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脫罪

2024-07-02 02:23:05 作者: 忘羨

  皇帝收回看著兩人的視線,狐疑道:「是誰?」

  公公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顯然此人較為特殊,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人,目光再一掃兩旁站立的宮人,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皇帝吸了口氣,打啞謎般對公公點了點頭,公公垂下頭,慢慢退了出去,向兩旁使了個眼色,接著宮人就順著公公後面出去了。

  宋畫祠和沈硯修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兩人對視一眼,下一刻就見門被推開,公公向那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就再次將門關上。

  看到進來的那人,宋畫祠和沈硯修皆是一驚,宋畫祠一時之間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差點兒沒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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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步涯,步涯只與她對視,卻是沒有多的反應,再看向沈硯修時,沈硯修也只給她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兩人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身份不明的步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只能應了沈硯修的想法,走一步看一步了。

  步涯沒有多的反應,只上前一步站在兩人身側,向皇帝拜禮道:「屬下見過陛下。」

  皇帝沉聲道:「你又為何要來?」

  皇帝沒有問步涯的身份,這更讓宋畫祠驚奇了,難道皇帝知道步涯的身份,還是……

  宋畫祠靜靜看著,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而沈硯修卻在皇帝這樣問過之後,略一沉思,再注意到步涯與從前不同的著裝時,心神一震,瞬間明白了。

  暗衛!

  步涯要假扮沈硯修的暗衛。

  這個想法一出來,就聽步涯不疾不徐道:「屬下乃四皇子的跟從暗衛,負責保護四皇子,今日來,是聽聞四皇子因屬下而遭難,故而請見陛下以告真相。」

  皇帝不問步涯是如何知道這裡的事情的,畢竟暗衛是無孔不入的,皇家有專門培養暗衛的地方,皇帝不會不熟悉這裡面的事情。

  然而在聽聞步涯說是他的事情,所有人都是驚奇。

  宋畫祠將面容掩藏在面紗之後,自然沒人看到她的神情,而沈硯修也垂下眉目不叫人看透,此時皇帝真無法從兩人的面色中看出到底這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的事?」皇帝狐疑道:「說來聽聽。」

  「那日屬下奉四皇子之命外出辦事,卻在回來途中突遭不測,屬下並不知道是何人偷襲,只得趁機放出信號。而當日屬下身受重傷,宋大夫恰巧在,情況緊急,只能如此,還望陛下明鑑。」

  這話聽來漏洞百出,也難為步涯,即便如此還是面不改色的說完。沈硯修抬頭看著皇帝,實在從那張什麼表情也沒有的臉上看出什麼。

  兩人皆是惴惴,原本宋畫祠還以為步涯是來火上澆油的,畢竟步涯身份未明,若說巧合,自己將他救下也是十分巧合的事情。

  然而今日步涯這一席話,卻是徹底讓宋畫祠卸下心防了。

  她忽然覺得就算這番解釋皇帝不信,沒有用處,徒勞無功,最後將宋畫祠的身份挖了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然而過了半晌,皇帝卻是沉沉的「嗯」了一聲,道:「你先退下吧。」

  這話自然是與步涯說的,旁邊兩人皆是一愣,沒有明白過來皇帝是什麼意思。

  要問罪就問罪,叫人先出去是什麼意思?

  見人沒有反應,皇帝皺眉道:「沒聽明白朕的意思嗎?」

  步涯垂著頭,仍舊沒有起身,只叩首道:「若陛下要責罰,也請責罰屬下,此事,皆因屬下而起。」

  皇帝看著他不說話,卻也漸漸舒展開了眉間,叫沈硯修瞧見了,下意識一喜。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皇帝淡淡道:「朕說過要責罰了嗎?」

  話落,三人齊齊抬頭。

  皇帝不管這三人是什麼心情,只道:「出去。」

  步涯頓了一下,隨即應下「是」,而後轉身離開,留下宋畫祠和沈硯修二人,也是不急了,與他們對視一眼,皆能看出對方眼裡的輕鬆。

  步涯離開,皇帝似乎有些乏了,單手撐著脖子,靜靜看著低垂著眉目的兩人,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也是過了半晌,就是沈硯修剛落下的心再次提起,皇帝才輕飄飄問道:「你可知錯?」

  沈硯修一愣,道:「兒臣知錯。」

  「錯在何處?」

  「兒臣錯在未將事情考慮清楚再做決定,也未準備周全而行事。」

  若是考慮清楚了,宋畫祠也不會被帶到凌熾皇宮裡來,若是準備周全了,今日皇帝也不會揪出這些錯來。

  沈硯修明白皇帝的意思,誠實答了,果見皇帝無所謂擺擺手,道:「回去吧。」

  沈硯修應下,帶著宋畫祠離開。

  門口,步涯已經不見了,單留公公以及一波宮人守著,見到兩人安然無恙的出來,公公笑道:「殿下是否安好?」

  決不是諷刺,沈硯修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道:「自然,有勞公公了,父皇身子可還妥當。」

  「自然的,可不能枉了殿下一片孝心。」

  沈硯修頷首,道:「這邊告辭了。」

  公公及一應宮人行禮道:「恭送殿下。」

  宋畫祠跟在沈硯修身後走了一路,才頗意外問道:「這事……就這樣解決了?」她心裡還是不安。

  沈硯修點頭,道:「是,就這樣解決了。」

  「怎的這般順利?」

  宋畫祠不解,沈硯修卻是明白的,皇帝還是有意偏袒於他,步涯的解釋,也只是一個媒介,好叫沈硯修有理可說。

  縱然這藉口漏洞百出,只要皇帝不在意,別人想在意也不成了。

  現在沈硯修最想知道的卻是到底是誰將此事告訴皇帝的。

  「步涯呢?」宋畫祠問道。

  沈硯修道:「回去了,他是『暗衛』,本不該留在這裡。」

  宋畫祠不解,「什麼意思?」

  「步涯聲稱自己是暗衛,也就間接說明了他的身份特殊,這樣,父皇不會去查他,就是他為我們作證,也不會暴露自己,所以他身為暗衛,出現在眾人面前已是逾越,斷然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宋畫祠恍然,點頭道:「也難為步涯了,只是他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沈硯修想了想,道:「知道這件事的恐怕不是步涯,而是……」

  轉眼間走到寢宮門口,和喜已經站在門口等了,看見兩人回來,這才將提著的心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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