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語成讖

  惠然都這麼問了，林和還能說什麼呢，只能說「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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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林和的保證，惠然開開心心地踩下油門上路，在車上和林和討論某些宣傳方式的可行性。

  惠然盯著後視鏡，左轉過彎，然後開口：「林醫生，醫院你比較了解，醫院裡有可以投放GG的大屏嗎？」

  「沒有。」

  「醫院外面呢，LED屏幕有嗎？」

  林和無語：「你當醫院是商場啊，你來急診大樓那麼多次你有看到嗎？」

  惠然想了想，好像確實沒有，只有紅彤彤的四個字：急診大樓。

  林和給她提建議：「你可以投放在商場外面的大屏幕。」

  廢話，她都想到大屏幕了能想不到商場的嗎，「不行，商場大屏都好貴，還沒人看。」

  需要吃巨資的一概不做，惠然想用最省錢的方式，達到最理想的效果。

  一計不成，她又生出一計，「那我可以去醫院發傳單嗎？」

  林和疑惑的眼神望向她：「你為什麼總是盯著醫院不放？」

  「醫院病人多啊。」

  醫院是最理想的宣傳地點，要問世界上哪裡病人最多，那肯定是醫院，惠然上次陪陳建業去複診是見識到了，光骨科掛號的人上午就有幾十個，更別提別的科室了。

  請幾個人往人多的地方一紮，宣傳效果肯定好。

  「可以，」林和無情地打斷她的幻想，「然後你就會被醫院拉入黑名單，每天你的臉會在大廳顯示屏上滾動播放。」

  「恭喜你哦，和黃牛一個待遇呢。」

  林和正經的語氣和嘲諷的台詞形成強烈的反差，若不是惠然了解他，還真以為他在夸自己。

  惠然搖搖頭，「那算了，不要這個。」

  「等我回去再想想吧。」

  將林和安全送到家，惠然特地繞著東大附院轉了一圈，果然外面別說沒有屏幕，連GG牌都沒有，這些醫院怎麼有錢都不賺呢。

  算了，下班之後不想這些，上班再說。

  惠然剛邁進單元門，就聞到樓道里的肉香味，不知道是誰家在燉肉，老樓了隔音不怎麼好，隔味也不太行。

  惠然打開門，排骨的香味撲面而來，原來不是別人家，是自己家在燉肉。

  這味道，惠然一聞就知道是陳建業做的肉。

  陳建業做排骨很簡單，他不喜歡糖醋或者紅燒，就是清水燉，放鹽放醬油，燉出來的味道很香，惠然最喜歡的就是陳建業燉的排骨。

  只是她吃肥肉容易膩，每次都吃不了幾塊。

  今天她告訴宋允書自己晚上回家，她本來打算自己回來做飯的，只是沒想到陳建業已經做好了飯。

  「爺爺我回來啦。」

  陳建業在客廳真要開電視，他剛關掉廚房燉排骨的火，惠然就到家了。

  「你可真會趕時候，我剛燉好骨頭。」

  惠然嘿嘿一笑，「我聞著肉味回來的。」

  孫女回來陳建業電視也不看了，到廚房收拾碗筷，「你喝點水，然後吃飯。」

  惠然在房間裡換衣服，聽到之後加快穿衣服的速度，「爺爺我來弄！」

  陳建業可不需要她，這點小事情惠然不在家都是他自己做的，小宋每天來了也就是陪他下棋嘮嗑，事情太少搞的小宋都不好意思。

  惠然出來的時候陳建業碗筷飯菜都已經擺上桌，惠然什麼也沒上手，她坐在餐桌前，深深地吸了口氣，感嘆道：「好香啊，好久沒吃爺爺你做的排骨了。」

  陳建業正忙著給惠然往碗裡夾肉，知道惠然吃不了肥肉，陳建業仔細地把骨頭上的肥肉剃下來放自己碗裡，「好吃就多吃點，爺爺以後經常給你做。」

  惠然接過碗，滿滿的一碗瘦肉堆成小山，惠然咽了咽口水，壓力山大，這麼多肉她吃不下啊。

  但隨即她就看到陳建業碗裡的肥肉，心中一動，自己都這麼大了陳建業還拿自己當小孩子。

  小的時候惠然就不能吃肥肉，小的時候惠然並不瘦，胖嘟嘟的，那時候排骨可是家裡的好菜，惠然家庭條件雖然算村子裡不錯的，但排骨也只能過年的時候才能吃到。

  每到過年，村里殺豬，陳建業就會搶在所有人前面買走一扇排骨，那時窗外大雪紛飛，屋內一家五口人圍著爐子吃排骨肉喝骨湯，幸福得很。

  小惠然正是長身體，胃口大，一個人能吃掉十幾塊淨排，吃得肚子都鼓起來，她吃飽了躺在媽媽腿上看電視，爸爸在往爐子裡添柴火，陳建業在外面掃雪。

  只是用陳建業那時的話來說，惠然是享不了福的，因為她剛吃完飯半個小時，就把肚子裡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

  惠然媽媽擔憂地拍著她的背，「咋的了這是，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小惠然還在乾嘔，肚子裡已經吐空了，惠然爸爸倒了一碗溫水，遞到惠然嘴邊，「來喝點歲漱漱口，喝一口吐掉。」

  陳建業那時倚在門框上笑道：「應該是祥（膩）著了，這小孩享不了福啊。」

  惠然爸爸責怪的看了他一眼，「爸你就別亂說了，以後別吃這麼多肉昂。」

  惠然媽媽在一邊附和：「以後我看著她，啥東西能一直吃不膩啊。」

  小惠然從炕邊抬起低著的頭反駁道：「不是，是肥肉太祥（膩）人了。」

  自此後一家人都看著惠然不讓她吃太多肉，惠然自己知道是肥肉的鍋，也就儘量不吃肥肉，如果要吃也是一口燜，不嘗味。

  而陳建業在以後的日子裡曾經無數次痛恨自己為什麼當初要說那樣的話，一語成讖，惠然一下子沒了爸爸媽媽，只能跟著他這個糟老頭子過日子。

  「爺爺你別吃那些肥肉，對你身體不好。」

  「哎呀沒事，」陳建業護著碗不讓她拿，「我又沒有高血壓，吃點肥的沒問題。」

  算了，陳建業倔惠然也是知道的，也就不再勸了，不過她要盯著那碗肉，如果陳建業今晚不吃的話，明天早晨她就拿去餵保安大爺的狗子。

  陳建業又拿出一包鹹菜解膩，突然問：「哦對了，你葛爺爺身體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