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韓佳佳的挑釁

  錄音筆里霍曜霆的聲音清晰明了，韓佳佳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婉芝的臉色本就蒼白，面無表情地瞧著她的時候，讓韓佳佳覺得她在故作鎮定。

  聲音落下，整個屋內詭異的安靜，甚至令韓佳佳有一種錯局——陸婉芝好像根本不在乎剛才聽到了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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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芝蹙眉望著她，良久，才問：「你給我聽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太真情實感地對待霍曜霆，以為霍曜霆對你好一些關心你一些，你就以為他對你念念不忘，其實你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顆還有利用價值的棋子而已，等他找到想要的東西，你認為他還會對你有什麼想法？人吶，貴在要有自知之明。」她像個勝利者一般，居高臨下地望著婉芝，迫切地想看陸婉芝痛苦的表情。

  可是沒有。陸婉芝從始至終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甚至在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也好像早就已經有了預感似的。

  「韓佳佳，有一個問題我不太明白。你既然在外面有一個這麼情投意合的男人作伴，為什麼還對霍曜霆這麼痴迷？霍曜霆倒是大方的很，明知道老婆在外面偷腥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重新回頭，說起來，你們兩個倒是般配。」

  「陸婉芝，你不要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你自己心裡不是比誰都清楚嗎？你以為我都知道的事情霍曜霆會不知道？你跟了他四年，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是清楚，這種事情你三言兩語就能把他糊弄過去？抱歉韓佳佳，霍曜霆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智商低下的男人，我看，他是另有打算，才會暫時不動你，你以為你比我好到哪裡去？對他來說你也只是顆棋子而已啊。」婉芝笑著攤了攤手，蒼白的臉上夾雜著看好戲的笑意，根本是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韓佳佳驀然走向婉芝，氣憤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既然你這麼想找死，你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她松祚十分用力，婉芝纖細的脖子全在她的掌心內，她惡狠狠地不斷用力，而婉芝的臉漲得通紅，眼淚不可抑制的從眼角流了下來，喉間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痛苦地閉上了眼角，可令韓佳佳感到奇怪的是，陸婉芝居然完全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

  韓佳佳瞪著眼角，不可置信地望著婉芝：「你是真想死？」

  婉芝閉著眼睛不斷地流眼淚，窒息感早已越過極限，她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在韓佳佳突地想要放手的時候，門口一聲暴喝：「韓佳佳，你在幹什麼？」

  與此同時，她整個人就被人用力從陸婉芝身邊拉開，眼看就要被扔都地上，好在韓俊一個跨步，及時扶住了她。

  重新能夠呼吸的婉芝慘白著臉大口大口地扶著床沿喘息，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斷地往下流，短暫的缺氧令她頭昏眼花，她一頭倒在了床上。

  霍曜霆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那種毫不遮掩的擔憂，將婉芝抱起來靠向自己的懷裡，腥紅著一雙眼睛對韓俊大喝一聲：「還管她幹什麼？快去叫醫生！」

  韓俊立刻把韓佳佳往沙發上一扶，迅速出了病房。

  好在婉芝休息了一陣之後總算緩過氣來了，可霍曜霆卻沒那麼好對付。他臉色鐵青地回頭看向韓佳佳，韓佳佳表面十分鎮定，可整個人卻無緣無故地哆嗦起來。

  眼看他一步步地走近自己，她垂在身側的雙手卻冰冰涼，有一種想瞬間逃離這裡的衝動。

  「我警告過你，離陸婉芝遠一點，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是嗎？」他的聲音……她第一次聽到他用這種冷的聲音跟自己說話，仿佛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霍曜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只不過是好心來關心關心她而已，怎麼？這樣就心疼了？」

  「關心關心？如果我來遲一步，你是不是準備把她掐死在這裡了？」

  「她不是還沒死嗎？」

  話音剛落，他的手猛然揚起，毫不猶豫地落了下來。

  啪——一個耳光落在韓佳佳臉上，不僅是韓佳佳，連婉芝和韓俊都驚呆了，他居然會真的動手打韓佳佳？

  韓佳佳驚呆了，不可置信地看著霍曜霆，臉上火辣辣地疼，這一巴掌不僅僅是甩在她的臉上，更是甩在了她的心裡。

  他居然動手打她？！

  「你為了那麼一個下賤的女人動手打我？」她咬牙切齒地盯著霍曜霆，雙眼裡有著無可抑制的怒火。

  「韓佳佳，上一次的故意殺人還沒有同你算帳，你現在還要再來一次嗎？」霍曜霆對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驀地扭頭對韓俊說，「把她給我帶出去。」

  「霍曜霆你會遭報應的，我才是你老婆，你居然為了別的女人打我，你和她，你們都會遭報應的。」韓佳佳忽然瘋了似的大喊，整個走廊上全是她哭喊的聲響，引得旁邊的病人都紛紛來圍觀。

  幾乎一瞬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病房裡住著一個小三，而妻子找上了門，丈夫卻為了小三痛打妻子。

  婉芝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掀開被子躲了進去。

  「你也走吧。」她輕聲對霍曜霆說道，聲音已經累及。

  「為什麼不反抗？」

  「她力氣比我大，況且我只有一隻手，無從反抗。」說的有理有據，好像真的像是那麼一回事兒。

  「陸婉芝你要是不想活了，過去四年一直還撐著幹什麼？這麼不想活，還拼命地去追查和自己不想關的事情，你真是有趣地令我刮目相看。」他氣極了，語調陰陽怪氣，對她又是挖苦又是諷刺。

  「你不用在這裡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霍曜霆，明明是你的妻子來找我的麻煩，我不反抗怎麼還變成我的錯了？你還不快去把她哄哄高興？不然當初從韓家得來的那些利益可怎麼辦？」她突地坐了起來，與他四目相對，兩個人就像是仇人一般望著對方。

  四年之後，他們的相處竟然已經變得這樣難了。

  霍曜霆怒極反笑，連連點頭：「好很好，好得很。」

  他連說了三個好字，最後摔門而去！

  世界終於清淨了，婉芝躺下去，脖子處的紅痕這才慢慢地顯現出來，剛才韓佳佳的確是用盡了全力的，她是真的想讓她死，想讓她從霍曜霆面前消失。

  為什麼愛一個人會愛得如此病態？

  傅齊聲剛準備入睡，公寓的門就被人拍得震天響，不用想也知道來人是誰，除了霍曜霆，沒有人敢這麼拍他家的門。

  門甫一開，拎著兩隻大袋子的霍曜霆便忙不迭地走了進來，把東西往桌上一放：「來，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傅齊聲怔住，恐怕又是陸婉芝刺激到他了。

  果然，兩個大袋子裡，滿滿的全是酒。

  「霍大總裁，我是個明天還需要早起上班的工薪階層，您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你那個破醫院還當個寶？改天把它買下，讓你去當院長如何？」

  傅齊聲冷嗤道：「霍總真是財大氣粗，可惜現在我還只是個醫院的普通醫生而已。」

  霍曜霆也不搭理他，逕自開了瓶酒，喝白水似的咕嚕咕嚕就喝了起來。

  「說吧，陸婉芝又怎麼氣你了？」

  「今天韓佳佳差點掐死婉芝。」霍曜霆靠著椅背，目光望著桌面，一片冰冷。

  傅齊聲這才收起了玩笑意味：「韓佳佳又去找麻煩了？不是上次都被你哄好了嗎？」

  「她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需要的是別人完全的臣服，你以為這麼容易就能哄好？仗著有韓秀撐腰，天不怕地不怕。」

  「陸婉芝沒事吧？」

  「她倒是沒事，可韓佳佳動手掐她的時候，她居然全無反抗，差點被活生生的掐死。」

  傅齊聲怔了一會兒之後啞然失笑：「你氣得就是這個？陸婉芝是什麼性格你還不清楚嗎？韓佳佳在她那裡討不到什麼好處，你看，這不，你心裡的天秤不就往她那邊傾斜了嗎？」

  「齊聲，我沒有跟你開玩笑，自從四年後和她重逢，我一直覺得他對生沒有什麼執念，比以前更加隨意。」

  就是這一點才讓霍曜霆更加生氣，她居然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究竟有什麼使她對這個世界如此沒有迷戀？

  「你該慶幸至少她還想去查陸晚霞的案件，從我的經驗來看，她應當只是真的沒有什麼反抗能力而已，畢竟高燒才退，何況能使上力的也只有一隻手，你讓她怎麼對韓佳佳反抗？韓佳佳最近整個人倒是越發的暴躁，人一旦暴躁起來，力氣是原本的兩倍，我認為婉芝沒有做錯，如果她反抗同時惹怒韓佳佳，沒準韓佳佳會有什麼更加危險的舉措出來。」

  霍曜霆不停地給自己灌酒。

  連傅齊聲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你平常不是很自持的一個人，怎麼任何事情對上陸婉芝就變得一點也不像你了？」

  「齊聲，我從沒有後悔過四年前做的任何決定，哪怕是今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