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人不可貌相

  婉芝說的沒有錯，霍曜霆做事情一貫都有自己的準則，若非他無法掌控大局，他絕不可能遞上離婚協議。

  楊興若有所思地望著她，似笑非笑：「你沒什麼想說的？」

  「你覺得我應該說什麼？楊興，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為此高興？」

  「難道不是嗎？一般女人不都該是高興嗎？一個男人為了你跟老婆離婚耶。」他誇張做了個鬼臉，像個孩子似的。

  「他是一般的男人嗎？你以為他跟韓佳佳離婚是為了我？要不是其中有利益牽扯的分配關係，像他這樣理智的人斷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提出離婚，我現在覺得……或許前段時間爆出的韓佳佳的醜聞都跟他有關。」

  楊興眸光一亮，收斂了剛才的玩笑話，從某種角度來說，婉芝跟他想到了一塊兒去。

  「看來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她肯定地笑道。

  「我倒是覺得，韓佳佳醜聞那件事跟霍曜霆沒多大關係，但是事發之後，霍曜霆只是順水推舟罷了，反正不管事態如何發展，都是朝著他想要的方向，我更願意相信，他只是在背後推波助瀾了一把而已。」

  婉芝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楊興撇了撇嘴，解釋道：「你覺得憑韓家的能力，會沒有辦法壓下這件事情？即使狗仔說過不被公關，出再多錢都沒用，可那些媒體呢？那些做媒體的是最會看風向的也是最會看人臉色的，資本的能力在媒體裡可是起著相當大的比重，光是韓家，就是幾家大的媒體聯合起來都不敢輕易得罪，可是這次為什麼這麼多媒體網站會相繼轉載傳播而且讓事情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是因為有人給了這些媒體底氣，讓他們知道即使違背韓秀也不會倒霉，在西城，有這個能力的人可沒有多少，能做到如此，只能說明這個人比韓秀有更強大的資本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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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里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以暴制暴，想壓制這些，只能用更強大的力量來壓制，難怪這次網上和媒體風向如此一致，只怕私底下已經有人給他們指了一條明路。

  「霍曜霆這波順水推舟推得可真是漂亮，不傷一兵一卒，坐收漁翁之利。婉芝，你別說，我本來對他沒什麼好感，但經過這次我倒真是有些佩服他了，他這個人，就連對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都能這麼狠，可怕，可怕。」楊興搖著頭，一臉看好戲似的看著她，婉芝知他心裡在想什麼，毫不在意地別開了視線。

  「婉芝，你說，他是不是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他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但是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倒是清楚，你想聽嗎？」她譏諷地說道。

  楊興立刻站了起來，笑嘻嘻地擺了擺手：「算了，看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我先撤了，再見。」

  等楊興一走，屋內又陷入了沉寂，他剛才說的的確沒錯，霍曜霆總是抓住任何事情把它演變成對自己有利的事情，這一次若不是韓佳佳被爆出這樣的醜聞，他也不可能名正言順地遞上離婚協議，說到底，他早就已經存了那樣的心，才抓住了每一次機會。

  霍曜霆，你究竟想幹什麼？

  ……

  司城路過婉芝常去的那家餐廳時，躊躇了片刻，正要開車離開，忽然發現窗口就坐著婉芝的身影，她正獨自用餐，心神驀然一動，車已經開到了餐廳的停車場，下了車逕自朝她走去。

  下午三點左右的時間，她卻一個人點了一桌子的菜，正吃的津津有味。

  「吃得這麼開心，看來你的傷是好的差不多了。」

  乍聽到司城的時候，婉芝猛地被湯嗆了一口，平息下來的時候滿臉通紅。

  「你怎麼來了？」

  「路過，正巧發現窗邊坐著一個熟悉的人就進來看看，這個點，你是午餐還是晚餐？」

  「餓了就要吃，非要規定是午餐還是晚餐？」她笑眯眯地反問。

  司城見她似乎心情不錯，不由地也跟著揚起了嘴角：「聽說前段日子你跟霍曜霆神隱了？」

  「司律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八卦了？」

  「只是作為朋友，關心關心你而已，這麼看來，你和霍曜霆果真是和好如初了？」

  婉芝心下一沉，怎麼所有人見到她都要問這個問題？既然他們都是這樣看待的，韓秀一定也已經聽到了這一類的風聲，只怕是往後的日子不會太平了。

  但轉念一想，她又自嘲地笑了起來，就算沒有這樣的傳聞，她的日子又什麼時候太平過呢？韓秀和韓佳佳，這對韓氏母女，本就沒有想過要放過她。

  「婉芝，你真的做好跟韓佳佳斗的準備了嗎？」

  司城平靜地問著，可眼裡清晰地寫滿了擔憂，這四年佳樂的一舉一動都在霍曜霆的監視之內，在霍曜霆眼裡，她們的確翻不起什麼大浪來，但婉芝跟他不同，她們對付不了他，就會想其他方法。

  婉芝瞥了他一眼，做出一副喪氣的表情：「你一定要在吃飯的時候跟我談論這種問題嗎？」

  「你什麼時候對於吃飯這件事這麼上心了？」

  「民以食為天嘛。」她漠然一笑。

  可是司城卻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從前就有這樣一個毛病，心裡有心事，或者有什麼無法想通的事情時，她就喜歡用吃來緩解自己的思想和情緒。

  司城看著她，也不說話，等她稀里嘩啦地喝完一碗湯，才抬起頭來看向了他，問道：「離婚協議是你擬的嗎？」

  他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在這件事情上對她有所隱瞞。霍曜霆當初找到他的時候說過，若婉芝遇到他問起這件事，他可以如實作答，不必隱瞞，其實就算霍曜霆不說，他也會如實作答。

  「你覺得結果會如何？」

  「這要看韓佳佳那邊會有什麼說話，現在協議已經送到了，但是韓家沒有一點動靜，對於財產分配這一塊，他們兩個人都是大頭，這件事情不解決，離婚不是這麼容易，或許往後還要對簿公堂也說不定。韓佳佳現在已經看清霍曜霆對她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她也不可能再奢求他的感情，所以唯有在財產這一塊做足功夫。」

  婉芝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司城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

  「你不會不知道韓佳佳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霍曜霆的吧？婚內出軌坐實，以霍曜霆的能力，讓她淨身出戶不成問題吧。」

  司城目光微一動，不禁問道：「你知道孩子不是霍曜霆的了？」

  「很難猜嗎？有哪一個男人會對懷了自己孩子的女人這麼狠？從霍曜霆的態度就能看出韓佳佳肚子裡的孩子跟他無關，否則他就算對韓佳佳全無感情，也不可能放任她去做一些有可能危害到孩子的事情。何況以霍曜霆的性格，即使他不愛這個女人，也會想方設法地得到自己的孩子，但他從未提過跟孩子有關的任何事情。」婉芝有理有據地分析，完全令司城有些刮目相看。

  他一直都知道婉芝活得透徹，很多事情看穿卻不說穿，但這次她仿佛變得比從前凜冽了許多。

  「幹嘛這麼看著我？難道我說錯了？」她被司城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自己唬得有些心虛。

  「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沒多少時間，韓佳佳醜聞剛出來的時候，我自己跟自己分析過，只是後來的一些事情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測而已。」

  司城笑了，臉上很是欣慰：「我之前還擔心你會因為這些事情受到傷害，現在我倒是放心了，都說你不可能是韓佳佳的對手，我看也不見得。」

  婉芝搖搖頭：「你不要太看得起我。」

  「有霍曜霆護著你，韓佳佳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她笑笑，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她不想和霍曜霆之間的關係出現任何依附，她是她，霍曜霆是霍曜霆，他們之間不該連利益關係都如此緊密。

  「司城，我還有事，要先回去了。」她招來服務員買單，司城立刻聽出了其中意思，笑著和她一起走出餐廳。

  「需要我送你嗎？」

  她想了想，知道他只是客套的詢問而已，但還是咧嘴笑著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麻煩司律了。」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樣客套。」

  到了影視城的門口，司城疑惑地問她：「你來找甄妮？」

  「嗯，來找一個人，我到了，謝謝你。」她沒有正面回答，邊向他道謝邊下車，車門啪一聲關上，她急匆匆地閃了進去。

  影視城倒是比她想像中的更大，她好不容易才知道蘇三清所在的片場，就被幾個小女生的閒言閒語止住了腳步。

  「曖，你們看那個蘇三清，現在可威風了，真是空降啊，這個戲本來他只是個男三，結果攀上甄妮之後，原本的男主變成男二，男二變成男三，他這個男三倒成了男主，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手段真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