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當庭發難
2024-07-02 13:49:41
作者: 白菜二代
天色微亮,紫宸殿上,響起了一陣連綿不絕的呼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元帝高坐於龍椅之上,俯視朝臣,「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
司禮太監下場,有奏章的大臣紛紛遞交過去。
「咳!」景元帝清了清嗓子,道:「朕素知諸位愛卿恪盡己任,本應先閱奏章,後談國事!」
頓了頓,景元帝臉色變冷,語氣加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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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昨日京畿之地,卻發生一件大案,以致百姓恐慌,民眾沸騰。」
說到這,景元帝扭頭瞥了一眼百官之首的位置,「宣,高長壽進殿!」
「宣,高長壽進殿!」司禮太監扯著公鴨嗓重複喊道。
很快,高長壽來到大殿。
他整理了一下衣物,行跪拜之禮,「草民高長壽,叩見陛下!」
「哼!高長壽,你可知罪?」
元帝甚至連平身的話都不及說,便開始發難。
顯然,這對他來說,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但高長壽巍然不懼,朗聲答道:「敢問陛下,草民所犯何罪?」
「你,大膽!」司禮太監率先怒斥一聲。
隨即朝臣們也開始指指點點,多是指責高長公然頂撞皇帝,冒犯天威。
但他可不吃這一套,自己一沒做官,二沒犯法,有何懼哉?
「哦?」夏元帝也有些驚訝,但卻並沒有生氣。
紈絝嘛!就該這個樣子。
要是高長壽乖巧守禮,元帝反而是放不下心來了。
「既然你不知罪,那麼,趙熙,你且上前,列數此子的罪行!」元帝扭頭看向堂下一人。
只見此人年紀約莫四十,長著一撮山羊鬍,微微有些鬥雞眼的症狀。
趙熙,禮部右侍郎,正是收受第一鏢局分利的官員。
高長壽有些想笑,這件事先不談,就拿案件本身來說。
讓一個禮部侍郎干刑部的活兒,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當然,高長壽可不覺得自己是耗子。
趙熙出列,緩步走到高長壽身旁,眯眼呵斥道:
「高長壽,你向來行事乖張,陛下念你年少,故不追究!
但昨日,你竟敢連殺第一鏢局二十餘人,簡直…喪心病狂,而今當著陛下的面,也敢公然抵賴,罪加一等!」
他每一句話都講得很重,導致才說完這幾句話,這位侍郎大人就有些喘大氣了。
高長壽咧嘴一笑,「趙侍郎,你這身體,虧得很啊!」
「沒事兒還是要多鍛鍊,勾欄少去為妙!」
趙熙聞言,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多謝提醒!」
勾欄去多了身體虧,這一點他確深有感觸。
因此,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但很快,周遭一片譁然,連夏元帝看向他的眼神也變了。
他這才意識到,高長壽在給他下套。
「你,你,高長壽,你污衊本官!」
「陛下,陛下,沒有的事兒啊!」趙熙嚇得連忙跪倒,臉色瞬間嚇得發白。
夏元帝冷冷掃了他一眼,目光重新回到高長壽身上,「枉費朕一片苦心,將公主許配與你,你竟如此…」
「唉!高卿,此案共系二十三條人命,朕若不處置此子,如何對得起大夏子民?」
夏元帝趁機,將高卿雲拖了進來。
朝臣之中,指責高長壽的人,起碼超過半數。
但至今,沒有一人提到他與高卿雲的關係。
在他夏元帝的朝堂之上,高卿雲竟有如此威嚴!
一個臣子,安敢如此?
高卿雲順勢站出來,看了看高長壽,臉色並無變化,稟道:「長壽頑劣異常,微臣確是教子無方!」
夏元帝聞言,嘴角微微上揚。
「但他從小心地善良,絕不可能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還望…陛下明察!」
元帝的笑容頓時凝固在半空,更使得他硬生生將已經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高相此言差異!令公子之惡行,罄竹難書。」
鴻臚寺卿裴文出列,知道自己該出牌了。
前有皇帝陛下站台,他不擔心自己跟錯人。
雖為六旬老臣,但裴文面目紅潤,氣血充盈,精神面貌不是趙熙可比。
而且他少時便熟讀經典,是本朝有名的儒士。
由他帶頭髮難,朝堂上逐漸出現了一邊倒的趨勢,斥責之聲,不絕於耳。
但仍有部分官員,沒有表態。
特別是以楊仲業為首的武將,皆是沉默不語。
高長壽瞥了這個義憤填膺的裴文一眼,心中無語至極。
什麼叫道貌岸然,這老小子就是典型代表。
要不是他早就拿到了他受賄的冊子,還真被這傢伙的外表給騙了。
高卿雲少有地皺了皺眉,轉頭看向裴文:
「裴大人,你是在質疑本官嗎?」
這句話,甚是平淡。
但裴文卻聽出了其中意味,高卿雲已經記恨上他了。
想到此,他看了看龍椅上的夏元帝,咬了咬牙,「高相護子心切,但也不能罔顧國家律法,違逆陛下聖意不是!」
「呵呵,看來,裴文大人已經為犬子定了罪!」
「但我朝素有法令,一切刑事案件,皆有刑部、大理寺審查宣判,怎麼今日,倒由你這個鴻臚寺卿主持了?」
趙熙趁機幫腔,「高相,您這話什麼意思,裴公也是…」
砰!
上方的夏元帝眼中閃過一抹凶光,大聲道:「吵吵吵,朕的早朝都快變成菜市場了!」
說罷,他眯了眯眼,繼續道:「高愛卿言之有理,就先將高長壽押去大理寺,理清罪責,再行宣判!」
高卿雲正欲復諫,高長壽卻先忍不住了。
趙熙與裴文實在太跳了,真把他當軟柿子捏嗎?
「慢著!」
他高喊一聲。
嚇得上方的司禮太監一哆嗦,隨即尖聲呵斥道:「大膽,你怎敢在陛下面前喧譁?」
「你才大膽!我在和尊貴的皇帝陛下說話,哪輪到你插嘴?」
「啊!你,你……」司禮太監頓時胸口一陣鬱結,不知作何回答。
隨即,高長壽又繼續說道:
「長壽斗膽請問陛下,我是大夏子民嗎?」
夏元帝目光看了過來,沉默片刻後才道:「自然是!」
「既然如此,大夏法令有言,命有傷,盜有贓、不患無據。
而今,無憑無據,怎能對草民進行判罰?」
「哦?」夏元帝不著痕跡地捏了捏拳頭,「你是說,朕冤枉你了?」
高長壽知道,此時還不能得罪夏元帝。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直接一個叩首:「陛下貴為天子,所言即真理。若放在平時,即使是見陛下一面,我也能高興一月有餘,怎敢輕言冒犯?」
「甚至,只要有陛下一句話,長壽上的刀山、下得火海,萬死不辭!我要為陛下......」
高長壽一副崇敬之至的模樣,讓夏元帝都有些動容了。
一眾朝臣也都懵逼了,特別是文官儒士們。
他們都是在乎臉面禮節的人,哪裡見過這等溜須拍馬的場面,一時間都愣住了。
「咳!」
見他越吹越離譜,夏元帝連忙輕咳一聲,打斷道:「說重點!」
「草民冤枉啊!」
「......"
文武百官都震驚了,你剛不是還說陛下之言即真理,怎麼現在又開始喊冤了?
無恥啊!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