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玉郎就是太子
2024-07-02 01:57:52
作者: 春日宴
聽到這個聲音,葉懷詩熟悉,她太熟悉了。在這個時候,又是在袁志的身旁,她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她一點也不想再跟玉郎有瓜葛,但更不想跟袁志待在一起,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可是她覺得實在不可思議,為什麼玉郎會出現在這裡?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一切簡直不可能,為什麼她去了葉家玉郎就能出現在葉家,她嫁去袁家玉郎就能出現在袁家,就連現在來了西渠他也能出現在自己身邊,這一切簡直恐怖。
陸承淵面上瞧不出是什麼表情,他只是直直地看著葉懷詩衣衫不整的樣子和袁志緊緊抱著的她的腰,臉色濃暗得要命。
葉懷詩雖然不怕他,但是還是下意識地想要離袁志遠一點而不能。她的血絕不會有讓人昏倒的本事,現在的場景跟大婚之夜沒有區別,這大概又是玉郎燃的香。
「你……」
葉懷詩不知如何是好,雖說袁志不是什么正經東西,但是她同自己丈夫在最親密的時候被從前的情郎闖過來,葉懷詩還是心裡難受的。
她還沒把衣服穿好,就看見陸承淵一步步走過來,把自己的外袍脫了緊緊裹住葉懷詩,示意外面的人進來,就直接把葉懷詩攔腰橫抱,帶了出去。
在陸承淵懷裡的葉懷詩一動不敢動,她不知現在為何如此,接下來又將何去何從。
陸承淵一路黑著臉,臉色尤其差,若不是為了葉懷詩可能肚子裡的孩子,他不必如此。
他燃的香本來應該是讓袁志產生幻覺的,所以現在本不該如此,不知為何他轉頭就暈倒了,這也讓他疑惑。
到了自己的臥房,他隨手就把葉懷詩丟在了床上,葉懷詩環視四周看著這房間不禁訝異竟然比袁志還富麗堂皇。
等等,在這個府邸,房間布置能比袁志還好的,能來去丞相府把整個相府的守衛視若無物的,能隨時隨地都知道葉懷詩的行蹤的人……
只有太子!
葉懷詩想到這裡的時候臉色已經煞白,這一切……
「玉郎,你……你是太子殿下……」
葉懷詩不住地往後退,她現在怕得要命。
陸承淵晦暗不明的臉色露出了一點嘲諷的笑容:
「是啊,我是,只是你現在才知道,不覺得很晚了嗎?」
葉懷詩已經退到牆角,可是陸承淵步步緊逼,門外沒有人,可是這個臥房裡燈火通明,她像是被勝券在握的孤狼圍獵的小白兔。
「為什麼,為什麼……」
葉懷詩絕望至極。
為什麼她輕易招惹了兩個男人,卻全都是整個天元朝最有權勢的兩個,日後她怎麼可能會好過,怎麼可能……
陸承淵沒有聽懂她的掙扎和痛苦:
「什麼為什麼,知道你從前的情郎是太子,你不滿意嗎?」
陸承淵臉上的笑容凝固,想到從前葉懷詩跟她說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不要高門大戶,更不願給高貴人家做妾。
當時他的心都涼了半截,但是也無能為力,畢竟這個世間對自己婚事最無能為力的就是太子,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於是他下意識地隱瞞這一切,沒想到葉懷詩還是嫁給了袁志。
這一切已經發生,他就再沒有給葉懷詩解釋自己是誰的必要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
為什麼要讓她一日一日擔驚受怕,還怕他來丞相府會不會受傷,還恨他為什麼把自己丟在路邊讓太子殿下撿去……
陸承淵的手在葉懷詩身上游離,他衣冠楚楚似是一點沒有變化,而葉懷詩狼狽至極,背靠牆角,退無可退。
「我早該知道我這一生逃不掉的,我早該知道的……」
葉懷詩神色空洞,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你逃不掉?你可知道你去了西渠,你從前的情郎會因著這蠱蟲死去嗎?你有考慮過我嗎?
「葉懷詩,你從未愛過我,我又為什麼要考慮你?」
葉懷詩神色沒有變化,她知道解釋無用。
更知道無論是嫁給袁志還是來到西渠,她都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又談何辜負呢。
「好。」
又如從前一般,葉懷詩躺在床上如同一攤任人擺布的死肉,每每能把陸承淵惹毛。
「所以,你在床上學的那些本事,只能用來討好你的郎君,不是嗎?」
葉懷詩沒有理他。
她一步一步掙扎著,已經逃到了西渠,袁志暈過去的那一刻葉懷詩想到了一切,她想過自己終於有了希望,他暈過去了自己就不用死了,不用因著袁志的暴虐死去,也不用因為陸承淵的孩子死去。
可是葉懷詩想得太多了。
她沒有想過袁志暈過去的那一刻,是自己另一個噩夢的延續,她沒有想到自己這麼長時間做的努力全都是困獸之爭,白費而已。
陸承淵看到葉懷詩的冷笑不解:
「怎麼,你是覺得是我對不起你嗎?」
葉懷詩一動不動,只是躺在那裡,她不想再活下去了。
這個世界,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真的生出來了又能怎麼樣?
「你殺了我,好不好?我虧欠你,算我對不起你……
「我把我的命還給你……
「玉郎,我們這一生本來就沒有這份緣,這輩子算我虧欠你,下輩子我還給你,好不好?」
葉懷詩面上的眼淚一直往下滑落,在陸承淵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驀然下床去,拿到了床邊的剪刀。
陸承淵沒有想到這一切會發生,更沒有想到葉懷詩如此珍惜自己的生命,從葉家處處不服輸艱苦活著還樂觀,到了袁家也活到現在。
卻僅僅因為夜裡要同自己在一起,就要將自己的性命糟踐了去。
陸承淵從來沒有這麼心痛過。
他趕忙上手去把葉懷詩手裡的剪刀打掉,緊緊地把她抱進懷裡:
「雲娘,你就這麼恨我,是嗎?
「這世間的一切困難你都可以克服,你在那麼多艱難的環境中活著,可唯獨要同我在一起,讓你竟不得不去死?」
陸承淵緊緊攥著葉懷詩的肩膀,用力到想要把指甲嵌入皮肉。葉懷詩直直地看著陸承淵,面上沒有表情,陸承淵的眼眶好紅,是最紅的時候。
「為什麼我這麼愛你,你卻這麼恨我……」
葉懷詩沒有回應,她也不會再想有回應了。