出聲。

  要知道,眼前這位祭酒大人,在學子監掌事已有四十餘年了。

  認真算起來,連當今皇帝,都曾是他的弟子。

  老者認真打量了高長壽一番,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在上京城的名氣,可比老頭子我都大咯,呵呵!」

  望向眼前這位七旬老人,高長壽不敢托大,深深鞠禮。

  「況老先生,晚輩慚愧,一身惡名,哪裡能與先生相提並論!」

  「哈哈!世上之人,皆追名逐利,倒是你,卓爾不群,不愧為高相之子!」

  高長壽笑道:「世人皆被浮名累,閒來湖畔羨漁翁!」

  「好,好,好!」

  況修眼中再次閃過一抹驚艷之色,大讚三聲。

  「小友!可願入學子監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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