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人間清醒

  夏南希一把將蕭牧野推開了。

  「你昨晚，有沒有戴套？」她急切地問道。

  蕭牧野怔住了，他回憶著。

  昨晚他們在浴室里，一切發生得那麼突然，簡直就是天雷勾地火，他的確疏忽了。

  看他這反應，夏南希就明白了。

  她緊張地質問道：「你怎麼這麼衝動，辦事前就不知道先戴套？」

  「我最討厭男人不負責任。萬一有個什麼，你知道對我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嗎？還說不讓別人傷害我，你自己是怎麼做的。」

  夏南希情緒很激動，她煩躁不安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努力平息著內心的不滿。

  蕭牧野一臉不爽，淡然說道：「你說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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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南希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精蟲上腦，不計後果」

  蕭牧野一臉黑線，他上前抓住夏南希的手腕，直視著她的眼睛。

  「首先，昨晚先衝動的是你，其次，我敢做就敢當，如果懷孕了，我會為你負責。」

  「你怎麼負責？」夏南希毫不示弱。

  蕭牧野放開她的手腕，「那就生下來唄，奶奶不正盼著呢。」

  他說得那麼輕鬆，甚至還有點愉悅。

  夏南希更氣了，「憑什麼？你以為你有錢就可以讓我給你生孩子？」

  「憑我們是夫妻。」蕭牧野依舊一臉淡然。

  「可我們的婚姻是假的，你也知道的，早晚有一天，這個協議婚姻會結束的。」夏南希十分氣惱。

  蕭牧野眉峰微挑，試探地說：「只要我願意，這個婚姻也可以一直是真的。」

  夏南希冷笑一下，她氣鼓鼓地盯著蕭牧野。

  「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是在藉機要挾你？你真是想多了，我還不至於對這個協議工作如此著迷。」

  蕭牧野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你倒是人間清醒，始終記得自己的定位。」

  「那當然，尤其是面對你這種任性的甲方，我不清醒點會死得很慘！」

  夏南希說著，抱起床上的衣服，朝衛生間走去。

  蕭牧野額角的青筋微微凸起，幽冷的眸子看著她的背影。

  甲方，他僅僅是個甲方而已，即便和她經歷過昨晚。

  自始至終，她只是將這場婚姻當作工作來對待。

  蕭牧野掏出一支煙，點燃。

  他很少抽菸，大多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

  一支煙還未燃盡，衛生間的門打開了。

  蕭牧野抬頭看去，她穿著連衣裙走了出來。

  在連衣裙的襯托下，她的腰身更顯窈窕，紫色蕾絲肩頭下，優雅的鎖骨若隱若現，大波浪頭髮微亂地披散開來，平添了幾分嫵媚。

  猶如一道春日驕陽，讓整個房間都明媚起來。

  蕭牧野忍不住都打量了兩眼，眸底的怒意消了大半。

  忘記戴套這件事，他的確做得不好。

  他將香菸摁在菸灰缸里，起身沖她說道：「走吧。」

  ***

  來到停車場，夏南希心不在焉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坐進去之後，她才想起來，他從不讓人坐在副駕駛。

  「不好意思，我換過去。」

  夏南希說著就伸手去拉車門。

  車子卻發動了。

  「麻煩。」蕭牧野有些不耐煩地說：「反正昨晚你也坐過了。」

  「我還是坐後面吧。」夏南希又說。

  她不想有任何的言行，引起他的誤會，讓他覺得自己將上床這件事當作籌碼。

  蕭牧野卻沒有停止的意思，一腳油門，車子飛馳起來。

  夏南希只好往後靠了靠，坐穩。

  她努力不去腦補昨晚的畫面，心情煩亂。

  眼看著奶奶就要出院了，不久就可以完成任務結束協議了。

  怎麼昨晚就和他睡了。

  這以後，還怎麼簡簡單單地做她的乙方呢。

  轉念又一想，睡了也就睡了，反正是你情我願的，就像希希說的，她也不虧。

  以後還當他是原來那個甲方就好了。

  各種思緒，天人交戰。

  夏南希一路看著窗外，沒有和蕭牧野說一句話。

  車子剛開過一個拐角，夏南希連聲說道：「停車，快停車。」

  車子猛然剎住，夏南希拉開車門就沖了出去。

  蕭牧野轉頭看去，見她走到路邊的一家小藥店裡，他眉心不由地又皺了起來。

  不一會兒，她就拿著一瓶水和一盒藥回到車裡。

  他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藥盒，「這能行嗎？」

  夏南希不解地看著他，「有什麼問題嗎？我們老百姓過日子，平時買藥都是在這些藥店啊。」

  蕭牧野不說話，從她手中抽出礦泉水，一下把瓶蓋擰開了。

  等她摳出藥片，他才將打開蓋子的水瓶遞給她。

  夏南希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將藥片衝下肚。

  她這才安下心來。

  他又幫她將水瓶蓋子擰上，「如果出現不適感，就告訴我。」

  看他這副周全樣子，夏南希的氣也徹底消了。

  她沖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車子再次發動，她開始找話題和他聊天。

  「你放心，昨晚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夏南希爽快地說，「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為這件事彆扭。」

  蕭牧野臉色淡然，有些不屑地說：「我並不覺得彆扭啊，我倒是覺得你昨晚很不錯。」

  夏南希臉紅了，感覺自己又要陷入被動局面。

  她心一橫，換了種語氣，很坦然地說：「謝謝認可，我覺得蕭總也不差。」

  車速突然加劇，蕭牧野在車流中不斷地超車。

  夏南希悄然打量了一眼，身邊的蕭牧野臉色冷峻，雙唇緊閉。

  看來，又觸碰了甲方的雷點。

  這可怪不得她，誰讓他逼她。

  車子行駛到醫院停車場，蕭牧野停好車，連安全帶也不摘，似乎並不準備下車。

  夏南希見他這副樣子，猜不透他要做什麼。

  「那我先去看一下果果了？」夏南希試探地說。

  蕭牧野微微揚了揚下巴，表示同意。

  夏南希急忙拉開車門下車。

  剛下了車，她的手機就響了。

  她收到轉帳提示，是蕭牧野轉來的十萬。

  夏南希不解，這兩天她也沒有做什麼事情，值得他發這麼多獎勵啊。

  轉念又一想，她就明白了。

  她站在車旁，當即就給「奸商」發信息。

  「什麼意思？昨晚的補償？」

  對方回復一個字，「嗯。」

  夏南希扯起嘴角，苦笑起來。

  沒必要這麼羞辱她吧。

  她又發了一句，「你當我是什麼？特殊服務嗎？」

  對方回道：「額外工作。」

  夏南希略一沉思，抬手就給他轉回過去。

  對方發來信息，「什麼意思？」

  夏南希甩了甩頭髮，一把拉開車門，探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