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跟安星雪是什麼關係

  「你在幹嘛呀！」顧斯琛很用力，安星雪手腳被他壓得動彈不得，臉蛋不自在地浮出一抹紅暈。

  「我問你，曲子是誰教你的！」顧斯琛完全沒注意到動作的曖昧和不適合。

  安星雪被他問得莫名其妙，但看到他一臉的凝重，安星雪咽了咽口水，老實地回答：「小時候的一個朋友教我的。」

  「什麼朋友，她現在在哪裡！」因為激動，他按著安星雪肩膀的手微微顫抖。

  安星雪望著他，愣了愣。

  從來沒有見過顧斯琛這樣的表情，激動，卻又小心翼翼，像是害怕什麼東西離他而去。

  「我……我不知道。」她擰起眉，那時候太小，她連那個教她唱歌的人都忘得差不多：「很小的時候，有人教我唱，現在真的不知道那個人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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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斯琛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清澈如山間叮咚的泉水，又如暗夜裡燦爛的星辰。

  記憶里的女孩也有一雙明亮的眼眸，但感覺不一樣，安星雪不是她。

  互看了幾秒，顧斯琛才反應過來，他從她身上下來，揉了揉太陽穴：「抱歉。」

  這個時候，安星雪應該發火的，這個傢伙莫名其妙地撲上來，一句道歉怎麼可以完事了！

  可是看到他疲憊微斂著的眉眼，安星雪把到嘴邊的話變成：「你沒事兒吧。」

  「沒事。」顧斯琛搖搖頭，不死心地問道：「你真的不知道那個教你唱歌的孩子現在去了哪裡嗎？」

  顧斯琛平日總是一副欠揍的樣子，很少會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而現在，她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到顯而易見的焦慮。

  「真的不記得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小鎮。」安星雪也坐起來，繼續撥弄前面的雞翅，裝出一副不在意剛才發生的事情的樣子。

  顧斯琛站起來，低頭看她，火光中，他臉部的表情變得柔和：「今天謝謝你，待會讓小可愛送你回家。」

  「……」什麼都讓小可愛做，這傢伙把小可愛當成什麼了！

  顧斯琛沒有再說什麼，徑直走進了別墅，回到書房。

  他撥打一個電話：「查一查安星雪的詳細資料，特別是她住的那個小鎮，出入的人口都給我查清楚！」

  他找了那麼多年，沒有任何音訊，他甚至都要懷疑那個人是否真的存在過。

  顧斯琛往後面的椅背一仰，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再次聽到那個曲子，那個他自己編的曲子。

  很小的時候，桐桐有一次因為生病難受得睡不著覺，他那天剛好上了鋼琴課，在鋼琴課上自己編了一首曲子。

  於是他拉她到琴室，彈那首曲子給她聽，等他彈完，小小的桐桐已經躺在沙發里睡著。

  從那之後，桐桐每次睡不著覺，他就哼歌給她聽，她就這樣看著他，安心地入睡。

  這首歌只有他和桐桐會哼，安星雪跟失蹤的桐桐有什麼關係……

  顧斯琛的太陽穴隱隱作痛，那麼多年過去，他真的還能找回那個眼睛裡有星星的女孩嗎？

  現在她如果還活著，也是跟安星雪一般大吧。

  書房的門被人敲響，顧斯琛回神：「進來。」

  洛子陽走進來。

  「她回去了嗎？」顧斯琛問，他口中的她無疑是安星雪。

  「嗯，回去了。」洛子陽坐在他的書桌上，笑著問：「你跟安星雪到底是什麼關係呀？情人？不像。朋友？別跟我開玩笑了，你怎麼會結交這種對你完全沒有利益的朋友呢？」

  顧斯琛神色寡淡地抬眸看著他：「不管是什麼關係，你不准動她。」

  「我想動也動不了啊，她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好說歹說也是D市第二帥的帥哥，她怎麼就不肯多看我一眼呢！」洛子陽撥了撥額前的劉海，悠悠然地嘆氣。

  「因為第一帥在這裡，她還看你做什麼？」顧斯琛殘忍無比地說出事實。

  「你夠了。」洛子陽咬牙切齒。

  顧斯琛笑：「有事說事，我的時間比你的身家還貴。」

  洛子陽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才說道：「最近顧哲昊猖狂得不得了，他收購了城中村的一塊地，準備在上面建一個大型的娛樂場所。」

  「嗯。」顧斯琛眼皮子也沒掀一下。

  「當然我知道你早有準備，我不是為這件事來找你的。阿琛，你小心一點，我在來的路上看到有幾個顧哲昊的人，他上次暗殺你不成，不會就此收手。」

  顧斯琛眼睛危險地眯起，微笑：「保持觀察，不必打草驚蛇。」

  可笑，上次他毫無準備才讓顧哲昊的人追殺，現在已經知道顧哲昊的心思，難道還會栽第二次嗎？

  洛子陽正欲離開，眼角的餘光落在了書桌上的銀鐲子上面，不由得多問了一句：「你還在找桐桐？」

  顧斯琛沉默不語。

  「唉，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十幾年都已經過去了，就算找到，你現在也未必能把她認出來。」洛子陽拍拍顧斯琛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勸道。

  「安星雪……」顧斯琛手背抵著下巴，緩緩開口：「可能跟桐桐認識。」

  夜漸漸深了。

  安星雪趴在桌上看窗外的星星。

  來這裡那麼久，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看星星，這裡的天空澄澈，還沒有受到污染，森林、動物、河流都呈現出一派自然清新。

  她看著看著，嘴裡不由得哼起了歌。

  又是那熟悉的旋律。

  安星雪閉上眼睛，想不起教她唱歌的女孩的臉，她只記得那個陽光明媚的笑容。

  那個女孩是顧斯琛重要的人？安星雪抓了抓頭髮，心情變得有些煩躁。

  她拿起筆，聽著筆尖跟紙發出「刷刷」的摩擦聲，才讓她的心情安定下來。

  她回想起顧斯琛別墅院子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湖，慢慢將它們勾勒出來，末了，她在紙的右下角提上名字。

  顧斯琛說想要這一系列的服裝設計稿，等她畫完，就給他送過去吧，反正本來就是以他家院子作為靈感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