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姨母上門
2024-07-02 04:36:09
作者: 雪妖
瞥了一眼娘親的怒容,雲珊冷笑一聲,「她這是起了疑心,防備著你我。」
不得不說這死丫頭撞柱尋思之後變聰明了,那日就連她都被騙了,這下連姨娘也被欺騙,這筆帳,她雲珊記下了。
「哼,防備?她以為她翅膀硬了?」四姨娘挑眉冷笑,眼底浮現出狠厲的神色,「對付得了夫人,對付得了二姨娘?」
二姨娘馮靜,那才是狠角色。
見到姨娘臉上猙獰的神色,雲珊笑著將剝好的桔子遞過去,淺笑倩夕。
「只是個賤丫頭罷了,姨娘何至於發這麼大的火氣?她想要做什麼就做好了,只要不連累咱們就好,再者說了,她要惹了眾怒自取滅亡,咱們不也樂的輕鬆?」
說白了只是一個沒了娘親的死丫頭罷了,她才是姨娘的女兒,雲喬有什麼資格待在這裡?死了才好呢!
女兒的話提醒了四姨娘,隨後笑著點點頭,抬頭點了一下女兒的額頭。
「還是你聰明,咱們已經漠視了她這麼多年,何妨不繼續無視下去,就讓她自己折騰去吧。」
到時候被夫人或是大小姐給整死了,還樂的清閒呢!
這廂府里的人還在討論五小姐的變化,那廂便有人抵了帖子來。
接到帖子的管事思言,在看到下方的署名後,臉色微微發白,抬頭望著已經到了府外的轎子還有大隊人馬,來不及多想便匆忙跑向後宅。
書房裡看摺子的雲繼仁,在看到帖子上的名字時,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什麼?人已經到了府外!」
思言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連點頭,「是,而且那一家子都來了。」
一家子……
握著帖子的手指微微一抖,雲繼仁猛地回過神來。
「快!派人迎接,還有你去讓雲喬也一同出來迎接!」
思言快步跑了出去,連額頭上的冷汗也來不及擦拭,急三火四的跑向雲喬所在的院子。
剛跨進院子,思言便扯開嗓子,「五小姐!五小姐快跟奴才走!文家來人了!」
還在房裡做針線活的茉莉,遠遠看著管事朝著這邊跑,「言管事這麼著急忙慌的做什麼?什麼文家,文……」
正要下針的手指微微一頓,倏然睜大眼眸,趕緊放下手裡的針線便快步走進內室,欣喜若狂的望著坐在書案前看書的小姐。
「小姐!文家,文家來人了!」
就連茉莉都忍不住的紅了眼眶,文家是五姨娘的娘家,也是小姐的外祖母家。
可是自從五姨娘過世之後,文家也甚少與丞相府有所往來,但是每次來往那都是大包小包的送來不少東西,可見還是掛念著小姐的。
而翻閱書籍的雲喬,在聽到文家的名號時,手指倏然一頓,明眸浮現出微微的波動。
恰好言管事沖了進來,急急忙忙跑到了雲喬的眼前。
「五小姐,文家來人了,您快些收拾收拾,和老爺一起去府門迎客。」
此時此刻,坐在書桌後面的雲喬紅了眼眶,對於親人的思念猶如滔滔江水,將她所淹沒。
她永遠忘不了,前世的她為了能讓聞松登上皇位,去懇求外祖父開倉放糧,用錢糧來養著兵馬,可最後,文家卻落得一個通敵賣國的下場。
臨死之前她才明白,那只是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罷了,是聞松覬覦文家的財富,想要剷除她,故意為之。
是她害了外祖父,也害了文家。
而今現在,這一切都將不會發生,也不會重蹈覆轍。
茉莉頗為激動的望向還坐在那裡的主子,「小姐!咱們快些準備吧!」
言管事連忙點著頭,「五小姐動作快些吧,文家的人就在府外候著呢!」
自從五姨娘死後,府里甚少和文家有所來往,文家雖說是不受待見的商人,但世代從商,更是家財萬貫,朝中不少的達官貴族都和文家有所聯繫。
之前文家還只是名不見經傳,可自從五姨娘死後,文家老爺和夫人要來祭拜,卻被夫人以出嫁之女不屬文家為由給攔在了門外。
自那以後,文家迅速成長,如今已然是不可忽視的皇商大家,宮中所用的瓷器與錦繡都是文家供應。
這時老爺才發現文家的用處,回過頭來想要與文家恢復舊情,可苦於之前與文家接下了那麼大的梁子,又看重臉面一直未曾登門。
如今文家來人了,老爺自當是厚待,也好藉此機會恢復兩家的情義。
而這一切,都要看今日五小姐的了,有五小姐在,文家定不會有意為難。
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頭的苦澀,雲喬緩緩起身。
「茉莉,更衣,隨我出府迎接外祖父。」
多年未見,不知道外祖父的身子,可還硬朗?外祖母是不是還在思念娘親?
徘徊在府門前,雲繼仁臉色頗為焦急,不停的朝著後面探望,遲遲不見雲喬的蹤影,又抬頭看向眼前的府門,基於當年那件事,雲繼仁一直心存愧疚,如今人就在府外,卻又不敢開門。
當年強娶了文瑛,文家老爺子冷冽的面容雲繼仁一直記著,那種冷冰冰的目光,如今想起來還是頭皮發麻,更何況是出了那件事情。
雖說如今身居丞相之位,可對於文家,他多年來一直有所虧欠。
又等了一會,才見雲喬姍姍來遲,身著一襲羽藍色的乳雲紗對襟衣衫,腳上穿一雙雲煙如意水漾紅鳳翼緞鞋,雙手交疊於身前很是華貴,舉手投足之間禮數周到。
望著款款而來的雲喬,雲繼仁有一瞬間的失神,以為看到了當年的文瑛。
「拜見父親。」
直到雲喬站在身前屈身行禮,他才回過神來。
望著雲喬精緻的面容,恍惚之間握緊了手掌。
雲喬的樣貌,實在是太過想像當年的瑛娘,只是,天妒佳人,兩個人才過了幾日的溫存,人便香消玉殞了。
對於雲喬,雲繼仁並非是厭惡,只是看到她便想到了瑛娘,想起那些年對文家還有瑛娘的虧欠,自然而然便疏遠了。
等回過頭來,父女之間已然有了鴻溝,再難以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