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繼續搞事情
2024-07-02 13:13:47
作者: 南巷故人
景帝沒有開口,沒看成好戲的柔嘉心中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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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睿婕扭過頭,將她的失望看在眼裡。
說不上暢快,只是覺得柔嘉這些小把戲未免太過幼稚,就算景帝讓自己換座位,自己頂多被嘲諷比不過甘霖,又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幼稚嗎?」柔嘉不覺得,只要睿婕不痛快,她就痛快。
「本公主就是看你不順眼,故意使絆子。」
面對柔嘉這不要臉的行為,睿婕又不想和她理論這些,她乾脆轉過頭不理柔嘉。
以為睿婕被自己氣到的柔嘉,心情又好起來欣賞歌舞。
甘霖時不時看向唐昭,發現他視線一直停留在睿婕身上,目光越發陰沉。
歌舞完畢後,就到了各個公子小姐表演的時候。
年宴上除了請臣子來相聚,還有人家相看的一層意思,要是好運氣遇到景帝高興,指不定就動手賜婚,對兩家都是天大的好事。
先上場的是左相的女兒阮文娟,她向來有才女的美名,今晚特地好好打扮了一番,看起來越發恬靜優雅,她做了一首賀新春的四言詩句。
聽的景帝都開口讚賞了兩句,連古板的程太傅都拍手叫好,更別說左相一脈的官員跟風吹捧。
阮文娟落落大方的接受眾人的稱讚,嘴上雖說著謙虛的話,但眼底的得意是怎麼也藏不住。
都說拋磚引玉,阮文娟一開頭就把難度提高,這讓好幾個與她相同作詩的女子不敢上去,心中對她氣的牙痒痒。
「睿婕皇姐在外看慣了山光河色,剛剛與各位小姐侃侃而談,一定能寫出不少詩句,不如給皇妹露兩手。」甘霖笑意盈盈的開口,聲音略大,讓安靜的大殿都聽到了。
柔嘉原本還以為甘霖不招惹睿婕,想不到在這裡醞釀著。
「就是就是,阮姑娘這種深閨女子都能寫出這麼好的詩,皇姐見識比我們廣,想來寫的詩句更加好才是。」柔嘉也在一旁開口,和甘霖兩人把狼狽為奸這個成語演繹的生動形象。
太后看了三人一眼,眼神略有責怪。
「你們皇姐在外行醫,想來生活也不易,有時間都去讀醫書救人了。」
「你們說讓睿婕來,你們兩人怎麼不來一首。」
甘霖和柔嘉兩人屬意吟詩不如做對的人,不然也不會被京都才女團鄙視。
「皇祖母偏心。」兩人不情願的低下頭。
「皇祖母,既然兩位皇妹都這麼說了,那睿婕就獻醜來一首。」
從睿婕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兩人滴溜溜轉動眼珠,似乎又在打別的主意。
為了讓兩人不再折騰鬧事,睿婕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事震懾一下兩人。
「睿婕不懂詩句,便作一首四季歌吧!」
「春風和煦滿常山,芍藥天麻及牡丹;遠志去尋使君子,當歸何必找澤蘭。端陽半夏五月天,菖蒲制酒樂半年;庭前嬌女紅娘子,笑與檳榔同採蓮。秋菊開花遍地黃,一回雨露一茴香;扶童去取國公酒,醉倒天南星大光。冬來無處可防風,白芷糊窗一層層;待到雪消陽起石,門外戶懸白頭翁。」
「好,此歌里包含四季所對應的二十餘味藥材,讀起來朗朗上口,情趣味十足。」率先開口的御醫院的院首,他表情欣賞,語氣里滿是讚嘆。
「不錯不錯。」程太傅也開口稱讚。「沒想到睿婕公主文采這般好,將所學知識通過詩歌的形式來串讀。」
「各位大人太過誇獎了。」收穫一眾讚賞的睿婕,神色不變的坐回位置。
「睿婕公主太過謙虛了,這詩歌可比阮小姐的有意思多了。」阮文娟身邊一個橙色衣裙的女子開口道,正是右相的女兒叫歐陽薇。
她五官略顯鋒利,打扮幹練,眉目間流露出一抹英氣。
「都說拋磚引玉,阮小姐這磚拋了這麼些年,總算引出一塊美玉來了。」
聽到歐陽薇貶低自己的詩,阮文娟笑容一僵,臉色有些不好看。「歐陽小姐喜動,最愛舞刀弄槍,我這嫻靜文雅的詩自然是打動不了你。」
「不知歐陽小姐準備了什麼節目,拿出來讓大家看看。」
左相和右相一向不和,兩家子女也是爭鋒相對,歐陽薇很看不起阮文娟一副才女作派,可她又不善詩歌,次次都讓阮文娟壓一頭。
如今見她氣焰被睿婕壓住,高興的出聲貶低阮文娟。
阮文娟就諷刺歐陽薇一個女兒家天天舞刀弄槍,沒有大家閨秀的嫻靜。
兩人眼神交匯,雖然都在笑,但周身的氣勢,似乎立馬就能迸射出火花來。
「我只是學不來阮小姐的作派。」歐陽薇起身朝景帝等人行禮。
「今日年宴,臣女特地學了一支劍舞,還請聖上允許臣女下去換身衣裳。」
「准了。」景帝當然答應,沒事看這些小姑娘互相掐尖碾壓,不失為一大樂趣。
柔嘉兩人神色不好看,沒把睿婕羞辱到,反而讓她出了一場風頭。
柔嘉埋怨的看向甘霖,責怪她沒有摸清楚情況就上手。
甘霖自然不甘示弱,睜著眼睛瞪回去,似乎在說你也參與了。
沒一會兒,歐陽薇就換好衣裙上來了,一身火紅的長袖舞裙,上綴著亮眼的金片,她化了一個極為濃烈的妝,在燭火的映襯下鮮艷而奪目。
「請聖上允許臣女選一位公子為臣女伴奏。」
景帝點頭,有些好奇的想看她點那位公子。
歐陽薇已經及笄了,卻一直沒有許配人家。
柔嘉這會沒心情和甘霖大眼瞪小眼了,連忙用眼神警告琅玉,要是歐陽薇選他不許答應。
琅玉被柔嘉兇巴巴的眼神逗笑,拿筷子戳了戳盤子裡的小兔子。
「忠義王世子擅音律,不知臣女能否有幸請世子伴奏。」歐陽薇根本沒有遲疑,直接看向琅玉。
唐昭聞言有些幸災樂禍。「美人相邀,世子不會不答應吧!」
景帝第一反應是看柔嘉,果然,小丫頭咬牙切齒的看著歐陽薇,手中的銀筷把盤裡的糕點當歐陽薇,戳的千瘡百孔。
意識到景帝在看自己,柔嘉扭過頭,一臉的可憐兮兮,似乎在控訴什麼。
「阿玉,你怎麼說?」景帝移開目光,忍著笑意詢問琅玉。
「回聖上,唐將軍比我更適合為歐陽小姐這支劍舞伴奏。」琅玉不慌不忙,把唐昭推了出來。
唐昭一臉懵的看著琅玉,他坐著看戲,這關他什麼事。
「聖上,微臣一介莽夫,你讓微臣耍兩下還可以,伴奏這事微臣哪懂。」
唐昭說罷,還看了一眼睿婕,發現她面無異色,不由有些失落。
歐陽薇站在大殿,並沒有因為兩人的推諉而感到難堪,還一臉笑意的看向柔嘉。
「柔嘉公主,你是世子的未婚妻,可否為臣女勸勸。」
柔嘉來不及收斂表情,乾脆直接把不樂意表現出來。
「不要。」
「世子昨天才剛剛答應此生只為本公主奏樂,本公主怎麼能讓他失信呢!」
這下別說歐陽薇表情有些不對了,眾人都一臉吃驚的看著淡定的琅玉。
忠義王世子以後不會像忠義王一樣懼內吧!
程太傅看著琅玉不斷搖頭,唉,他慚愧啊!把柔嘉公主教的這般小性子。
景帝也被柔嘉的小氣惹的忍不住笑起來,又覺得有失威嚴,連忙拿袖子遮住唇角。
「胡鬧。」
「兒臣哪裡胡鬧了?」柔嘉一臉委屈,又有些心虛的不敢看琅玉,畢竟是自己胡編的。
「不信的話,父皇你問世子呀!」
景帝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看向琅玉,卻見琅玉繼續淡定的點頭。
「回聖上,卻有此事。」琅玉說完,還看了一眼柔嘉。
原本心虛的柔嘉,聽到琅玉的肯定,立馬得瑟的挺了挺胸膛,一副我就說吧!
歐陽薇歉意的看了一眼唐婧,看來她沒法為好友出頭了。
琅玉和唐昭都不答應,歐陽薇壯似開玩笑的打趣了兩人幾句,就讓自己哥哥為自己伴奏。
「歐陽薇喜歡琅玉嗎?」秦子妍一臉好奇的詢問秦子嫣。
秦子嫣搖頭,歐陽薇已經及笄兩年了,始終沒有許婆家,大家都揣測她盯著東宮的位置。
「她是個很聰明的人。」
歐陽薇一舞完畢,自然是收穫了不少掌聲和讚賞。
後面的節目陸續上場,讓柔嘉看著有些乏味。
她帶著銀枝出了大殿,打算到外間透透氣。
往日的細雪在今夜變成了鵝毛大雪,皇宮赤紅的屋頂只露出少許的紅,黃牆與白雪相間,肅穆又森嚴。
柔嘉為了好看,身上的披風略短,吹的她小腿與腳趾冰涼,可她又不想回大殿,便站在一處避風的位置。
正好可以看見隔壁宮牆裡的景象,那是一處御花園,以假山為主體,花園中草木凋零,被大雪覆蓋,借著月色淒涼清冷。
突然,好像看到了什麼,柔嘉連忙讓銀枝熄了燈火,向前走了幾步。
只見一個提著燈籠的太監正領著一個女子往假山處走去,走進假山洞後,裡面燭火微光晃動映出兩人身影。
「那個女人像不像唐婧?」柔嘉問身邊的銀枝。
銀枝搖頭,她只見過唐婧一面,過了這些日子,她怎麼可能記得清楚。
「你回大殿看看。」
「可是公主你……」銀枝有些不放心。
「旁邊就是守衛,有什麼事我會叫他們。」柔嘉催促她。
銀枝不像金枝和銀杏兩人那般考慮周到,但勝在聽話忠心,當然,也比兩人更耐打。
把銀杏打發去大殿後,柔嘉趴在欄杆上,似乎想要看清人是不是唐婧。
可惜只能看到人影,從人影看出,兩人剛開始還在冷靜的交談,過了一會兒,似乎又有人從假山的另一邊過來了。
影子比較另外兩人都長,扎著男子的髮髻。
女子似乎有些驚訝來的男子,向後退了幾步,徹底出了假山,把身影暴露在柔嘉的範圍里。
可惜燈光太暗,柔嘉只是覺得有些像唐婧,並不能確定。
女子指著假山里說了什麼,轉身就要離開,不想男子和領路的太監衝出來拉著她,把她往假山裡面拖。
「你們……唔!」唐婧被男人捂住嘴,掙開不得,只能死死拉著面前的枯樹,希望守衛聽到動靜能趕過來。
太監提著燈籠去把她的手掰開,燈籠的亮光照在她的臉上,讓高處的柔嘉看清了她的面容。
唐婧絕望之際,發現高處圍欄上有一身影,掙扎的越發激烈,希望身影主人注意到自己。
可那道身影安然不動,似乎沒看到她一樣,唐婧乏力被兩人帶進假山洞時,最後一眼看向那個身影。
突然身影身後出現亮光,似乎有人過來,火光照亮了身影的模樣,映出側顏,像及了柔嘉公主。
「公主,你怎麼跑這來了?」
琅玉提著燈籠過來,身後跟著銀枝。
柔嘉狀似寒冷的拍了拍臉,扭過頭看向琅玉。「大殿太悶了,我就出來透透氣。」
「誰知不小心把燭火弄滅了。」
說著,柔嘉踢了踢腳邊的燈籠。
「而且今天拿的披風有些短,風吹著腿有些冷。」
「要回大殿?」
「不想回去,琅玉,你陪我說說話吧!」柔嘉一把抱住他的腰,似乎想從他懷裡取暖。
柔嘉抱著琅玉,腦袋剛好埋在琅玉脖頸間,微微側頭便能看見假山那邊。
琅玉見她的確不想回去,便讓銀枝再跑一趟,把自己的披風取來,再拿一個小暖爐過來。
柔嘉見他答應,高興的把他拉到另一邊,那裡可以看到點著燈火的京都。
「很漂亮吧!」柔嘉一臉的憧憬。「以前我剛來皇宮不習慣,覺得宮裡沒有煙火氣,就常常跑這邊來看風景。」
萬千戶人家在大雪的夜裡點起燭火,夜風吹了,似乎能聞到食物的香氣,聽到京都人民的談笑聲。
琅玉看著一臉笑意的柔嘉,總覺得這個場景似乎在柔嘉的夢裡經歷過。
銀枝拿著披風和小暖爐過來。
琅玉給柔嘉披上自己的披風,又讓她抱著暖爐。
「別著涼了。」
「好。」琅玉的黑色披風較長,柔嘉穿上剛好拖到地上,把她遮擋的很嚴實。
「明天真想和你一起過年。」
柔嘉有些遺憾,她還沒有出嫁,明晚的團圓飯只能在皇宮裡和景帝他們一起吃。
「明年便能一起了。」琅玉安慰她,說著從衣袖裡掏出一個長條木盒子給柔嘉。
柔嘉疑惑的接過。「給我的過年禮嗎?」
「不是,是你的及笄禮。」琅玉示意她打開木盒。
只見裡面是一支赤金粉玉桃花簪,桃花雕刻精細,栩栩如生,綴著大概半指長的珍珠流蘇。
柔嘉開心的拿起來又遞給琅玉,抬手把自己頭上的髮髻弄散。
所幸金枝想她身體不舒服,今日給她綰了一個髮飾簡單的髮型,三兩下就把頭髮披散了下來。
「我及笄禮沒有辦,也沒有人給我綰髮,剛好你送我簪子,你就給我綰吧!」
「好。」琅玉不會綰髮,原本想拒絕的話出口卻成了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