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抄寫經書

  見顧長寧只是理解點頭，只是仍舊是眉心擰緊沒有說話。忍冬便是看了她一眼，走上前來，從旁勸慰道：「姑娘若是不放心的話，明日奴婢一定想法子把這件事情打探清楚！不過奴婢所料之事，多半是不會錯的。」

  「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這件事情，祖母既然那麼關心，為何這姚氏當日去衙門裡面去找人的時候，她那麼深諳此道，肯定早已料到姚氏的意圖了，可為何那個時候她不出來阻止，而要等到事後，如此動怒呢？」顧長寧對著忍冬，搖頭一嘆，有些不解的道。

  忍冬淡然一笑，拿起旁邊的火鉗，翻了翻眼前的炭火：「姑娘你是不知道，這後宅之事呀，多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老夫人雖然希望這後宅一片祥和，但是可惜，這種每日雞毛蒜皮的小事有多少啊？她根本就管不過來，所以，只有每次他們鬧騰的時候，老夫人都是差人在一旁冷眼旁觀，如果事情不會鬧大，或者是彼此制衡，老夫人自然不會出面干涉，可是如果像事情鬧成這副樣子，老夫人自然是不能置之不理的。畢竟在老夫人眼裡，府邸裡面的顏面要緊。」

  說的也是，如果祖母事事都關心的話，也的確是顧不過來，何況這些年，大房和二房的爭鬥時有發生，這些年來此消彼長，一直也是維持著一種奇妙的平衡，祖母對這些事情不可能是一無所知，只是懶得理會罷了：「你說的有道理，既然這件事情，他們已經將我們阻隔在外，那我們也不必非要湊上前去惹人生厭！如果真是為了我生辰的事情，只怕我要是強湊上前去，他們定然會同仇敵愾，還不知道又是怎樣的一副醜態，還是眼不見心不煩的好。」

  「姑娘能如此想就對了。」忍冬見顧長寧如此一言，便是點了點頭，「時間也不早了，姑娘還是早些歇歇吧。」

  ……

  這院子裡面的事情，一向都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第二天早上，顧長寧還沒有等到忍冬回來，已經聽到外面裡面，院子裡頭小丫頭，按捺不住的竊竊私語起來。

  「嘻嘻，你們知道嗎？聽說今天，五姑娘被罰跪在佛堂裡面，這個時候啊，估計還在抄寫經書呢。」

  一個小丫頭細細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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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話音剛落，便是馬上聽到一群人圍上去的聲音：「是嗎，可是五姑娘不是一向最得老夫人歡心的嗎，這次為何會被罰的這麼重！」

  「噓……你們小聲點兒，這還用說嗎？還不是是昨日姑娘的宴席之上，她表現太出格了唄！」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嗤笑道。

  「什麼意思？昨日五姑娘可是什麼都沒有做，怎麼會讓她罰跪到佛堂裡面呢，她做了什麼出格兒的事情。」方才的丫頭小心翼翼的，又是，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們都不知道嗎，聽說昨日那衙門裡面的捕快，便是五姑娘給請進來的，所以呀，這件事情丟了我們府第的顏面，你想想，老夫人一向注重顏面，怎麼會高興呢。這不，雖然五姑娘一再解釋，但是老夫人還是一樣不高興，所以最後還不是只能被罰了。」一個自以為是的聲音，又是悄然響起。

  「是嗎？這樣的話就太過分了，誣陷我們姑娘也就算了，竟然還要衙門的人殺上門來，難怪老夫人會會不高興。」

  「是啊，這次她犯了這麼大的錯，老夫人只是罰她抄抄經文，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可不是嗎？誰讓他是老夫人最喜歡的呢，要是換成別人，那還不知道要受什麼樣的罪呢。」

  「說的也是。」眾人皆是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顧長寧卻也是從他們的對話之中聽出了大半原因。

  只是把衙門的人引進府邸，這件事情，是不是溶寧的主意倒是眼下還未可知！不過顯然，這祖母是已經將這筆帳算到了她的頭上。

  外面的下丫頭們還在興致勃勃的議論著，可是此刻的顧長寧卻已經無心再聽下去，腦子裡面卻已經飛快的轉動著。也不知道祖母那邊兒，對這件事情，到底了解多少，還有祖母竟然這般耳聰目明，落葉知秋，那當日染坊那邊的事情，祖母或許也已經了如指掌了。思及此處，顧長寧跟著心頭一驚，緊接著卻又是只能暗暗嘆了一口氣。

  抬起頭，卻是瞧見忍冬正從外面掀開帘子，走了進來，瞧見顧長寧正端坐在梳妝檯旁邊。眉頭深鎖，便是知道方才院子裡面的小丫頭所言，他必然是早已聽了進去，便是腳下略遲疑了片刻，方才走上前來，順從的拿起旁邊的梳子，輕輕替顧長寧梳著長長的頭髮。

  主僕二人略略沉默了片刻，顧長寧終於忍不住了，轉過臉去，握著忍冬的手，輕聲問道：「她們們的話可是真的，溶寧眼下真的被祖母罰去佛堂抄寫經文了嗎？」

  忍冬與她對視一眼，微點了點頭，嘆息著回答道：「是，五姑娘今日一早，便是被老夫人呵斥，如今也是在佛堂裡面抄寫經書，連帶著二夫人也被老夫人責罰，這些日子沒有老夫人發話，都不准出門。顯然，他們前去楊府那邊的事情，也是被老夫人察覺到了，否則的話，也不會連二夫人都慘遭禁足。」

  這雖然那些衙門裡面的人，弄到府邸裡面來，的確是丟了顧氏的顏面，但是畢竟那些人，終究也是為了捉拿所謂的刺客而來，這件事情用些銀錢，倒是也好圓謊過去！可是祖母這一次竟然不由分說的，就將二房的人罰得這麼重，如果單單是為了這件事情，怕是有些說不過去。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細想起來，二房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難不成祖母對染坊那件事情，也是心知肚明了嗎？她這一次，將溶寧罰到佛堂那邊取抄寫經書，其實也是讓她自己反省一下，沒有點破罷了，思及此處，顧長寧側臉問道：「溶寧發到佛堂裡面去抄經，那大夫人呢，她那邊就有沒有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