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困冬宮
2024-07-02 01:58:20
作者: 春日宴
可是現在葉懷詩嘴唇發白,躺在床上,陸承淵得知葉懷詩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一下子心又放了下去。
只要她沒死就好,她沒死,就還會在自己身邊。可是陸承淵的那些愛而不得,那些恨意他是沒有辦法說放下就放下的。
陸承淵身旁的那些年邁的公公是在宮裡服侍了這麼多年,自然是很懂得察言觀色的。他們知道陸承淵剛剛如此擔憂葉懷詩的安危,葉懷詩是自然在陸承淵心中是非常有分量的,於是他趕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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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現在這小主剛剛產子,身子虛弱,但是這對於我們朝廷來說自然是功德一件。不知聖上打算給這小主封個什麼位分,又安排到哪個宮裡呢?」
陸承淵從前是在屍山血海里爬上了太子之位的,他當時做太子的時候位置就做得十分穩,於是他就算東宮裡面沒有什么女子,倒是也沒有人敢對他說什麼。
所以他現在登基了,整個後宮,連一個女子都沒有。葉懷詩到時是來的第一個,這位分自然是不能輕了的,甚至陸承淵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的扶持,若是想給葉懷詩扶持成正宮的皇后,那也是沒有人能夠說些什麼的。
可是這平日裡在先皇面前可以稱得上是神機妙算的公公,這一次卻算錯了陸承淵的心意。
「她?她不需要名分,賜名雲娘,安排在菀華殿裡吧。」
陸承淵這麼說著,就連旁邊的公公面上都掛不住了,這怎麼可能?剛剛陸承淵不是為了葉懷詩都可以放棄皇子的生命嗎?現在怎麼可能把她安排在菀華殿裡?這可是離養心殿最遠的一個宮殿。
「皇上這會不會太遠了?這可是離養心殿最遠的一個地方呀。」
公公想的是自己聽錯了,畢竟剛剛陸承淵還那麼擔憂她的生命,現在怎麼可能這般呢?
但是陸承淵沒有回他一分威壓就已經傳過來,一下子把公公嚇得閉上了嘴。
「老奴馬上就辦。」
「還有那兩個孩子,日後他就不必去見了。過段時間等我與皇后大婚,這兩個孩子就記在皇后名下吧。」
陸承淵冷冷的聲音傳來,再也沒有回過去。
葉懷是剛醒的時候整個人虛弱無比,身旁的那些奴婢照顧她照顧得如此盡心盡力,可是很快,等葉懷詩身子養了兩三天之後,就被帶到菀華殿去了。
當她到了菀華殿的時候,跟著他來的那些奴婢自然也知道聖上對她到底是怎麼一個態度了。況且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給她任何的封號。
孩子甚至都不在她身旁養著。這個宮殿如此破落,旁人對她自然是完全沒有剛開始的那麼盡心盡力了。
她剛剛生了孩子身子很虛弱,她想看看自己剛剛生下的那兩個孩子。可是無論怎麼問,這裡面整個宮殿裡的所有下人都不同她講一句話,平日裡做事也甚是怠慢。
「她不是成了這個宮裡第一個皇子嗎?姐姐,要不然我們對她還是稍微好一點兒吧?要不然萬一受傷要追責我們怎麼辦?怎麼可能淪落至如此境地?」
「聽說皇上好像對她很不滿意,要不然怎麼可能連一個封號都沒有,孩子都不帶身邊養著呢?而且你看看我們這個偏殿已經是離養心殿最遠的地方了。
旁的人也都說,皇上也並沒有那麼愛她。反正她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嬌貴,之後隨便敷衍敷衍就得了。」
「姐姐,你說這真的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她現在連個封號都沒有,他的地位從我們是一樣的,我們還要在這裡照顧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僅僅過了一夜,葉懷詩就從整個京城裡最貴的唯一誥命夫人,這袁府里最嬌貴的嫡親夫人變成了現在皇宮裡連個宮女都不如的女人。
如此大的變化不由得讓人唏噓。前些日子還金尊玉貴的去吃著那麼多老夫人給她找的山珍海味,現在來到這裡竟是在坐月子還要吃著白米飯,這菜都是餿的。
但是她並沒有把自己的心思放在這些落差上,一方面她還記掛著可能會被判死刑的素月,另一方面她倒是想看看自己的孩子。
「這兩位姐姐我知道,我知道你們說的這些,但是我想看我的孩子,我想知道我的孩子在哪裡,他們兩個怎麼樣了現在?若是今日你們能給我請個方便之後,我一定記得你們的恩情。」
她們兩個瞥了一眼葉懷詩,看著她現在對自己說話如此低聲下氣的樣子,更是印證了自己原來內心的猜測。
一點那京城貴女身上的風骨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是什麼尊貴的女人呢?她怕不是不過就是原來一個身份低微的女人罷了,現在借著肚子裡的孩子攀附聖上的身份。現在聖上做了這麼多事情,估計已經是打算去母留子了,現在她還能想什麼呢?
「我們不知道。」
看著她們兩個如此冷漠的樣子,葉懷詩不知如何是好,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同這些下人計較,更沒有心思去想自己的處境還有身上的疼痛。
她只想趕緊去找到陸承淵,她想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裡,從她生下孩子之後就沒有看到孩子一眼。
況且現在她的身子剛剛才能夠動彈,已經過了三日,這丞相府的事情他還一點不知,素月該怎麼辦?
她必須趕緊再次見到陸承淵。素月的命唯有一條路,那就是他向陸承淵給求回來。
可是從前葉懷詩從來沒有進過皇宮,哪裡知道養心殿的位置?況且陸承淵像是早知道葉懷詩會出門一般,故意給她判了禁足。
葉懷詩不知陸成員對自己到底是何感情,要把自己的孩子留在這裡。他就這麼把自己緊緊的困在了宮裡,若是別人發現了葉懷詩的身份,他又該如何呢?
就這麼去娶了他人婦,況且他還是一國之君,這種東西足夠被言官的唾沫星子淹死了。她實在不知陸承淵若是真的不愛自己,又為何要將自己困在這宮裡呢?
她只能在這裡等啊等,她從前在袁家雖然過的是擔驚受怕的日子,但是至少還是錦衣玉食的,現在在這裡吃著這樣的飯,還是在坐月子期間身子愈發虧空,夜夜總是病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