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穴位
2024-07-02 03:48:38
作者: 一騎紅塵來
身體被別人所觸碰,何況還是在這樣的情況被逼迫而為,顧佳雅瞬間僵硬起來,腦中滿是厭惡,她像是一根繃得筆直的木棍,恨不得當即折了自己免受這即將到來的屈辱。
「你若是敢動我,我必殺了你,哪怕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你。」顧佳雅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卻覺得口乾舌燥,像是被一點點抽去了力氣,渾身都開始犯軟,連呼吸都不受控制地亂了節奏。
「聖女果真與眾不同,但別怪郎君我沒提醒你,現在下面都是我蘇家的人,他們上不上來都憑我一句話,若是美人兒你的聲音太大,將他們引了進來,看到你我這副模樣……」
蘇陽的手順著顧佳雅的脖子往下滑去,行之半途卻又故意繞了回來,在雪白的肌膚上打轉,惹得顧佳雅一陣喘息,又故意貼在她耳旁道:「還是說,你就想讓別人看到呢,你看,你明明喜歡得很呢。我說得對吧,九王妃。」
顧佳雅猛地閉了眼,心中泛起的噁心感讓自己幾乎嘔吐,她沒有再試圖呼救,如蘇陽所說,她的身份不止是聖女一個,她更在意的,是她是堂堂的九王妃。
如果被人闖進來看到,又全都是蘇陽的屬下,恐怕自己真是要當場自盡了,顧佳雅只覺得心頭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蟲子在爬,又麻又癢,只能拼命咬著嘴唇,用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蘇陽將她打橫抱起,平放到床上,緩緩脫下她的中衣,露出大片白潔的肌膚,顧佳雅睫毛微顫,用盡全力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眼角卻有淚滲出來。她長大之後就很少會哭,就算是受了父親的打罵也一言不發,自己躲在被窩裡把頭蒙住。
這般便習慣了,受了委屈能自我開導,遭遇挫折能一笑而過,直到有一日她遇到了龍孟然,龍孟然跟她說,她若是傷人一分,他便能容她一分。她第一次在人面前哭得那般狼狽,卻能得他溫暖的懷抱。
可如今,她是真的覺得害怕,並非是她性子保守,只是面臨這般凌辱,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為人魚肉任人宰割。索性昏過去才好,省了這煎熬。
「本王的人你也敢動,當真是活膩了。」
就在這時,只聽「咻——」地一聲,從窗外直直擲過來一把長劍,與聲音同時發出,在黑暗中泛著寒光。
顧佳雅不敢置信般睜眼,生怕是自己的幻覺,只見那把劍隔在她與蘇陽之間,直逼蘇陽要害,但無奈他反應敏捷,連忙退開幾步,險險躲了過去,衣袖卻被切開了一大條口子,刀刃所碰之處立即見了血,攻勢之凌厲顯然是下了殺手。
「什麼人?!」蘇陽嗅到空氣中的殺意,將暗器握在手中,冷哼一聲。
那把長劍周旋一圈之後又轉回了窗邊,被龍孟然正正接在手中,他還穿著宮中宴會上的常服,眼中的寒意卻讓他看起來仿佛身披銀色鎧甲準備浴血沙場。
顧佳雅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說不清是感動還是激動。
窗戶被破開,月色透了進來,借著月光蘇陽看清了龍孟然的臉,他微微怔了怔,略有些慌亂,隨即故作鎮定道:「喲,原來是九王爺。」
顧佳雅餘光只能瞥見龍孟然手持長劍,背對著月光而立,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動,她想,我的蓋世英雄不需要腳踏七色雲彩,我也一定要嫁與他。
「你還有什麼遺言想說。」
龍孟然面無表情,蘇陽卻覺得有一股壓迫感撲面而來,周圍的溫度仿佛都驟然下降,他手握長劍,直指蘇陽,握著長劍的手骨節分明,青筋暴起,明顯是在強忍怒意。
蘇陽悄然往後退了幾步,笑道:「九王爺何必這麼大的火氣。」
說罷,把將手中暗器向前方一拋,卻聽清脆的兩聲響起,龍孟然輕而易舉便用劍擋了過去,劍招迅速,劃出一個個弧線,直刺蘇陽胸口。
蘇陽往床上一撲,暫時避開鋒芒,反手便鎖住顧佳雅的喉嚨,冷聲威脅道:「九王爺,有話好好說,不然你的王妃可有苦頭吃了,你捨得嗎?」
龍孟然聞言果然停了劍在半空,不再進攻,蘇陽見狀哈哈大笑,他本就不擅近斗,只得躲在暗處,才能伺機偷襲。
龍孟然只頓了頓,作勢要丟劍,卻用另一隻手接過,猛地從下方迅速刺出,蘇陽猝不及防,下意識便往後躲,扣在顧佳雅咽喉處的手也隨之一松,龍孟然眼明手快,趁此機會一把將顧佳雅帶到了自己身後。
蘇陽沒了籌碼,連連向前拋出暗器,所有的暗器上面都淬了毒藥,龍孟然擋在顧佳雅身前,攬過她的腰轉了一圈,轉頭再看蘇陽已經一個縱身跳出了窗外。
龍孟然撿起地上的外衣給顧佳雅裹上,這才放下劍,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只聽房頂上沙沙作響,頃刻間幾十個黑影以極快地速度聚集在了窗前。
「你們去把他抓回來,死活不重要。」龍孟然揮了揮手,怒氣滔天。冷冷丟下這麼一句話,那幾十個黑影便即刻隨著蘇陽逃跑的方向去了。
龍孟然關上窗,解開顧佳雅的穴道,顧佳雅立即軟在了他懷中,他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之前對上蘇陽時的寒意消失不見,只剩下滿滿的歉意和自責。
「還好你沒事。」他將顧佳雅緊緊擁入懷中,力度之大像是要鎖到自己身體裡面去,像是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顧佳雅察覺到他微不可察的顫抖,仿佛餘悸未消。當他破開窗看到床上的那一幕,他恨不得將那人千刀萬剮才解心頭之恨。
他是怕的,像是心頭突然被人一把攥緊,如果再遲來一秒,他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原諒自己。
「王爺……」顧佳雅喚了一聲,她穴道已解,說話卻有些喘,眼角還有殘淚。似有千言萬語,在此時此刻卻都不重要了。有這個人在,沒有什麼好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