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壽爺的微笑,由我來守護
2024-07-02 13:49:25
作者: 白菜二代
高長壽雖然沒保證什麼,但在胡三兒看來,此時無聲勝有聲。
吃了定心丸,他的心情也美妙起來,哼著小曲兒,跟在高長壽的大白馬後面。
一路上,不論是普通商客,還是豪門顯貴,撞上高長壽的隊伍,都紛紛避讓。
在上京城,既有四大才子,也有四大紈絝。
毫無疑問,高長壽乃是四大紈絝之首。
他能被評為榜首,並不是他有多麼放浪形骸亦或是專擅欺男霸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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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原因在於其專橫霸道,不在乎你的背景,不在乎你的身份,惹了他高衙內,當場就要你好看。
在他入學國子監當天,就發生了拳打監生、腳踢助教、氣暈博士之類的事情。
但若要說他做的最轟動上京城的事情,莫過於逼停當朝十三皇子的車架,迫使其改道而行。
這可是皇子啊!
皇子乃是當朝夏元帝的血脈,代表的是皇室尊嚴。
就在所有人以為夏帝會大發雷霆,懲處這個大紈絝之時,宮中卻下旨道:
「蓋聞少年意氣強不羈,虎脅插翼白日飛。高長壽貴氣恣意,甚得朕心,賜婚五公主蕭妙瑜!」
這下,有皇帝背書,任你是達官貴胄還是滿腹經綸的才子,也均要避其鋒芒了。
加上高家本就世代顯貴,母家又雄踞一方,更無人敢言。
高長壽回憶著輝煌的前半生,心裡是五味陳雜。
與一般紈絝不同,高長壽欺壓普通人的記錄為零。
也就是說,他踩得,都他麼有背景。
一方面是他接觸不到普通百姓,另一方面就是自尊心在作祟。
你這麼菜,怎麼配和本少一樣稱為「紈絝」?
秉著這種想法,高長壽才踏上了他漫無目的地踩人之路。
只是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他竟被人溺死在了一個小小勾欄院。
思緒重新回來,高長壽想到了先前迎春樓的反應。
即使他讓人砸了個遍,公輸家那位都沒有露面。
要說怕,他卻不信。
既然這樣,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理虧!
但若真是他公輸家做的,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理虧,虧的另有其人。
而這個人,不是公輸家的人,卻能讓這位陰狠毒辣的公子背鍋。
高長壽心中有了些猜測。
「既然承了你的再造之恩,我會為你報仇的!」他隨即自言自語道。
……
內衛府,一封密信送到長孫流雲的手中。
在他前方,送信使帶著詭怪假面,看不清面容。
閱後,長孫流雲目光微沉,「看來,公輸仇不是兇手!」
「閣領大人何處此言?他明明不敢出面!」送信使微微一愣,疑惑道。
「記住,我是代閣領,並非閣領!」長孫流雲目光一冷,轉身看向送信使,片刻後才補充道:
「公輸仇可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他不出面,就說明他是在隱藏些什麼。」
「那屬下是否還需要盯著迎春樓?」
長孫流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封同樣密封起來的信封,遞給送信使,道:「三日內送於馮閣領,至於迎春樓的武人,自有皇城司盯著。」
送信使領命,轉身離開。
長孫流雲盯著對方的背影,久久不語。
「咚咚」
就在這時,門框被敲了兩下。
一個身著淺灰色皮甲,胸前繡著一對牛頭,腰間配著一柄銀殼雁翎刀的青年大步走了進來。
「大人,要不要……」
青年並未多禮,直接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詢問道。
「馮合故意派他來試探我,放比殺,更有意思!」
長孫流雲少有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眼前這個青年是他的心腹,名叫蘇宏,是內衛在京的副指揮使,即是他的副手。
只有在他面前,長孫流雲才敢吐露心聲。
「嗯,明白。」
「對了,大人,大閣領昨日下令,內衛不得擅查高長壽溺水一事,馮合今天就派人送來消息,您說這……」
蘇宏看了看長孫流雲,有些遲疑地問道。
有些話,他也不敢說的太明白。
馮合雖是兩大閣領之一,但顯然因為上次湖州一案失利,惹得上面不滿,有意提拔長孫流雲。
也就是說,兩人現在是競爭關係。
誰都知道,高長壽乃是長孫流雲的表弟,並且一向不睦。
馮合在此時有所動作,必然不懷好心。
「你放心,我與此事毫無干係!我雖看不上這位紈絝表弟,但還不至於……下殺手!」
長孫流雲仿佛看出了蘇宏心中所想,語氣沉道。
蘇宏這才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還真怕長孫流雲被牽扯進來。
高長壽畢竟是高府衙內,更是皇帝陛下親自選定的駙馬。
現在,連內衛都不被准許插手此事,說明那位首輔大人,真的動怒了。
「按理說,公輸家那位,也不應該啊?」
「誰說是公輸仇乾的了?」長孫流雲皺了皺眉。
蘇宏還想繼續發問,但長孫流雲直接抬起手打斷道:「這件事到此為止,既然大閣領有言在先,我等不可擅動。」
「明白!對了,陛下讓查的忻州匪患一事,已有眉目。」
「三支匪眾背後似有江湖宗門支持!」蘇宏隨即又道。
長孫流雲目光微沉,顯然有些意外。
「江湖宗門?何門何派?」
「是……忻山劍閣!」
「劍南天,他果然不死心,我會稟明聖上,陛下自有決斷。」
說罷,長孫流雲轉身,向後堂走去,後方正是內衛關押嫌犯的監牢。
蘇宏亦步亦趨,跟上前去……
招搖過市、無人敢當這種感覺,不得不說,的確很爽。
說實話,高長壽都已經有點喜歡上當惡少的感覺了。
但理智還是告訴他,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因為,在他前世的記憶中,還有一個高衙內,下場可是很悽慘。
也就是說,後台再硬,也只是一時的。
打鐵還需自身硬,出來混,要有勢力。
不自覺地,他瞥了一眼落後半個身位的胡三兒,笑嘻嘻道:「三兒啊!聽說你以前從過軍?」
胡三兒轉頭,對上高長壽的笑容,不由地一陣瘮得慌,連忙道:「嘿,回壽爺的話。舞過兩年刀棒,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哦!好像還是個百人將吧?」
「小的慚愧,只是一個千夫長。」胡三兒嘴上說著慚愧,臉色卻閃過一絲倨傲。
「步兵還是騎兵?」
「自然是步兵,騎兵那可是香餑餑,咋會把咱給踢了呢!」
「哦!對了……」
「哎呀,他奶奶個腿,壽爺,出大事兒了!」高長壽還想繼續深入了解,不料胡三兒臉色一變,大叫一聲。
「咋了?」
「鍾訊還被我給吊在城外那個廢棄的城隍廟!」
「啥?你丫真牛掰!」高長壽一陣無語。
鍾訊乃是鍾家少管事,雖然無一官半職,但經商能力卻十分驚艷,甚至於青出於藍勝於藍,是鍾家這艘商業巨輪的實際掌舵人。
他要出了事,不光鍾家憤怒,估計連戶部都得跳腳。
「帶路,先去看看死了沒!」高長壽倒沒太大的感覺,管他是鍾家還是戶部,他也不怕。
「壽爺,我是不是闖大禍了?」胡三兒連忙在前引路,有些忐忑不安地回頭詢問。
「沒事兒!」高長壽微微一笑,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手。
見到這一幕,胡三兒頓時安心了不少。
壽爺就是壽爺,天塌下來,都能給兄弟們頂。
這一刻,胡三兒心頭微酸,有些自責前一天沒有保護好衙內。
他暗自下定決心,壽爺的微笑,由我來守護。
可是他不知道,高長壽早就打算好了,要是戶部和鍾家的人問責,他就說全是胡三兒一個乾的。
反正他是高衙內,誰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