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功虧一簣
2024-07-02 04:10:18
作者: 紫玉簫
顧長寧看著她不屑一顧的臉,頓了頓,方才道:「那要看你想不想出去了。」
寧榕兒眸色微微定了定,雙眸凝望著顧長寧的臉,稍後片刻卻是頹然的重新坐了下來,背對著外面,再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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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兒,我的話,你好好考慮考慮,過幾日我還會再來看你的。」顧長寧等了一會,卻是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方才腳步沉重的離開了天牢。
……
馬車徐徐前行,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又是飄起了微微細雨,顧長寧想起寧榕兒的悽慘處境,心情不由越發的灰暗起來。
「姑娘,前面就是煙雨閣了……」忍冬朝外面看了一眼,低聲提醒道。
顧長寧微微睜開眼睛,掃了她一眼,輕點了點頭。
煙雨閣的大門口,因為陰雨的關係,並沒有如同往日那般,人來人往的模樣。
在櫃檯裡面細細核對帳目的掌柜抬眸看了眼前的顧長寧,眸色微微一愣,忙是低頭對身旁的夥計交代了幾句,便是打了個笑臉兒,快步走上前來:「顧姑娘來了,請隨老奴去裡間稍後……」
顧長寧心情不好,只淡淡的點了點頭:「公子如今可在煙雨閣裡面。」
「是的,公子一直在等候姑娘。」掌柜的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連連點頭。
顧長寧微微皺皺眉頭,不再多話。
煙雨閣二樓,秦元景立在滴著雨水的窗前,沉思不語,秦子琨朝敞開的院門看了一眼,走上前來,壓低聲音提醒道:「公子,顧姑娘來了。」
秦元景好看的眉毛微微跳了跳,順著秦子琨的目光朝樓下看了過去,正瞧見顧長寧隨著掌柜的身後才這邊走了過來:「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事情並不如她思量的那般順利。」
言畢便是抬起腳步,朝旁邊的桌子旁邊走了過去。
秦子琨則是依舊立在他的身後,靜候著顧長寧的到來。
「公子,顧長寧到了。」掌柜隔著門板,在外面恭敬的開口道。
「外面下著雨,姑娘既然來了,就先請進來吧。」秦元景端起茶盞,低眉輕抿。
掌柜這才上前推開門,對顧長寧做了個請的姿勢,自己卻是並未進門。
秦子琨則是看了顧長寧一眼,對一旁的秦元景道:「公子,昨日東院那邊好像漏雨了,屬下去查看一下。」
秦元景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聞言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微微頷首之下,秦子琨腳步匆匆而去。
「打算一直站在門口嗎。」屋子裡只剩下兩個人了,秦元景略等了片刻,方才擱下茶盞,眸色微微眯了眯。
顧長寧終於邁開步子走了進來:「你答應過我,會放過榕兒的,可是你失信了,你欺騙了我。」
秦元景嘴角微微翹了翹:「你錯了,我是答應會放過她,可是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豫王殿下也是早知你的計劃的,是不是。」顧長寧盯著他,語氣灼灼的問道。
秦元景也不隱瞞,點了點頭:「是的,我總不能拿皇后的性命冒險,事實上,你也確實沒能阻止住她。」
顧長寧擰擰眉頭:「我以為,她不會動手,可是她還是那麼做了,眼下她被送進天牢,你可有法子相救。」
秦元景看了她一眼,道:「你方才在天牢,她對你說了什麼。難道將同夥兒供出來了。」
顧長寧卻是搖頭,緩緩的坐了下來:「公子早該料到,她不會那麼輕易供出同夥的,何必還如此想問呢。」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而且我也是想讓你明白,這件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秦元景漫不經心的道。
「公子如此說,莫不是已經查到同夥之人的身份了。」顧長寧眸色亮了亮,開口道。
秦元景頓了頓,伸手替她倒了一盞茶,淡淡道:「今日一早,在御花園發生刺殺皇后事情的同時,在城門的亂民發起了騷動,將送入京城的永王親信的囚車劫走了。」
「劫囚車,你的意思是劫持囚車,才是這次行動的真正目的。」顧長寧腦子一翁,似是恍然。
「可是便是如此,這些押送囚車的軍士,應該不在少數,怎麼可能就被劫走了呢。」顧長寧細細想來,又覺得手太過容易了,不解的道。
秦元景站起身來,緩緩合上敞開的窗戶,這才搖搖頭:「的確,這押送囚車的人不在少數,我也沒想過他們會如此大膽,竟然膽敢在京城動手,所以,才親自去御花園中,確保皇后安危。」
顧長寧點了點頭:「所以刺殺皇后只是幌子,劫持囚車才是真正目的,而且他們用刺殺皇后調開了你,動起手來就更加容易了。」
「原本我不能確定,這兩件事情是否為同一伙人所為,不過發生之後,我才真正斷定了他們的關係。」秦元景復又坐了下來,飲盡杯中的殘茶。
二人沉默了片刻,顧長寧方才道:「可是傳言不是說,這喬氏是被冤枉的,並無實際證據,表示支持過永王的謀反,可這次榕兒如此行事,難道其中,還有隱衷?」
「其中情形如何,不得而知,還需要榕兒開口,看榕兒精通印染之術,對喬家之事,必定比我們清楚,能不能出天牢,還是要她肯開口才行。」秦元景看了眼前的顧長寧一眼,接著道。
顧長寧低下眉頭,細細思量著方才在天牢之中,寧榕兒欲言又止的模樣,似有隱衷,雖然她的模樣,自然也是不甘心就此被抓,可是最終卻還是心甘情願的做了,與其說在她心裡相信這些人會為她家人報仇,倒不如說,她或許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這些人手中,不得不冒險行事。
見顧長寧只是雙眉緊蹙緊,一言不發,便是看了她一眼,似是看穿她的心思一般,漫不經心的問道:「再想什麼,莫不是還在思量寧榕兒的話嗎。」
顧長寧心裡一驚,攢了攢手心,剛要開口,眼前的房門便是被秦子琨從外面大力打開了,面色急切的道:「公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