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玩個大的

  沃爾福第五家門店開業，彭震東的主要精力很快投入到了這件事情上。對於梁健行等人的實習，自從交給古志平去跟進後，他就沒再過問了。

  昨天下午，開在橡樹林高檔住宅區的第五家門店終於試營業結束，步入正軌，他這才躺在了海鼎大廈總裁室的真皮長塌上，悠閒的抽起了雪茄。

  「叫平仔來一下。」彭震東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抬手拿起了安裝在長塌邊矮几上的專線電話。

  「好的，老闆，請稍等片刻啦。」秘書珍妮嬌滴滴的說。

  「你讓我騷等，我就騷等啦。」彭震東模仿著珍妮的腔調，臉上蕩漾起了壞笑。

  「老闆，你找我。」不到兩分鐘，古志平推開門，走了進來。

  「坐，那邊有咖啡，你自己沖泡。」彭震東側過臉，打量了古志平一眼，微眯著眼睛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不辛苦，Peter哥你才是最辛苦的那個。」古志平屁股剛沾上沙發邊沿，立刻彈了起來，望著彭震東問：「要不要來杯紅酒，減減壓？」

  「喝什麼紅酒啊，就那瓶hennessy（軒尼詩），你幫我也來一杯。」彭震東用夾著雪茄的食指和中指點著酒架中央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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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hennessy太過珍貴了，要不要換成別的？」古志平已經走到了酒架跟前，卻不太情願拿起洋酒軒尼詩。

  「hennessy再珍貴也是給人喝的。」彭震東坐正了身子，接著說：「別這么小氣，平仔，relax，放鬆一點，人要懂得犒勞自己。」

  「OK，我聽你的，你是我老闆嘛。」古志平拿起軒尼詩，回到了沙發跟前。沙發前有一張寬大的玻璃茶几，茶几中間位置放了兩排不鏽鋼杯架，和一個白瓷托盤。不鏽鋼杯架上，由大到小，懸掛著各種口徑和尺寸的玻璃酒杯。白瓷托盤裡則是清洗乾淨的一應茶具。

  古志平拿起兩個適合喝洋酒的杯子，分別倒了小半杯酒。

  「老闆，請享用。」古志平把其中一杯酒放在了彭震東手邊。

  「謝謝。」彭震東把雪茄放在菸灰缸里，拿起了酒杯。「平仔，那幾個人怎麼樣了？」彭震東看著酒杯里的琥珀色液體，似笑非笑的問。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在他們即將干滿一個月的時候，給他們調換了崗位。」古志平說，他知道彭震東叫他來，肯定是想問這件事情。但是這件事情小的不能再小了，值得Peter這麼一個大華夏區的負責人如此重視嗎？

  「嗯。」彭震東點點頭，依舊盯著杯子裡的酒。

  古志平想了想又說：「除了那個徐佳茵，其他人受教育的程度都很低，在沃爾福的這三個月，估計只能充當廉價勞動力了。」

  「OK，來，為了生命之水。」彭震東揚了揚酒杯，古志平馬上端起杯子和他碰了碰。兩個分別喝了一口酒後，彭震東問：「平仔，你知道hennessy為什麼這麼成功嗎？」

  「因為它是世界三大幹邑葡萄酒品牌之一，而且1817年，英皇喬治四世還向hennessy發過訂單，想尋求一瓶完美的淡色陳年干邑，還有它的創始人……」

  「no，no！」彭震東擺了擺左手食指，放下酒杯，又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平仔，你知道生命之水這個噱頭是怎麼搞出來的嗎？」

  古志平對軒尼詩沒有太多研究，但是又不想在彭震東面前露怯，只好硬著頭皮說：「水質對干邑葡萄酒的釀造影響很大，hennessy之所以搞出這麼個噱頭，只是想說明他們酒水的品質極其上乘。」

  「平仔，看來你很少喝洋酒啊。」彭震東笑了笑，拿起雪茄吸了兩口：「生命之水是hennessy在宣示它的主權，你知道所謂的生命之水有多稀缺嗎，hennessy正是憑著對生命之水的絕對壟斷，才坐穩了全球前三的黃金王座。」

  「OK，我明白了。」古志平點點頭，顯得心事重重的。

  彭震東看了他一眼，端起了酒杯：「平仔，relax，不用這麼緊張的，我希望你能理解生命之水背後的戰爭，沒有永遠的王者，關鍵要看主動權掌握在誰的手裡，是不是？」

  「OK，OK，是我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古志平和彭震東碰了碰杯子，呆呆的把軒尼詩咽了下去。

  「平仔，實話對我說，你有沒有仔細留意過他們？」

  「有接觸，但是不夠深入，事實上，我很煩他們。」聊天到了這個時候，古志平只好把心一橫說了實話。

  「不要再煩他們了，三個月之後，他們就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你不趁著這段時間多多了解他們，往後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彭震東意味深長的說。

  古志平忍不住問：「就他們那種人也可以對沃爾福構成威脅嗎？」

  彭震東笑了，他把雪茄在菸灰缸里摁滅後，望著古志平，表情嚴肅的說：「別忘了他們背後的金主可是振華集團。」

  「這點我清楚，可是振華集團用這些人做事，未免過於草率了吧。」彭震東低著頭說。

  「糾正一下，振華集團用的人是羅斯進，不是這些人。」彭震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沙盤上：「不過我相信羅斯進的眼光，他選中這些人一定有他的原因。」

  「明白了，老闆，我會花更多的心思在那六個人身上的。」古志平表態說，拿起酒杯抿了抿，到現在他都沒品嘗出軒尼詩獨有的果香。

  「對了，除了常規的實習，他們還有沒有別的動向？」彭震東問。

  古志平蹙著眉毛，思索了半天，忽然瞪大了眼睛：「有，我隱約聽到店裡的人說，他們六個人好像在搞一場內部的學習競賽。」

  「學習競賽，競賽的內容是什麼？」彭震東的眼裡也放出了幽光。

  「好像是，是……」古志平的眉毛已經擠的不能再擠了。「對，是我們的規章制度和操作指引之類，好像是這些。」說完這句，古志平的兩道眉毛終於獲得了自由，被釋放回了各自的領地。

  「他們要學這些，有沒有弄清楚是誰的想法，羅斯進直接授意的嗎？」彭震東激動的問。

  「這個，我還不清楚，不過我覺得羅斯進直接授意的可能性不大。」

  「這麼說是自發的了？」

  「是。」古志平點點頭，看到彭震東煩躁的站了起來，他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OK，OK，我不管你們真實的目的是什麼，不是要競賽嗎？好啊，要玩就玩個大的！」彭震東停下腳步，嘴角浮起笑，眼睛眯了成了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